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急需心脏移植,主刀医生却是我资助十年的学生。他当众撕了我的申请:“这颗心,
我,要留给我未婚妻。”“你儿子,排队等死吧。”他的未婚妻,是我丈夫养在外面的小三。
我跪下求他,他报警抓我,说我医闹。“别说你儿子,就是你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救!
”我从地上爬起来,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器官捐献中心吗?
”“我是那颗配型成功的心脏的捐献者,苏禾。”“我申请,永久撤销捐献。”“对,
我宁愿带着这颗心烂在身体里,也绝不给那对狗男女!”1 她的名字,
叫赵丽华电话被顾清辞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我站在医院惨白刺眼的走廊里,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你儿子,排队等死吧。”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在我心脏里反复搅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是丈夫肖枫发来的信息,只有一个字。“滚。
”我盯着那个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正想关机,一个护士火急火燎地从拐角冲出来,
差点撞进我怀里。“苏女士!不好了!302病房的苏老太太情况危急,正在抢救!
”我的母亲?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妈在老家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进抢救室?
护士看我没反应,急得跺脚:“哎呀,就是您婆婆啊!肖主任也在,您快去看看吧!
”302病房,是我婆婆赵丽华的病房。她姓赵,不姓苏。一股寒意从我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拔腿就往抢救室跑。刚到门口,就看见肖枫抱着手臂,一脸不耐烦地靠在墙上。他身边,
依偎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江兰兰。“枫哥,都怪我……都怪我手太笨了,
把阿姨的手术搞砸了……”江兰兰穿着明显大一号的实习医生白大褂,
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冲花了几道,看着楚楚可怜。肖枫,我们医院心外科的第一把刀,
此刻却满眼心疼地搂着她,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傻瓜,这怎么能怪你?
一个搭桥手术,谁第一次主刀不紧张?再说了,那老太婆年纪大了,血管脆得跟纸糊的一样,
本来就有风险。”我冲上前,嗓子发紧,开口问:“手术……怎么样了?”肖枫这才看见我,
眼里的温柔瞬间结冰,换上了我熟悉的厌恶。“你还知道来?你妈不行了。”他说话的语气,
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我说,你妈,抢救失败,死了。
”他一字一句地重复,嘴角甚至向上撇了一下,“主刀医生,江兰兰。
”江兰兰立刻躲到肖枫身后,怯生生地说:“苏姐姐,对不起,
我真的尽力了……阿姨她……她血管太脆了,我……我手术钳一碰就破了……”一碰就破?
这是心外科医生能说出来的话?我学了八年医,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肖枫!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让她一个连执业医师资格证都没有的实习生,
给你妈做心脏搭桥手术?!”“什么我妈?”肖枫皱起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禾,
你是不是伤心过度,脑子糊涂了?死的是你妈,苏晴。”他笃定的眼神,
让我整颗心都沉了下去。他根本没看清病床上的人是谁。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抢救室的门开了,护士推着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出来。肖枫看都没看一眼,
拉着江兰兰就要走。“等等。”我伸手拦住他。他烦躁地一把甩开我的手,“干什么?
还想闹?我告诉你,人死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活!兰兰累了一天,我要带她去休息!
”我指着那辆推车,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她是你妈,赵丽华。
”2 签不签肖枫的脚步停住了。他脸上的不耐烦和厌恶凝固成一个荒谬的表情,
慢慢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苏禾,你又在发什么疯?
”江兰兰也跟着尖叫起来:“苏姐姐,我知道你妈没了你难过,但你也不能这么咒肖阿姨啊!
我们刚去看过她,她还好好的在病房睡觉呢!”睡觉?我婆婆突发急性心梗,生命垂危,
他们竟然以为她在睡觉?我没理会江兰兰,只是盯着肖枫的眼睛,重复道:“你不信,
就自己掀开看看。”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他大步走过去,却只是站在推车旁,
没有掀开白布。他厌恶地看了白布一眼,似乎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苏禾,
你别以为装神弄鬼,就能改变你妈死了的事实!”他冲我吼道。江兰兰哭着扑了上来,
死死抱住肖枫的胳膊:“枫哥!我就说不对劲!我手术前看的病历明明写的是苏晴!
一定是她!是苏禾嫉妒我能给你做助手,故意害死阿姨来陷害我!我曾以为,他再不是人,
对自己母亲总该有几分感情。我错了。多完美的借口。多恶毒的栽赃。
我忽然想起刚认识肖枫那会儿,在医学院的解剖课上,所有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只有他,
眼神专注,动作精准。他说,医生手里是人命,一分一毫都不能错。就是这个男人,现在,
连自己亲生母亲的病历都能“看错”。“肖枫,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真的看清病历了吗?还是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没看?
”这句话r如针,精准地扎在了他的痛处。他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
随即被更汹涌的暴怒覆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狠狠摔在我脸上。
那是一份医疗风险知情同意书,还有一份……谅解书。上面委托人的签名,是我的名字,
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苏禾,少他妈废话!人已经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兰兰的前途!
”他面目狰狞,指着那份谅解书,“这是你之前签的,同意手术风险,不追究任何责任!
现在,给我重签一份,就说你是因为悲伤过度,认错了人,把所有事都揽下来!”我看着他,
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像个魔鬼。“如果我不签呢?”“不签?”他冷笑一声,
一步步逼近我,“苏禾,别忘了,你儿子陈尘还在我手上!他的病,只有我能救!
你今天敢让兰兰有半点事,我保证,你儿子绝对活不过这个月!”用我儿子的命,
换他情人的前途。用他母亲的死,给他情人的履历铺路。虎毒尚不食子,肖枫,
你简直禽兽不如!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像是要炸开。“你做梦!”“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辣的疼。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
耳朵里嗡嗡作响。“签不签?!”他一把扼住我的喉咙,把我死死按在冰冷的墙上,
声音里全是杀气。我看着他那双疯狂的眼睛,忽然笑了。“好,我签。”3 地狱的门,
我给你们打开我拿过笔,在肖枫和江兰兰得意又警惕的注视下,
在那份为杀人凶手脱罪的谅解书上,一笔一画地签下了我的名字。“苏禾。”每一个字,
都像是用刀尖刻在我的骨头上。肖枫满意地收起文件,脸上的狰狞终于缓和下来。他松开我,
转身去安抚还在假惺惺抽泣的江兰兰。“好了宝贝,没事了,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江兰兰依偎在他怀里,泪眼汪汪地看着我,眼神里却满是藏不住的挑衅和怨毒。“枫哥,
都怪我……可是苏姐姐也太狠心了,阿姨尸骨未寒,她就想着怎么拉我下水……”“别理她,
一个疯女人而已。”肖枫拍着她的背,声音又恢复了那种腻人的温柔。我扶着墙,
慢慢站直身体。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炸开。我低下头,
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肖枫,
既然……既然我妈已经走了,我想……好好送她最后一程。”我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
“丧事,我想亲自来办。”肖枫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快就“屈服”了。他审视地看着我,
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江兰兰在他耳边吹风:“枫哥,她肯定想耍花样,我们不能信她。
”肖枫沉吟片刻,大概是觉得谅解书在手,我翻不出什么浪花。他挥了挥手,
像打发一只苍蝇。“随你便。钱你自己想办法,我一分都不会出。”说完,他搂着江兰兰,
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我拨通了肖枫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江兰兰娇滴滴的声音:“喂?枫哥在洗澡呢,
苏姐姐有事吗?”“让肖枫接电话。”“哎呀,人家不方便嘛……”“我只说一遍,
让肖枫接电话。”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那边安静了几秒,
传来了肖枫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又他妈怎么了?!”我打开免提,确保录音效果清晰。
“肖枫,关于我……我妈的后事,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卑微又顺从。“有屁快放!”“遗体……是直接火化,
还是……”“烦不烦!”他粗暴地打断我,“一个老太婆,死了就死了,
还占着太平间的冰柜干嘛?烧了!赶紧烧了!”我顿了顿,
继续加码:“可是……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人死后要停灵三天……”“规矩?
我他妈就是规矩!”电话那头的肖枫狂妄地笑了起来,“苏禾,我告诉你,你妈死了,
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省得我以后还要给她养老送终!我巴不得她早点变成一把灰,
给我省地方!”录音到这里,已经足够了。但我还想送他一份大礼。“可是,
肖枫……”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提出一个建议,
“兰兰不是……第一次主刀没成功吗?我听说,医生都可以在遗体上做……做练习。你看,
我妈……我妈的身体,能不能……给兰兰再用一下?就当是……废物利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几乎能想象到肖枫那张错愕的脸。过了许久,
他才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哈!苏禾!***真是个天才!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兰兰正愁没有好的练习材料,你妈这不就送上门了吗?行!就这么定了!
我马上跟医院打招呼,让***尸体,为我们兰兰的医学事业,发光发热!
”“嘟——”电话被挂断了。我收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清晰的录音文件,笑了。肖枫,
江兰兰。地狱的门,我已经为你们打开了。4 群魔乱舞我用最快的速度,
在城郊租了一个小小的灵堂。没有通知任何亲友,这里只有我,和婆婆那张冰冷的黑白遗像。
照片上的她,温和慈祥。她待我,视如己出。我结婚时,她拉着我的手,
把家里唯一的存折塞给我,说:“禾禾,以后肖枫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妈,妈给你做主。
”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但你放心,你的仇,我会一分一毫地,替你讨回来。
手机震动,是江兰兰发来的微信。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正用手术刀,
在一具老年女性的遗体胸口上,划开一道口子。伤口旁边,摆放着婆婆的身份证。
照片下面配着一行文字:“苏姐姐,谢谢阿姨的身体呀,比学校的模拟人好用多啦!
枫哥还通过视频电话指导我呢,他说我进步神速,以后肯定能成为比他还厉害的外科医生!
嘻嘻![可爱]”我胃里翻江倒海,冲到门外,扶着墙吐得天昏地暗。
这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抹掉眼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签上名字。然后,
我给肖枫发了一条信息。“灵堂布置好了,你们不过来看看吗?地址是……”不到十分钟,
灵堂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肖枫和江兰兰,带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苏禾,***什么意思?大半夜把我们叫到这种鬼地方!”肖枫满脸通红,眼神凶狠。
江兰兰更是夸张地尖叫:“啊!遗像!好晦气啊!枫哥,我们快走吧,我害怕!
”她嘴上说着害怕,眼睛却在灵堂四处打量,最后落在我的身上,满是鄙夷。“苏姐姐,
你还真是有孝心啊,这么快就给你妈办上后事了。不过,就这么个破地方,也太寒酸了吧?
你妈活着的时候没享过福,死了还这么憋屈,真是可怜。”肖枫一把将我推到墙上,
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苏禾,别想用***死来博同情!我们家的财产,
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还有,离婚的事你想都别想!除非你净身出户,否则,我拖死你!
”原来,他一直以为,我图的是他们家的钱。可笑。我们结婚的婚房,是我爸妈全款买的。
他开的车,是我给他买的。就连他身上这件名牌衬衫,都是我上个月刷卡买的。
哀莫大于心死。“来都来了,不给你‘岳母’上柱香吗?”我淡淡地说。“上香?她也配?
”肖枫f彷佛听到了笑话,他从供桌上拿起一瓶白酒,拧开盖子,直接淋在了婆婆的遗像上。
“老东西!死了正好!来,大家燥起来!庆祝一下!”他打开手机,
放起了震耳欲聋的DJ舞曲。江兰兰笑着拍手,甚至跟着音乐扭动起来。
她拿起桌上的贡品苹果,咬了一口,又嫌弃地吐掉,“呸!什么玩意儿,一点都不甜!
”她拿起一支口红,走到遗像前,在婆婆慈祥的脸上,画上了小丑一样滑稽的胡子和眼泪。
“咯咯咯……枫哥你看,这样是不是好玩多了?”肖枫醉眼朦胧地看着,放声大笑。
整个灵堂,被他们变成了群魔乱舞的派对。我没有阻止他们。我只是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