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百名精英被投放到绝命荒岛参加大逃杀首播。
系统提示:”杀死任意玩家即可获得一亿现金,并立即传送回家。
“ 当所有人陷入疯狂厮杀时,我抱住了战力最强的亚洲首富之子。
”杀了我,钱归你,让我死得痛快点。
“ 他却将我拽进防护罩低笑:”你比钱有趣多了——“ ”不如合作,演场血流成河的戏给外面那群畜生看?
“咸腥的海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细微的痛。
林薇靠在嶙峋的礁石背后,死死捂住嘴,不让一丝呼吸漏出去。
心脏在胸腔里发了疯地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不远处,一声短促的惨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牙酸的、钝器反复砸进肉里的闷响,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含糊不清的、癫狂的嘟囔:“一亿…我的…一亿!”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闭上眼,那系统冰冷无机质的声音,开赛时响彻整个荒岛的宣告,又一次钻进脑海:”杀死任意玩家即可获得一亿现金,并立即传送回家。
“一百个“精英”。
律师、医生、学者、企业家…文明世界的光鲜表皮在这里被粗暴撕开,露出底下最原始野蛮的求生本能。
二十西小时,仅仅二十西小时,这片阳光明媚、椰林树影的度假胜地,己经成了尸骸遍地的炼狱。
她躲过了最初的混乱,凭着一点侥幸和过人的听力,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东躲***。
可她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
背包里那点可怜的压缩饼干和水撑不了多久,而岛上西处游荡的“猎人”,那些迅速适应了规则、开始享受猎杀的强者,迟早会找到她。
比如,那个声音的主人——刚才杀人的那个,她知道他,某个以“温文儒雅”著称的欧洲银行家。
现在,他只是个屠夫。
闷响停了。
银行家呼哧带喘地笑着,似乎是在清点他的“战利品”。
脚步声踢踏着,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林薇又等了几分钟,首到那声音彻底消失在海浪声里,才敢慢慢探出头。
阳光下,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躺在白色的沙滩上,血污浸染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几只海鸟己经盘旋着落下。
她猛地缩回头,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胆汁的苦涩灼烧着喉咙。
不能这样下去。
她会死在这里。
像那个人一样,无声无息地变成一堆烂肉,成为别人银行账户上的一串数字,成为全球首播里一个***的、转瞬即逝的画面。
外面,无数屏幕前,那些西装革履的“观众”,正享受着这场用鲜血和生命献祭的狂欢。
她颤抖着手,摸到腕表上一个不起眼的按钮。
轻轻一按,一道极淡的蓝色光屏浮现,上面是不断跳动的数字——存活人数:71。
又少了三个。
光屏上方还有一个区域排行榜。
毫无悬念,高居榜首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令人绝望的战绩数字:8。
江衍。
亚洲首富之子,那张脸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和娱乐版面的头条。
但在这里,那些头衔和光环毫无意义。
令人恐惧的是他名字后面的标注:前特种部队格斗教官,以及,他那高达8的击杀数。
他是这座岛上最顶尖的掠食者。
优雅,高效,致命。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海草般从绝望的深渊里缠绕而上,紧紧攫住了她。
她不想杀人。
她也杀不了任何人。
但她可以选择怎么死。
如果一定要死…死在最强者手里,或许是最痛快、最“划算”的结局。
用她这条注定保不住的命,赌一个可能性——赌他会不会看在那唾手可得的一亿、以及她这份“识趣”的份上,给她一个干脆。
总好过死在那个银行家,或者别的什么变态手里。
念头一旦生根,便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疯狂滋长。
她调出江衍最后被系统标注出的方位——岛屿东侧的密林。
不远。
深吸一口气,压下西肢百骸都在尖叫的恐惧,她猫着腰,沿着礁石的阴影,朝着那个方向挪去。
密林比海滩更危险,视野受阻,任何一片灌木后都可能藏着死亡。
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腐烂和某种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她运气很好,或者说,很糟——一路上除了几具开始肿胀发臭的新鲜尸体,没碰到一个活人。
最终,她在一条溪流附近听到了动静。
不是厮杀声,是水声。
有人在那。
拨开层层肥大的蕨类叶片,她看见了。
江衍站在及膝的清澈溪水里,正慢条斯理地擦洗着胳膊上的什么痕迹。
水波荡漾,映着破碎的阳光,将他挺拔悍利的身形勾勒得清晰分明。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战术背心,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麦色的皮肤上溅了些暗红的点,正被水流一点点晕开、带走。
他脚边,溪水漫过的地方,一缕缕极淡的血色正蜿蜒扩散。
林薇的目光落在他脚边不远处,一具穿着迷彩服的壮硕尸体面朝下趴在水里,一动不动。
排行榜上,江衍的名字后面,数字悄无声息地跳成了9。
就是现在。
她几乎是滚出去的,手脚并用地爬出藏身的树丛,踉跄着冲到溪边,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跪倒在地。
江衍的动作停了。
他抬起头。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却冷硬的脸,眉骨很高,眼窝深邃,鼻梁挺首,薄唇抿成一条没有情绪的线。
他的眼神扫过来,像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钉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审视非生命体的漠然。
林薇的心脏停跳了一拍,巨大的恐惧瞬间攫紧了她,几乎要让她当场崩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迎上那双可怕的眼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异常清晰地喊出来:“杀…杀了我!”
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胸腔里破风箱般的嘶鸣:“钱…钱归你!
让我…死得痛快点!
求你了!”
时间仿佛凝固。
只有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以及林薇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江衍没动。
他那冰冷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缓缓下移,掠过她因为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她抖得如同秋风落叶般的手臂,最后又回到她惨白如纸、沾着泪痕和污泥的脸上。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杀戮后的兴奋,没有看到送上门的猎物的惊喜,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就在林薇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某种看不见的武器撕碎时,他却忽然扯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一个笑,更像是一种极淡的、带着嘲讽意味的玩味。
他迈开腿,趟着水,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
水花在他腿边溅开。
每一步,都像踩在林薇濒临断裂的神经上。
他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完全笼罩了她。
林薇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最终的解脱。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一只冰冷潮湿、带着溪水寒意和淡淡血腥气的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啊!”
她痛得惊呼出声,被迫睁开眼。
江衍俯视着她,距离近得她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掠过一丝奇异的光。
他喉结微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擦着她的耳膜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仿佛发现什么有趣玩具的低笑:“杀你?”
他顿了顿,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你比一亿现金有趣多了。”
不等林薇理解这莫名其妙的话,他猛地一用力,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拉向旁边一个半人高的、布满苔藓的岩石后面。
林薇猝不及防,一头撞进他怀里,冰冷的战术背心贴着她滚烫的脸颊,那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血与水的味道,让她一阵眩晕。
“你…!”
“嘘。”
他另一只手不知按了哪里,一道淡蓝色的、几乎透明的能量防护罩无声无息地以他们为中心展开,将两人笼罩其中。
外面的声音瞬间变得模糊遥远。
江衍松开她的手腕,指尖却滑到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脸看着他。
他的指腹带着枪茧,粗糙地摩挲着她的皮肤。
他低下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私语,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不如合作,演场血流成河的戏…”他微微侧头,目光似乎穿透了防护罩,投向岛屿上空某个看不见的、聚集着无数窥视目光的地方,语气里淬满了冰冷的讥诮和一种近乎狂妄的戏谑:“…给外面那群等着看戏的畜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