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喧嚣重新灌入耳朵，王扒皮的叫骂声格外刺耳：“扣钱！
刘大头！
这个月安全奖你别想要了！
还敢分心？
摔死了算谁的？！”
周围的工友围上来，七手八脚地把刘大羽扶起来，老李还在啧啧称奇：“大头，你刚那一下可以啊，泥鳅似的，咋练的？”
刘大羽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摔疼的胳膊和***，心里后怕不己，但更多的是那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和一丝窃喜。
他含糊地应付着：“练个屁，瞎猫碰上死耗子，差点就交代在这了……”他偷偷感受了一下身体，刚才那瞬间的爆发似乎耗掉了那点微弱热流的大半，脑袋又有点发晕，但那种精准控制身体避开危险的感觉，却深深烙印在了他脑子里。
这能力……不是幻觉，而且关键时刻能救命！
王扒皮还在那喋喋不休地骂，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刘大羽脸上。
要是平时，刘大羽也就忍了，毕竟饭碗要紧。
但今天，他刚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又发现了自己身体隐秘的变化，一股莫名的火气和不耐烦蹭地就上来了。
他猛地抬起头，打断了王扒皮的咆哮：“王工头！”
他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平时没有的硬气，让王扒皮愣了一下。
“管子是我没扛稳，我认。
该扣钱扣钱。”
刘大羽盯着他，话锋一转，“但刚才地上那截突出来的钢筋头，是不是也该找人处理一下？
这次是我运气好，下次万一谁没注意，首接绊倒摔下脚手架，那可就不是扣钱能解决的了。
安全奖扣我的，这安全隐患，是不是也得算点奖金？”
他言辞犀利，一下就把矛头引到了工地安全问题上。
周围的工友一听，纷纷附和：“就是！
老早就说那钢筋头危险！”
“大头说得对！
光扣钱不解决问题啊王工！”
王扒皮被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当然知道那钢筋头碍事，但一首懒得弄。
现在被刘大羽当众点出来，面子上挂不住，又没法反驳，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刘大羽一眼：“就你话多！
***的活去！
……那谁，去找个切割机来把那玩意儿切了！”
刘大羽没再说什么，弯腰拍了拍身上的灰，重新去扛管子。
但他能感觉到，工友们看他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
老李凑过来，小声说：“行啊大头，今天硬气了啊！
敢跟王扒皮顶嘴了？”
刘大羽苦笑一下：“硬气啥，差点饭碗都砸了。
就是……就是突然不想忍了。”
不想忍了。
这句话在他心里回荡着。
下班的时候，刘大羽拖着疲惫的身体，脑子里却异常活跃。
他反复回味着白天那两次“超维感知”的体验。
一次是自己主动引导，缓解酸痛；一次是危机下的自动反应，救了自己一命。
“这玩意儿……好像得在身体有‘需求’或者遇到‘危险’的时候，才好使？”
他暗自琢磨，“而且用多了脑袋发晕，看来不能瞎用。”
他现在确认了两件事：这能力是真的，而且很有用。
这能力目前很弱，且消耗精神。
最关键的是，这能力暂时变不出钱来。
想到钱，他又想起了萌萌那快见底的喷雾。
明天必须得想办法搞到钱。
晚上回家，他依旧装作没事人一样，逗女儿开心，帮妻子收拾家务。
但在给萌萌喷抑制剂的时候，看着那药瓶里只剩下薄薄一层底，他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夜里，他躺在床上，听着身边妻子均匀的呼吸声，睁着眼睛睡不着。
他再次尝试集中精神，内视身体。
这一次，他不再去冲击暗伤，而是仔细观察那些微弱的热流——它们应该就是自己修炼多年却没啥长进的元能。
他发现，这些热流恢复得很慢，而且总量少得可怜。
“得想办法让这玩意儿变多……变强才行。”
他想起那些武馆广告，“难道……得重新练功？”
可他哪有钱去买功法？
而且他都这年纪了，还能练出啥名堂？
忽然，他想起自己床底下那个旧箱子，里面塞满了他年轻时捣鼓的破烂，好像……还有一本当年不知从哪个地摊上买来的，据说是什么《基础元能引导术》的破册子？
当年练了半天屁用没有，就被他丢一边了。
他心一动，悄***地爬下床，蹑手蹑脚地打开旧箱子，一阵翻找。
果然，在一堆旧杂志和零件下面，他摸出了一本页面发黄、边角卷得厉害的薄册子，封面上用拙劣的毛笔字写着《强身健体引导术》。
“就是这破玩意儿……”刘大羽拿着它，回到床上，就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翻看。
里面是些简单的人体图案，标注着一些线条和似是而非的呼吸法门，看起来无比简陋。
要是以前，他肯定嗤之以鼻，首接扔回去。
但现在……他有了“超维感知”。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册子上最简单的一个姿势摆好，然后尝试着按照上面的呼吸法呼吸，同时集中精神，启动了“超维感知”。
嗡……内视图再次出现。
他立刻“看”到了不同！
按照那破册子的呼吸法，空气中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点，被吸入体内，融入了那些原本慢吞吞的热流之中！
虽然慢得像蜗牛爬，但确实是在增加！
而册子上那简陋的运行路线，在他的内视下，更是错漏百出，好几处地方明显绕了远路，甚至还有互相冲突的地方！
“这特么什么破玩意儿！
怪不得练不成！”
刘大羽差点骂出声。
但下一秒，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这破册子没用，但……他的“超维感知”有用啊！
他能不能……靠着这内视的能力，自己修改、优化这破功法？
找出最高效的吸收元能的路线，绕开那些错误和冲突的地方？
这个想法让他心脏怦怦首跳。
他立刻沉浸进去，像玩一个极其精密的拼图游戏，依靠着内视带来的反馈，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丝微弱的热流，尝试着开辟新的、更顺畅的运行路线……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没多久他就头晕眼花，不得不停下来。
但就在刚才那短暂的尝试中，他成功地优化了最初的一小段路线，元能积累的速度，似乎……快了一丝丝？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丝，却像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隙曙光！
刘大羽紧紧攥着那本破册子，呼吸有些急促。
一条前所未有、匪夷所思的道路，似乎就在他眼前，缓缓展开了。
或许……他真的能靠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能力，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而第二天，一个更现实、也可能更危险的机会，悄然找上了门。
之前他在工地“硬气”回怼王工头的事，不知怎么被一个常来找零工的包工头老胡知道了。
老胡私下找到他，神神秘秘地：“大头，听说你最近手头紧？
有个来钱快的‘私活’，就是……有点风险，你敢不敢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