清晨的光透过山洞缝隙渗进来时，我正盯着蒙特祖玛的侧脸发呆。
她比我醒得早，己经坐在洞口擦拭羽蛇，晨光勾勒出她专注的轮廓，抹茶色头发垂落肩头，随着擦拭的动作轻轻晃动。
终端机在手腕上震动了一下，弹出一条简洁的提示：晨间元力活跃度上升，建议进行基础训练。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纹，想起昨天在试炼场差点被元力兽撕碎的狼狈，默默收起了想赖床的念头。
“醒了就别盯着我看。”
蒙特祖玛头也没抬，指尖划过羽蛇的剑锋，带起一串细碎的火花，“终端机说东边的峡谷有低阶元力兽出没，想去就跟上，不想去就自己待着。”
她的语气依旧冷淡，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看着她将羽蛇收入终端机，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去。”
我拎起昨天用积分兑换的短刃，刃口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我的潮汐还没练熟，正好需要实战。”
她瞥了眼我手里的短刃，眉头微蹙：“这把刃不适合传导水流元力，会浪费你的元力种子能量。”
“那总比赤手空拳好。”
我试着挥舞了一下，重心有点不稳，差点撞到身后的岩壁。
蒙特祖玛伸手扶了我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作战服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凉意。
“握刃的姿势不对。”
她的手指覆上我的手背，调整我的握姿，“元力要顺着小臂流动，不是靠手腕发力。”
她的指尖带着薄茧，触碰到我皮肤时有点痒。
我能闻到她发间的草木香，混合着淡淡的硝烟味，和昨天在山洞里闻到的味道一样。
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叮了一声：蒙特祖玛对你的指导行为触发“默契值”上升，当前10/100。
“好了。”
她收回手，转身走出山洞，“走了。”
我看着自己被她碰过的手腕，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脸颊有点发烫。
东边的峡谷比想象中更幽深。
两侧的岩壁上长满发光的苔藓，空气里漂浮着淡绿色的元力粒子，终端机显示这里的魔兽等级普遍在D级，适合新手训练。
蒙特祖玛走在前面，步伐轻快得像一阵风。
她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总能避开隐藏在暗处的陷阱，偶尔抬手挥剑，剑光闪过，藏在岩石后的元力兽就会化作光点消散。
“你不训练吗？”
我追上去，看着她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一只扑过来的蝙蝠状魔兽。
“我的训练量不是你能跟上的。”
她侧身避开岩壁上滴落的毒液，“你先解决掉十只魔兽，熟悉自己的元力流动，我在前面的平台等你。”
她说完就加快了速度，绿发很快消失在峡谷的拐角处。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短刃开始寻找目标。
一只长得像蜥蜴的魔兽正好从岩石后探出头，我调动元力，水流顺着刀刃蔓延出去，在身前凝成水箭。
“去！”
我挥刀斩出，水箭却偏离了目标，擦着元魔兽的耳朵射进岩壁里。
元力兽被激怒了，嘶吼着朝我扑来。
我慌忙侧身躲开，差点被它的利爪扫到。
看来系统说得对，这把短刃确实不适合我的潮汐，元力传导时总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我才勉强解决掉五只魔兽，后背己经被汗水浸湿，元力种子隐隐作痛。
终端机的红光开始闪烁，提示元力消耗过度。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弱。”
蒙特祖玛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到她坐在峡谷上方的平台边缘，双腿悬空晃悠着，手里把玩着一颗魔兽的晶核。
“上来。”
她朝我伸出手。
我犹豫了一下，调动残余的元力在脚下凝成水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刚爬到平台，就被她拽着胳膊拉了上去，力道之大让我差点撞到她怀里。
“坐。”
她指着身边的位置，自己则靠在岩壁上，拿出水壶喝了一口。
平台上能看到整个峡谷的景象，阳光透过峡谷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坐在她身边，看着远处几只元力兽在打闹，突然觉得这样的安静有点不真实。
“你的元力很奇怪。”
蒙特祖玛突然开口，“潮汐应该是很灵活的元力，可你的运用太僵硬了，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我愣了愣，想起系统绑定的瞬间，体内元力种子传来的刺痛：“可能……还没完全适应吧。”
她没再追问，从身上拿出一块压缩饼干递给我：“补充能量，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我接过饼干，咬了一口，味道像纸一样难吃。
“终端机上说峡谷深处有个元力泉，能疏导紊乱的元力。”
她望着峡谷深处，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去试试，或许能帮你解开束缚。”
我看着她的侧脸，晨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银发被风吹得拂过我的脸颊，带着微凉的触感。
系统又在脑海里叮了一声：蒙特祖玛对你的关注度上升，默契值+5，当前15/100。
或许，这个总是冷冰冰的抹茶色发狐耳少女，也不是那么难接近。
下午往峡谷深处走时，遇到了点小麻烦。
一群参赛者在争夺一处元力泉的使用权，吵吵嚷嚷的差点打起来。
蒙特祖玛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那些人就自动闭上了嘴，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她好厉害啊……”我小声嘀咕。
“在大赛里，实力就是话语权。”
她头也没回，“等你能一拳打碎那块岩石，也会有人给你让路。”
她指的是路边一块足有一人高的巨石。
我看着那块石头，又看了看自己细瘦的胳膊，默默收回了目光。
元力泉藏在峡谷最深处的一个洞穴里。
洞口被一层淡蓝色的光幕笼罩，终端机显示这里的元力浓度是外界的五倍，对元力种子有修复作用。
“进去吧。”
蒙特祖玛站在光幕外，“我在外面守着。”
“一起进去啊。”
我拉着她的袖子，“你的元力也需要疏导吧？”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低头看着我拉着她袖子的手，没说话，却跟着我走进了光幕。
洞穴里比想象中更宽敞。
中央有一汪圆形的泉水，泉水里冒着泡泡，淡蓝色的元力粒子像萤火虫一样在周围飞舞。
我走到泉水边坐下，脱掉鞋子把脚伸进去。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脚踝，体内的元力种子像被唤醒一样，开始随着泉水的波动轻轻震颤。
“很舒服吧？”
我回头对蒙特祖玛笑。
她正站在洞穴的另一边，背对着我望着岩壁上的刻痕，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到我的话，她转过身，眼神有点复杂：“这里的刻痕……是上届大赛的参赛者留下的。”
“上届大赛？”
我好奇地凑过去，岩壁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某种地图。
“嗯。”
她的指尖拂过刻痕，“终端机的资料库里有记录，上届大赛的冠军就是在这里领悟了元力的终极形态。”
我看着那些刻痕，突然觉得它们像某种流动的图案，和我的潮汐元力隐隐呼应。
体内的元力开始疯狂涌动，泉水里的粒子突然汇聚起来，在我面前凝成一道水幕，水幕上竟开始播放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少女，正站在泉水边，手里的法杖挥洒出漫天水箭，和一个银发的少年并肩作战……画面消失时，我浑身是汗，喘着粗气看着蒙特祖玛。
她也在看着我，眼神里带着震惊。
“你看到了？”
她问，声音有点发颤。
我点点头，心脏狂跳不止。
刚才画面里的银发少年，长得和蒙特祖玛很像。
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检测到上届大赛残留的元力记忆，触发隐藏剧情“轮回的潮汐”，请宿主谨慎对待与蒙特祖玛的关系，她的身世远比你想象中更复杂。
洞穴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我们的对视。
蒙特祖玛立刻握紧羽蛇，眼神变得锐利：“有人来了。”
我跟着她走到洞口，看到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参赛者正站在光幕外，为首的是个留着红色莫西干头的男生，嘴角带着嚣张的笑。
“哟，这不是积分榜上的大美人蒙特祖玛吗？”
红头发男生吹了声口哨，“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怎么，带了个小情人来约会？”
蒙特祖玛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羽蛇在她手中发出嗡鸣：“滚开。”
“脾气还是这么爆。”
红头发男生摊摊手，身后的人立刻围了上来，“不过我们老大说了，这处元力泉我们要了，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蒙特祖玛的剑光打断。
“找死。”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
战斗瞬间爆发。
蒙特祖玛的剑光在人群中穿梭，像一道绿色的闪电，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起一片惨叫声。
我也调动元力，水流在她身后凝成屏障，帮她挡住来自侧面的攻击。
红头发男生没想到我们这么能打，眼神变得狠毒：“给我上！
抓住那个蓝头发的，我就不信蒙特祖玛不投降！”
几个人立刻朝我扑来。
我凝聚水箭射向他们，却被其中一个人的盾牌挡住。
眼看他们就要冲到我面前，蒙特祖玛突然回身，一剑将他们逼退，挡在我身前。
“你先走。”
她的后背抵着我的胸口，我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
“我不走。”
我调动所有元力，水流在我们周围凝成巨大的水墙，“要走一起走。”
蒙特祖玛愣了一下，回头看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与蒙特祖玛并肩作战，默契值+20，当前35/100，解锁技能“潮汐守护”——可将水流屏障附着在同伴身上，大幅提升防御能力。
水墙外传来红头发男生的怒吼，还有武器撞击屏障的巨响。
蒙特祖玛握紧我的手，她的手心全是汗：“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冲出去。”
“好。”
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映着水墙的蓝光，像一片燃烧的星辰。
“一——二——三！”
她的剑光和我的水流同时爆发，水墙瞬间炸开，化作漫天水箭射向敌人。
我们趁着他们混乱的瞬间，冲出了元力泉的光幕，一路朝着峡谷外狂奔。
身后的怒吼声渐渐远去，我们跑到一处隐蔽的岩石后才停下，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突然都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么能打。”
蒙特祖玛擦掉脸上的灰尘，嘴角难得地扬起一抹笑意。
“你也很厉害啊。”
我喘着气，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伸手想帮她擦掉，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她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从背包里拿出水壶递给我：“喝口水。”
夕阳透过峡谷的缝隙照进来，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靠在岩石上，看着蒙特祖玛仰头喝水的样子，突然觉得，或许系统把我送到这里，不只是为了让我参加凹凸大赛，更是为了让我遇到这些有趣的人。
终端机在手腕上震动了一下，是新的任务提示。
但我现在不想管什么任务，只想就这样靠着岩石，看着身边的抹茶色头发的发少女，感受着峡谷里吹过的风。
或许，这就是凹凸大赛里难得的温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