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压着A市,湿冷的空气裹着霓虹,晕得人眼慌。
全城最火的“魅影”酒吧亮得晃眼,重金属砸得墙首颤,烈酒、香水混着荷尔蒙的味儿浓得化不开。
人群里,周风禾脚步发飘,精致妆容遮不住醉意。
她眯着眼想站稳,冷不防被人拽住,狠狠按在墙上。
“点了我的台,碰都不碰,装什么清高?”
一个浓妆男模压过来,烟酒气喷在她脖子上,手还往她吊带裙里钻,“有钱是吧?
包我啊,保准你满意。”
他一只手轻松扣住她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己经摸到大腿根。
周风禾晕得难受,闷哼一声。
下一秒,男模惨叫着摔出去。
束缚没了,周风禾踉跄着扶墙,看清人时,酒意醒了大半——季听临!
那在俄罗斯黑帮里说一不二的华裔掌权者,手里握着大半个东欧的灰色生意。
他穿件灰西装,陷在沙发里,二郎腿翘着,手搭在沙发背上,指尖泛着凉,脸上的不耐烦懒得藏。
眉眼利得像刀,自带生人勿近的压迫感,帅得攻击性十足,周围气压低得能冻死人——这表情,谁惹谁倒霉。
黑压压的保镖开始清场,音乐戛然而止,灯“啪”地亮了,惨白光线照得每张脸不是醉懵就是发傻。
“干嘛呢?”
“你们谁啊?
敢赶我?
知道我……经理!
滚出来!”
那男模早被踹飞,蜷在地上像条死狗,被俩保镖拖走了。
周风禾想跑,没两步被保镖抓住。
“放开我!”
她挣不动,被硬推到季听临面前,“咚”一声跪在大理石地上,膝盖疼得钻心。
“少爷,清完了。”
保镖低声说。
季听临起身,薅着她头发往外拖。
“啊——!”
头皮像要被扯掉,周风禾尖叫,眼泪飙出来,“听临!
老公!
放手!
好痛!
求你!”
季听临理都不理,把她拖出酒吧,像拖件没生命的东西。
门外一排黑越野车,跟伏着的凶兽似的。
季听临拉开头辆迈巴赫副驾门,把她塞进去,“砰”地关上门。
他绕到驾驶座,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侧边别了一下别的车,他眼皮都没抬,接着开。
推背感把周风禾死死按在椅背上。
霓虹在窗外糊成一片光带,街景飞似的往后退,引擎吼着,轮胎蹭地尖叫,每次变道都像要飘起来。
“老公!
慢点!
求你慢点!”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脸白得像纸,醉意和头皮疼早没影了。
季听临余光瞥了她一眼,跟没听见似的,油门没松。
“呜……我错了!
真错了!”
恐惧压垮了她,她崩溃大哭,眼泪糊花了眼妆,“不该偷偷跑的!
再也不逃了!
求你慢点,我怕……真的怕……”她抖着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驾驶座上的男人嘴角勾了下,淡得像冰。
鬼话。
季听临才不信。
留学时勾他、成婚生子、签离婚协议、卷走他账户里一大笔钱跑路……蠢透了。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敲着。
比起这些随时能变卦的誓言,他更信自己亲手做的笼子。
迈巴赫没半点减速,引擎的咆哮撕了整条街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