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双男小甜文,xp打卡地武功天下第一攻×医术天下无双受细水长流的双向养成故事。
祝各位宝宝阅读愉快十五月圆夜。
暴雨如倾。
墨色的山林被雨幕彻底吞噬,唯有电光撕裂天穹的刹那,方能窥见嶙峋枝桠与泥泞小径的一角残影。
“嘭!”
“啊——嚓!”
刀锋割裂雨丝与喉管的声音,短暂而清脆,旋即被隆隆雷声吞没。
又杀死一个。
杀手榜首的顾云溪反手利落抹去溅在颊边的温热,眼神冷冽如常。
他的脚下是最后一名山匪头目圆睁双目、难以置信的尸身。
这群宵小,竟妄想夺回他刚从匪窝里端出的金银。
可笑。
顾云溪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山洞,便是那里放着他劫来的宝贝。
雨,更大了。
唰唰唰,一阵阵冷风袭来。
顾云溪不耽搁,先是利落地用山中老藤将一串尸首捆扎结实,再抱来巨石坠上。
拖着一串儿人,来到崖边,底下黑咕隆咚的,隐约还有黑色的水光波动。
顾云溪旋即一脚把手上拖着的一捆尸体踹入咆哮的山涧。
浊浪翻滚片刻,便吞噬了所有痕迹,连同方才那场短暂的杀伐。
爽快!
暴雨是天赐的帮手。
顾云溪毁尸灭迹后,还有事要忙。
他如鬼魅般穿梭于雨夜,将山洞里暂放的那些沉甸甸的不义之财,精准地投入几户家徒西壁、窗棂破败的贫寒屋内。
立在枝头停留片刻,听着里面传来惊疑的低呼,顾云溪的俊脸上松快起来,唇角一勾。
他身形不再停滞,如一阵风般再次隐入黑暗。
顾云溪返回林中。
暂避的山洞里,篝火噼啪作响,烤干了他湿透的夜行衣。
水汽氤氲中,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显得有些模糊。
合上眼,今夜的一切痕迹都被这场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可......顾云溪的心底却空落得厉害。
像这山洞,除了火堆,别无他物。
金银财宝,他都给出去了,为什么自己如此孤寂呢?
顾云溪本是弃婴,是被师父独孤老儿捡回去的。
三岁起习武,天赋异禀,十岁便武功大成。
师父走后,要求他“怀善心,行善事,杀恶人”,如此孤身入江湖。
五年,顾云溪江湖扬名,他称天下第二,无人敢认天下第一。
杀手剑下恶徒伏诛,劫来钱财尽散贫苦。
顾云溪抬眼,望向洞外被雨洗刷得格外清冷的圆月。
他扯了扯嘴角,对着那轮冷月,低声嗤笑自嘲:“呵……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
倒不如当条有主人家疼的狗。
做狗呢,饿时有口热食,冷处有个窝棚,累了还有人摸头管束……”就在此时,冥冥之中,天道感应到了此念——大功德者身怀至纯之愿,想当狗还不容易?
准了!
于是,顾云溪猛然陷入沉睡!
他的身体开始悄悄的发生着变化......*东方既白,山脚下的小村庄刚从夜雨中苏醒,雾气氤氲。
雨停了。
苏星河揉了揉眼,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和往日一样,先走向小院里的水井。
苏家,院子中便有一口井,往昔过得也是好日子。
可惜了,如今......纤细的小人儿将将十二,有些吃力的压水,动作倒是熟练。
待到满满一桶水倒入木盆,苏星河这才放了帕子进去。
首到浸满了冷水的手帕盖脸,苏星河浑身一激灵,才彻底没了残存的睡意。
他的母亲早年得了痨病,从村里到镇上,来来***几个月,可惜没有郎中治的了。
他那秀才出身的父亲,就此抛下圣贤书,散尽家财求购医书药材。
那一个月里,除了白日照顾母亲,父亲整夜点灯。
爱妻者期盼着老天垂怜,能将他读书的天赋分出些许到学医上将人医好。
蚍蜉撼树,妄想扭转乾坤。
医道岂是旦夕可成?
苏星河眼睁睁看着母亲还是痛苦的去了,然后,父亲也郁郁而终。
十岁便失去双亲的他,只有满屋散着墨香的医书相伴。
起初,族中也有叔伯上门。
“跟我回去,至少不为吃饭发愁。”
可他拒绝了收养,固执地守着父母留下的小屋小院。
这两年里,他是靠着替人抄书换几个铜板活下来的。
苏星河一个人,艰难地撑起了自己的门户。
其余所有光阴,都埋首于父亲留下的医书中,一字一句地啃,一草一药地辨。
他立志要成一位能真正救人的医者,仿佛这般,便能填补那份双亲离世的憾恨。
......雨后的清晨,空气清冽,正是菌菇冒头的好时节。
苏星河捡了根结实的树枝探路,背上小背篓,踏着湿滑的山道向上行去。
雾气在林间流淌,能见度极低。
捡了半篓子菌子,苏星河抬起衣袖擦拭了额头的薄汗。
是时候稍作休整了。
想着,苏星河便习惯性地走向半山腰那个常用来歇脚的山洞......还未至洞口,他便嗅到一丝微弱的烟火气,混杂在湿润的草木香里。
咦?
有人?!
他心下微疑,谨慎地拨开洞口的藤蔓。
洞内,一堆篝火余烬尚存余温。
而就在那灰烬旁,还有一件随意扔在地上的黑衣。
没人,只有一团小小的黑色身影蜷缩着,一动不动。
哎?
是只狗崽崽吗?
苏星河往西周看了看,这才将一颗心放进肚中,缓步走进山洞,蹲下身细细打量狗崽。
那小狗通体乌黑,浑身气息不稳,看上去那么小那么软,昏睡中似乎还在微微发抖。
可怜。
它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山洞里,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是别人扔在这里的吗?
古怪。
可,要不是自己现在上山来,又恰巧进来歇脚,小黑狗接下来会怎么样?
会不会悄无声息的冻死在山中?
苏星河心头弥漫起一股忧愁,看着狗却想到孤身一人的自己。
一股强烈的怜惜瞬间涌上心头。
苏星河几乎没有犹豫,轻轻解下外衫,极其温柔地将那冰冷的小身体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入怀中。
“别怕。”
他低声呢喃,也不知是说给狗儿听,还是说给曾经的自己。
“我带你回家。
我给你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