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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筝其实早已察觉到。
她头一次见我,便起了疑,带着嗔怪去问沈淮舟。
既是未出阁的表妹,为何梳着妇人发髻?
沈淮舟含糊其辞,却是惩治了我身边的婢女。
大抵是婢女不懂事,梳错了。
他罚汀兰跪在院子里。
初夏多雨,夜里又风凉。
汀兰浑身湿透,打着寒颤来向我请罪时,我气急攻心,砸了沈淮舟的书房。
墨砚打翻,污了他刚画成的画像。
他用帕子压住手上的脏污,冷冷地看我。
不过是一个婢女,也值得你与我动气?
谢明漪,成婚两年,我对你一心一意,未曾有过一丝亏待。
往后也一样。
你只答应我这一件事,在玉筝面前,不要说你是我的妻。
字字句句,对我毫不留情。
我站在原地,攥紧衣袂。
心一点点沉下去,像坠进了冰窟。
分明是初夏,却冷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不可能。
沈淮舟微微弯唇,带着一丝嘲讽,语气森冷。
那只好写和离书了。
他在威胁我。
他知我父母双亡,早已无处诉苦。
可两年前,沈淮舟登门求亲的时候,分明与我说。
明漪,我早已走出来。
斯人已逝,更当珍惜眼前人。
孟玉筝一出现,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成了空话。
从琴瑟和鸣到相看生厌。
只用了三日。
在沈淮舟面前,我尚能忍住眼泪,强装镇定。
此刻却不自觉又红了眼眶。
汀兰为我簪上玉簪,小心翼翼地垂首问我: 姑娘可是还在伤心?
我用手帕沾了沾眼角,勉强地笑起来。
无事了。
去拿我的嫁妆单子吧。
3
我爹病重时,怕叔伯苛待我,将多年来的积攒的田宅金银都充作了我的嫁妆。
有许多名贵的布匹与金银玉器都放在沈府库房中。
如今要照着和离书写的,悉数带走。
汀兰为我取来了库房的钥匙。
我坐在椅子上,让家丁将红木箱子都搬出来。
里头的东西,一件一件,仔细验过。
阵仗颇大,惊动了西院的孟玉筝。
沈淮舟将她接回来后,便给孟家送了信。
山高路远,孟家的回信还未至。
他不愿再委屈她,便留她在沈府暂住。
孟玉筝已摆出了夫人的姿态,青丝翠绾,彩画金妆。
在数位仆从的簇拥下,施施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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