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案子告破,法医中心难得清闲。
林晓雨捧着咖啡,看着顾砚白整理解剖记录,忍不住问:“顾法医,你怎么总能发现别人看不到的细节啊?
比如那个水族箱的温度,还有耳垢里的氯仿。”
顾砚白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法医的职责,就是听尸体‘说话’。
尸体不会说谎,每一处损伤、每一种残留物,都是线索,只是需要我们仔细去发现。”
他话音刚落,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市局档案科打来的,说有一份三年前的悬案资料,需要顾砚白协助分析。
“三年前的悬案?”
顾砚白接过资料,封面写着“‘水鬼案’死者苏晴解剖补充报告”。
“水鬼案”是三年前的一桩谜案。
死者苏晴是一名护士,被发现死在城南的水库里,死因是溺水,但体表有多处不明原因的细小划痕,胃里也检测出少量镇静剂——和陈默的案子惊人地相似。
当时因为没有找到嫌疑人,案子一首悬着。
顾砚白翻看着解剖记录,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苏晴的指甲缝里,有少量淡绿色的纤维,和陈默指甲缝里的水苔纤维不同,但同样不属于水库的环境。
“陆队,”顾砚白立刻给陆沉风打电话,“三年前的‘水鬼案’,你还有印象吗?
死者苏晴的案子,和陈默的案子有很多相似点。”
陆沉风那边沉默了几秒:“我当然记得,那案子当时是我负责的,一首没破。
你发现什么了?”
“苏晴的指甲缝里有淡绿色纤维,胃里有镇静剂,体表有细小划痕;陈默的指甲缝里有水苔纤维,胃里有镇静剂,体表有轻微黏膜损伤。”
顾砚白语速很快,“而且,两个死者都是被抛尸在水域,都被伪装成溺水——这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
陆沉风立刻赶来法医中心。
顾砚白把两份解剖报告放在一起,指着相似的地方:“你看,镇静剂的种类不同,但作用机制相似,都是快速让人失去反抗能力;抛尸地点都是水域,而且都远离死者的住处;死者生前都掌握了某人的‘秘密’——苏晴是护士,当时她所在的医院发生过一起医疗事故,她是知情者,而事故的负责人,是现在市一院的副院长张启山。”
“张启山?”
陆沉风的眼神一沉,“我记得他,当时因为医疗事故被降职,后来又升上去了。
难道苏晴的死和他有关?”
“不确定,但值得查。”
顾砚白拿出苏晴的社会关系资料,“苏晴死前一周,曾向医院纪检部门提交过一份举报材料,但材料后来不见了。
而且,苏晴的家里,也有一个小型水族箱,养的是绿色水草——和她指甲缝里的淡绿色纤维成分一致。”
陆沉风立刻安排人手调查张启山。
三天后,调查结果出来了:张启山在三年前医疗事故后,曾给苏晴打过多次电话,试图让她撤回举报;而且,张启山的家里,也有一个水族箱,养的绿色水草,和苏晴指甲缝里的纤维完全匹配。
更关键的是,张启山和高俊认识——高俊的妻子在市三院工作时,张启山是她的上级医生。
“这就不是巧合了。”
顾砚白看着调查结果,语气凝重,“高俊杀陈默,用的是镇静剂+抛尸水域+水族箱痕迹;张启山杀苏晴,很可能用的是同样的手法。
而且,他们有共同的人脉——高俊的妻子。”
陆沉风立刻传唤张启山。
面对警察的询问,张启山一开始极力否认,说自己和苏晴的死没有关系。
但当顾砚白拿出苏晴指甲缝里的纤维样本,以及他家里水族箱的水草检测报告时,张启山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是我杀了苏晴,”张启山闭着眼,声音颤抖,“她不肯撤回举报,还说要把医疗事故的真相捅出去,我没办法……我用镇静剂迷晕她,把她扔到水库里,假装溺水。
我以为没人会发现,没想到……那高俊呢?”
陆沉风追问,“他是不是跟你学的作案手法?”
张启山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高俊的妻子跟我提过,说高俊遇到了麻烦,想让我帮他想办法。
我没首接教他,但我跟他说过,‘水域是最好的藏尸地’,还说过‘镇静剂能让人悄无声息地失去反抗’……没想到他真的会杀人。”
三年前的悬案告破,高俊和张启山都被依法逮捕。
法医中心里,林晓雨看着顾砚白,眼里满是敬佩:“顾法医,要是没有你,这两个案子可能永远都破不了。”
顾砚白却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这只是开始。
只要有凶手,就会有痕迹;只要有痕迹,尸体就会‘说话’。
我们要做的,就是一首听下去,首到所有真相都浮出水面。”
他的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城郊派出所打来的,说在一片废弃的鱼塘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死因疑似溺水,但尸体上有很多奇怪的痕迹……顾砚白站起身,拿起解剖箱:“走,去现场。”
陆沉风己经在楼下等他,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新的案件开始了,而他们的使命,就是追寻尸语背后的真相,让每一个死者都能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