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的水晶吊灯骤然亮起，刺目的光线让姜知妍下意识眯起眼睛。
柳艺珍手中那把银质水果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姜知妍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来自法国顶级厨具品牌的***款。
“你说……我母亲的车祸不是意外？”
姜知妍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想起母亲葬礼那天，柳艺珍母女穿着不合身的黑色套装，在吊唁队伍中哭得最为凄惨的模样。
柳艺珍的嘴角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弧度“‘月光凝脂’的初代配方价值数百亿韩元，你母亲宁愿让它烂在保险柜里，也不肯分享给我们这些‘合作伙伴’。
所以她必须死，就像你现在必须消失一样。”
姜知妍猛地向前冲去，却在距离柳艺珍一步之遥时突然停下。
她注意到柳艺珍握刀的姿势异常熟练，脚步稳得像受过专业训练，这绝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连体育课都请假的“柔弱”闺蜜。
“你很惊讶？”
柳艺珍轻笑一声，刀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你以为我这几年陪着你逛百货公司、做美甲的时候，真的只是在当你的小跟班？
郑氏早就安排我接受了全套格斗训练，就为了这一天。”
姜知妍的脊背渗出冷汗她缓缓后退，手指悄悄探入手袋，按下手机的紧急呼叫键那是金律师昨晚刚为她设置的快捷拨号。
“你父亲今天抢救失败，也不是意外。”
柳艺珍的声音如同毒蛇缠绕“我在他的输液管里加了点东西，剂量刚好能让心脏慢慢停止，医院里都是我们的人，尸检报告会写得天衣无缝。”
这句话像一记重击，姜知妍感觉呼吸困难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注意到柳艺珍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瞥向墙角的古董座钟似乎在等待什么。
就在刀尖即将触及姜知妍胸口时，别墅大门被猛地撞开。
六名身着黑色战术服的专业保镖迅速控制住现场，动作干净利落得不像普通安保人员。
柳艺珍手中的刀被打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叙俊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台微型录音设备“从你提到姜夫人车祸开始，所有对话都己经实时传输到姜氏法务部的服务器上。”
他转向姜知妍，语气平静，“金律师己经带人前往医院，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姜知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稳。
她捡起地上被踩皱的企划案，仔细检查破损处“这些手写批注虽然被撕毁，但我在每页都做了隐形荧光标记，可以在特定光线下复原。”
她从项链坠盒中取出一支微型紫外灯笔，纸张上立即显现出密密麻麻的笔记痕迹。
沈叙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聪明。
我还拿到了李在贤与郑氏交易的资金流水。”
他递过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数笔通过海外空壳公司流转的资金，“他们通过开曼群岛的账户转移资金，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柳艺珍被保镖压制着，突然冷笑起来“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郑氏在检察院、金融监督院都有人，这些证据根本送不到法庭！”
就在这时，姜知妍的手机响起。
视频通话那头，金律师站在医院病房里，身后是己经恢复意识的姜父。
“小姐，警方己经控制了相关医护人员，董事长的情况稳定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如释重负“另外，沈公子提供的证据链十分完整，我们己经提交给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特别调查部。”
姜知妍看向沈叙俊，眼神复杂：“你为什么如此深入地介入这件事？”
沈叙俊推了推金丝眼镜：“我母亲是你母亲的大学同窗，也是‘月光凝脂’配方的共同研发者。
她这些年来一首在暗中调查那起‘事故’的真相。”
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发黄的研究日志扉页上有两个并排的签名，其中一个正是姜知妍母亲的字迹。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晨曦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客厅。
姜知妍握紧手中的证据，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苏醒。
次日清晨，圣西亚学院会议室内，校董会成员们传阅着姜知妍提供的证据材料，气氛凝重。
当金律师远程接入视频会议，展示检察厅的正式受理回执时，李会长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根据这些证据，”李会长沉声道，“校董会决定立即恢复姜知妍同学的学籍，并终止与郑氏集团的所有合作项目。”
郑秀雅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水杯：“你们不能这样！
郑氏每年为学院提供巨额赞助恐怕郑氏很快就要忙于应对检察厅的调查了。”
姜知妍冷静地打断她“特别是那笔通过海外账户流向校董会个别成员的‘赞助资金’，相信检察官们会很感兴趣。”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几位校董成员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当姜知妍走出会议室时，阳光正好洒在走廊尽头的那幅抽象画上，那是她母亲学生时代的作品。
她停下脚步，轻轻触碰画框边缘，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留下的温度。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未知号码的短信简洁而冰冷：“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母亲欠下的债，该由你来偿还了。”
姜知妍删掉短信，抬头望向窗外。
几个穿着定制西装的身影站在远处的梧桐树下，正透过玻璃幕墙注视着她。
她缓缓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
复仇的棋局己经布好，而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