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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15

市局法医中心的空气永远带着一股消毒水与福尔马林混合的冰冷气味。凌晨三点,解剖室的无影灯将不锈钢解剖台照得惨白,映照着台上那具高度***的男性尸体。

凌疏影穿着深蓝色的解剖服,戴着双层手套,口罩和护目镜将她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毫无波动的眼睛。她手中的解剖刀精准而稳定地划开尸体的胸腔,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死者男性,年龄约35至40岁,尸表可见大面积***静脉网,腹部出现巨人观特征。根据蝇蛆生长情况,死亡时间初步推断为5至7天前。”

她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平静得像是在朗读一份与己无关的说明书,每个字都清晰准确,不带任何情绪起伏。

助理法医小陈站在一旁记录,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是因为这具已经散发恶臭的尸体——入职两年,他早已习惯各种惨不忍睹的现场——而是因为凌疏影那种近乎机械的冷静。

“凌主任,要不要休息一下?这已经是今晚第三具了。”小陈试探性地问。

凌疏影头也没抬,手中的器械继续工作:“不需要。打开胸腔后可见大量血性积液,左侧第三、四肋骨骨折,断端整齐,系利器所致。心包填塞,应该是死因。”

她镊起一片组织样本放入容器:“小陈,把这个送去毒化检验,重点查一下有无药物或毒物残留。”

解剖室外的观察区内,几名刑警正在透过玻璃观看解剖过程。其中年轻一点的警员忍不住别开视线。

“每次看凌法医解剖都觉得瘆得慌,她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刑警点了根烟,虽然知道这里不能抽:“全市最好的法医就是她,经她手的案子从没错判过。就是人太冷了,不像那个白柔...”

提到白柔,几个人的表情明显柔和了许多。

“白柔那姑娘是真神,听说她能直接跟死者‘对话’,上次那个溺水案,她摸了摸尸体就知道是从哪个区域落水的,果然没错!”

“是啊,而且人家说话多温柔,哪像这位...”年轻警员朝凌疏影的方向撇撇嘴,“跟机器人似的。”

这些议论断断续续传进解剖室,凌疏影动作没有丝毫停滞,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小陈尴尬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毫无反应,才稍稍放松。

四小时后,解剖结束。凌疏影脱下防护装备,仔细洗手消毒。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三十五岁的年纪,眼角已有细纹,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如刀。

她回到办公室,开始撰写尸检报告。键盘敲击声清脆而有节奏,屏幕上很快布满专业术语和精确描述:

“...创口呈纺锤形,创缘整齐,创壁光滑,创腔无组织间桥,系单刃锐器刺切形成...肝破裂等级为III级...根据胃内容物消化程度推断最后进餐时间为死亡前3小时...”

报告详尽到几乎能还原出死者生命最后时刻的每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白柔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她穿着合身的白大褂,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凌姐,还没忙完啊?喝杯咖啡提提神吧。”她的声音温柔甜美,与凌疏影平淡无波的语调形成鲜明对比。

凌疏头也没抬:“放那儿吧,谢谢。”

白柔将咖啡放在桌角,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电脑屏幕上的报告内容,停留了几秒钟。

“这个案子很棘手吗?听说死者是个中学老师?”

“职业与案件无关。”凌疏影简短地回答,手指仍在键盘上飞舞。

白柔笑了笑,丝毫不觉尴尬:“也是,在凌姐眼里只有证据和事实嘛。那我不打扰了,您也别太晚。”

她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贴心地带上了门。

凌疏影终于停下打字,看了一眼那杯咖啡,没碰。她继续工作,直到报告完成并打印出来,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这时已是清晨六点半。

她将报告放在办公桌上显眼位置,准备小憩一会儿。按照流程,这份报告要两小时后才会正式提交并归档。

八点整,同事们陆续上班。凌疏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她睁开眼,透过办公室玻璃墙看到外面走廊上围着一群人。白柔被围在中间,正在说着什么。

“...我能感觉到,死者最后很害怕,但不是对凶手害怕,而是...愧疚?对,是一种深深的愧疚。”白柔闭着眼睛,双手轻抚着那份刚刚打印出来的尸检报告,仿佛能从中读取信息。

几个年轻警员和法医助理围着她,满脸崇拜。

“太神了,白姐!刚才刑警队那边来消息,说死者生前确实挪用了一大笔学校公款,正愧疚得不行呢!”

“怪不得白柔能‘读’出这种感觉,原来是真的啊!”

凌疏影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她注意到白柔手中的报告,正是自己两小时前完成的那份。按照规定,这份报告尚未归档分发,白柔不应该有机会看到。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休息。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中年妇女情绪激动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试图阻拦她的保安。

“凌疏影!哪个是凌疏影!”妇女嘶吼着,眼睛红肿,“就是你解剖了我儿子是不是!你凭什么在他身上动刀!他都死了你还不让他安宁!”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凌疏影的办公室。白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躲到了人群后面。

凌疏影平静地走出办公室:“女士,请冷静。尸检是为了查明死因,是法律程序...”

“什么狗屁程序!我儿子就是***的!为什么还要割开他!你们这些冷血的刽子手!”妇女歇斯底里地冲过来,被保安及时拦住。

小陈试图解释:“阿姨,您儿子的死因确实有疑点,我们必须...”

“疑点?什么疑点?就因为你们这些穿白大褂的想显摆自己的能力?”妇女猛地转向白柔,“那个姑娘不是说能跟我儿子对话吗?她都说他是***的!为什么还要解剖!”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白柔。白柔脸色瞬间苍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感受到死者的情绪,不能确定死因...”

凌疏影冷静地说:“尸表检查发现多处不符合自缢特征的损伤,所以必须进行系统解剖。这是为了真相。”

“真相?你就是亵渎尸体!我儿子生前最怕疼了,你们却...”妇女突然挣脱保安,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猛地冲向凌疏影。

事情发生得太快,没人反应过来。凌疏影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低头看见刀柄露在外面,鲜血正迅速染红她的白大褂。

周围一片惊叫声,有人冲上来制住了行凶者,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凌疏影踉跄着后退,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妇女的哭骂、同事的惊呼、匆忙的脚步声...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白柔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以及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难辨的情绪。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

灼热。

难以忍受的灼热感包裹全身,仿佛被投入熔炉。

凌疏影猛地睁开眼,剧烈喘息。她下意识摸向腹部——没有伤口,没有疼痛。

她发现自己正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一份未写完的尸检报告。墙上时钟指向凌晨四点十五分。

她环顾四周——这是她的办公室,一切都和她“死前”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凌疏影颤抖着手打开抽屉,拿出小镜子。镜中的脸依然苍白,但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她摸了摸腹部,完好无损。

她猛地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玻璃墙前向外望去。解剖室亮着灯,小陈正在里面整理器械——正是她记忆中被杀那晚的工作场景。

她重生回到了被害之前。

凌疏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年的职业训练让她很快控制住了情绪波动。她坐回椅子上,双手平放在桌面上,注视着它们——这双曾经被无数人嫌弃“冰冷”的手,如今有了第二次机会。

她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那份未完成的报告上。这是关于一个中学教师的尸检报告,正是导致她被杀的那个案子。

凌疏影闭上眼睛,仔细回忆。那个行凶的妇女...她的儿子...这起案件...

她突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她想起白柔在那晚看过这份报告,而后在第二天早上就精准“感知”到了死者的情绪状态。而现在,她意识到一个从未注意过的细节——那份报告她尚未完成,更未提交,白柔是如何提前得知其中信息的?

凌疏影缓缓握紧了双手。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将刀刺入她的身体。

无论是实质的刀,还是隐喻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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