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初秋一个微凉的清晨。
冰冷的针头从我手背滑落,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发出刺耳的长鸣,宣告着我二十七年人生的终结。
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外几片枯黄的叶子,被风卷着,无声地拍打在玻璃上。
我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我和沈聿最后的对话框。
上面是他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言简意赅,一如他平时工作的雷厉风行。
“别闹了,我在忙。”
那根刺耳的直线,像是对我这三年婚姻,画上了一个无比讽刺的休止符。
而我的灵魂,就这么轻飘飘地浮在半空,冷眼看着护士和医生冲进来,对着我那具已经失去温度的身体,进行着徒劳的抢救。
我死了,沈聿,你自由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你深夜应酬时,为你留一盏回家的灯;再也不会有人在你胃痛时,絮絮叨叨地逼你喝下温水;也再也不会有人,用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让你觉得……是种打扰。
1电话打到沈聿那里时,他正在滨海城市的分公司开一个重要的项目会议。
坐在他对面的,是他的初恋,林薇薇。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香槟色职业套裙,微笑着为他续上一杯咖啡,动作温柔又自然。
“阿聿,医院的电话,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
沈聿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那个陌生的号码让他心生烦躁。
又是哪个推销电话?
还是……许冉又在搞什么花样?
自从上次他拒绝陪她去医院复查,她已经跟他冷战了快一周。
用这种方式来博取关注,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他直接按了挂断,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对林薇薇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没事,骚扰电话。
我们继续。”
会议室里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
可没过两分钟,那个号码又一次固执地亮了起来。
这一次,沈聿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拿起手机,大步流星地走出会议室,毫不客气地接通:“喂?
我说了我在开会!
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一个冰冷又公式化的声音:“请问是许冉女士的家属,沈聿先生吗?”
沈聿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慌乱攫住了他的心脏。
“我是,她怎么了?”
“沈先生,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妻子许冉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