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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11

我在斩仙台醒来,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掌心那半块刻着 “妄” 字的玉佩。

观心镜照出我弑师的画面,却在碎裂时显露出另一个穿玄色道袍的 “我”。

他们说我是第七缕魂,是用来献祭的诱饵。可当镜中影掐住我喉咙时,

我突然想起 ——三年前,我曾在这里说过,要护她一生。

第一章・镜前鬼膝盖磕在斩仙台青石上时,我听见骨裂般的脆响。

云海正漫过第三十七级石阶,乳白的雾气卷着碎冰碴子砸在脸上,冻得眉骨那道疤突突直跳。

执法长老的拂尘扫过我后颈,冰凉的触感像条蛇钻进衣领,

瞬间扯出段模糊的记忆 ——刀刃劈开骨头的钝响,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

还有…… 温热的血溅在脸上的黏腻。“苏妄!”暴喝声炸在耳畔,我猛地抬头,

正对上观心镜青铜色的镜面。那面一人高的古镜悬在半空,边缘雕刻的云纹还沾着暗红,

像没擦干净的血。镜里映出个血人。左眼眉骨有道蜈蚣似的疤,

半块刻着 “妄” 字的玉佩从破烂的道袍里露出来,晃晃悠悠蹭着沾满泥污的锁骨。

最刺眼的是那双手,虎口磨出的茧子深得像要嵌进骨头里,正死死攥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这是我。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三日前在后山乱葬岗醒来时,怀里就揣着这半块玉佩和这把剑。

坟堆里的手札记着些零碎的术法,最后一页用朱砂画着灵台方寸山的地形图,

斩仙台的位置被圈了三个红圈。“观心镜前,还不认罪?

” 执法长老的声音裹着灵力砸下来,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盯着镜面,喉咙发紧。

观心镜能照出修士最龌龊的过往,哪怕是三岁偷过邻居家的鸡蛋都能显影。

可此刻镜中只有我这副狼狈模样,像幅没上色的水墨画。台下突然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镜中我的身后,云海翻涌的地方突然泛起涟漪。青铜色的波纹里,

柄缠着红绳的剑正缓缓刺入一个玄色道袍的胸膛,鲜血顺着衣襟淌下来,

在台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而握剑的人,分明是我。“弑师叛门!”“宰了这孽障!

”骂声像冰雹似的砸过来,我却死死盯着镜中那把剑。剑柄缠着圈褪色的红绳,

末端系着枚月牙形的银饰 —— 和我此刻攥在掌心的,分毫不差。怎么可能?

我踉跄着后退半步,铁剑 “当啷” 撞在青石上。这把剑沉得离谱,

三日前从坟里刨出来时,剑鞘上还挂着半截干枯的手指。“看来是不肯认了。

” 执法长老冷笑一声,拂尘猛地甩向空中。雪白的丝绦在空中绷成直线,

竟泛出金属般的冷光,“按门规,弑师者,神魂俱灭!”风突然停了。

云海定在第三十七级石阶,台下弟子的骂声卡在喉咙里,连观心镜的波纹都凝住了。

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镜中扭曲、拉长,眉骨的疤像活过来似的蠕动着。“等等。

”这两个字从我嘴里蹦出来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喉咙里像卡着团烧红的铁球,

每说一个字都燎得生疼。执法长老的拂尘顿在半空:“你还有何话可说?”我指着观心镜,

指尖抖得像筛糠:“这镜…… 照的未必是真的。”话音刚落,镜面突然剧烈震颤。

青铜色的镜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像结冰的湖面被狠狠砸了一石头。台下传来抽气声,

我看见弟子们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惊恐。“妖言惑众!” 执法长老怒喝,

拂尘带着破空声劈下来,“死到临头还敢污蔑至宝!”我下意识地举剑格挡。

铁剑撞上拂尘的瞬间,一股巨力顺着手臂灌进来,震得我虎口开裂。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眼前突然闪过些碎片 ——乱葬岗的月光,手札上圈红的斩仙台,

还有…… 镜中那个玄色道袍的背影,转过来时,脸上竟也有道蜈蚣似的疤。“铛!

”金铁交鸣的脆响炸得人耳鸣。我以为自己的胳膊肯定断了,却发现铁剑稳稳地架住了拂尘。

红绳缠着的剑柄烫得惊人,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

执法长老瞳孔骤缩:“你这剑……”他的话没说完,观心镜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

裂纹最密集的地方 “咔嚓” 一声,碎成了指甲盖大小的碎片。我看见镜中自己的身后,

缓缓站起个穿玄色道袍的影子。那影子背对着我,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手里也握着把剑。

当红绳缠着的剑柄转过来时,我浑身的血都冻住了 ——那侧脸,那眉骨的疤,

甚至连握剑的姿势,都和我分毫不差。执法长老的拂尘再次挥来,这次带着彻骨的杀意。

我看见他眼底映出的三重影子,听见台下弟子惊恐的尖叫,

却突然想起手札最后一页的话:“镜中影,影中人,真假莫辨时,斩镜即可。

”铁剑突然变得滚烫,红绳像活过来似的缠上我的手腕。就在拂尘即将劈中眉心的瞬间,

我听见观心镜彻底碎裂的脆响,还有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开 ——“你终于醒了。

”第二章・活死人拂尘丝绦离我眉心只剩三寸时,一道银弧斜刺里劈过来。“铛!

”金属碰撞的脆响震得我耳膜生疼,执法长老的拂尘被硬生生荡开半尺。

我看见条月白裙摆在眼前划过,裙角绣着的云纹沾着雪沫子,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李长老,斩人之前,总得问清来龙去脉。”女人的声音比斩仙台的风还冷。我仰头看去,

正对上支嵌着碎玉的银簪,簪尖反射的日光刺得眼睛发酸 —— 这簪子我绝对见过,

在某具逐渐变冷的躯体旁,它曾滚落在血泊里。“清晏?” 执法长老的拂尘僵在半空,

“这是门派重案,你不该插手。”“他是我三日前在后山捡回来的。

” 林清晏把剑鞘横在我身前,玄铁剑鞘上还沾着泥痕,“当时他胸口插着半截箭羽,

离死就差一口气。”我这才看清她的脸。左眼角有颗朱砂痣,下颌线绷得像弓弦,

握剑鞘的手指节泛白。最显眼的还是那支银簪,月牙形的簪头垂着粒碎玉,

晃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捡回来的?” 执法长老冷笑,“那他怀里的铁剑,眉骨的疤,

还有观心镜照出的弑师画面,都是捡来的不成?”林清晏突然弯腰拽住我手腕。

她的指尖冰凉,触到我腕骨处那圈青紫色淤痕时,整个人猛地一颤,

剑鞘 “当啷” 砸在地上。“这是…… 锁灵咒!”我低头看去,

手腕内侧果然有圈淡青色的印记,像被人用烧红的铁环烙过。

三日前在乱葬岗醒来时就有这痕迹,当时只当是坟里的石头硌的。“你看清楚了!

” 执法长老的声音陡然拔高,“这是咱们方寸山的禁咒,用来锁住修士神魂的!

除了叛门者,谁会被下这种咒?”林清晏没接话,突然拽着我往台下走。她的力气大得惊人,

拽得我胳膊脱臼似的疼。经过观心镜碎片时,我瞥见那些青铜碎渣在地上蠕动,

像群受惊的虫子。“爹要是醒着,绝不会这么糊涂。” 她丢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把我推进间石牢,“思过崖,你先在这待着。”石门关上的瞬间,

我听见执法长老在外面低吼:“掌门还在闭关,这孽障要是跑了,你担待得起?

”石牢比乱葬岗的坟坑还简陋。四壁光秃秃的,只有墙角堆着些干草,

霉味混着土腥气往鼻子里钻。我摸出怀里的半块玉佩,月光透过石窗照在上面,

“妄” 字的刻痕里渗出层黑雾。这三天来,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是记忆,

是种更根本的东西 —— 比如心跳的重量,呼吸的温度,还有…… 活着的实感。

第三夜子时,石壁突然 “咔哒” 响了声。道裂缝里递进来张黄纸,墨迹还没干透。

我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行字:“别信镜中影,他们在偷你的命。

”字迹潦草得像鸡爪刨的,可那 “妄” 字的勾笔,和我玉佩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我攥着纸条贴在石壁上,压低声音问:“你是谁?”裂缝那头没动静。等我再去摸时,

只有块冰冷的石头,仿佛刚才的纸条只是幻觉。后半夜我睡得很沉,沉得像被扔进了冰水里。

梦里有座巨大的炼丹炉,炉口腾起的紫烟裹着人脸,个个都长着和我一样的疤。

炉壁刻满暗红色符文,仔细看去竟是用人血写的,最底下一行是 “第七容器”。

个白胡子老道背对着我,

手里拿着柄银簪在炉壁上划:“还差最后一缕魂…… 等把这缕也炼进去,

就能造出完美的容器了……”簪子尖的碎玉闪了下,我突然想起林清晏发间的银饰。

“他的魂魄太烈,得用锁灵咒镇着。” 老道转过身,脸却模糊成团白雾,

“等掌门那边准备好,就把这缕魂也迁过去……”我猛地坐起来,冷汗浸透了后背。

石牢里的月光泛着青,照得手腕上的锁灵咒像条活蛇。

炼丹炉…… 容器…… 锁灵咒……这三个词在脑子里撞来撞去,撞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摸出那半块玉佩,突然想起乱葬岗手札里的话:“血养玉,玉养魂,魂断处,妄自生。

”牙尖咬破指尖的瞬间,铁锈味在舌尖炸开。我把血滴在玉佩的裂缝上,

本以为会像寻常那样渗进去,谁知那血珠竟在玉面凝成颗黑痘。

“滋啦 ——”黑痘炸开的瞬间,玉佩裂缝里涌出股黑血,腥臭得像烂掉的内脏。

我吓得手一抖,玉佩 “当啷” 砸在地上,黑血在石砖上漫开,竟凝成个 “死” 字。

就在这时,石牢外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是林清晏的声音!我扑到石门边,

透过门缝往外看。月光下,林清晏的房间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个疯狂晃动的影子。

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脆响,无数碎片从窗缝飞出来。我看见块较大的镜片落在石牢门口,

上面沾着点血迹。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那镜片里映出的,不是月光,不是石墙,

而是四个歪歪扭扭的血字 ——你早死了。尖叫声还在继续,夹杂着什么东西炸裂的闷响。

我死死攥着那半块渗黑血的玉佩,突然想起观心镜里那个玄色道袍的影子,

想起梦里老道说的 “第七容器”。手腕上的锁灵咒突然烫起来,像有团火在皮肉里烧。

我盯着地上那片铜镜碎片,突然明白为什么观心镜照不出我的过往 ——死人,哪来的过往?

“轰隆!”林清晏的房间突然炸开团火光。我看见道白影从火里冲出来,

发间的银簪在黑暗中划出道弧线,直直往石牢这边飞来。而她身后,

跟着个穿玄色道袍的影子。第三章・偷魂术白影撞开石门时带起的风,

卷着火星子烫在我脸上。林清晏的月白道袍烧出了好几个破洞,发间银簪歪歪斜斜地挂着,

碎玉垂在眼前晃悠。她拽起我胳膊就往石牢深处跑,

指尖烫得像揣了块烙铁 —— 那是她刚从火里捞出来的温度。“他们要杀你。

” 她的声音劈了叉,听着像被砂纸磨过,“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思过崖。

”身后传来石壁炸裂的巨响。我回头瞥见道玄色影子站在火光里,

手里那柄铁剑的红绳被烧得蜷曲,剑穗上的月牙银饰在火中闪着冷光。

和我掌心这把一模一样。“往哪跑!” 执法长老的怒喝从远处传来,混着符咒炸开的闷响,

“清晏你可知罪?私放叛门孽障,等同同谋!”林清晏突然拽着我拐进条暗巷。

巷子两侧的石壁渗着水,腥气里裹着股熟悉的腐朽味 —— 和乱葬岗的坟土一个味道。

“三年前,也有个人从这条路跑过。” 她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他也叫苏妄。

”我的脚步顿住了。石壁上的水珠滴在脖颈里,凉得像条蛇钻进衣领。“你说什么?

”“我说三年前,方寸山有个最年轻的弟子,也叫苏妄。” 林清晏转过身,

火光照亮她眼角的朱砂痣,“他偷了禁术《换魂经》,杀了三位长老,

最后被我爹斩在斩仙台上。”我摸向眉骨的疤,指尖触到结痂的伤口。

乱葬岗手札里夹着的那张地形图,斩仙台位置被圈了三个红圈,当时只当是随手画的。

“他死的地方,就是你醒来的乱葬岗。” 林清晏的声音发颤,“我爹亲手斩下他的头,

尸骨扔去喂了后山的狼。”手腕上的锁灵咒突然烫起来。我想起梦里那座炼丹炉,

想起老道说的 “第七容器”,

还有玉佩里渗出的黑血 —— 这些碎片在脑子里撞出个荒诞的念头。“可你的剑,你的疤,

连这块玉佩……” 林清晏指着我怀里露出来的半块玉,突然说不出话,“我捡到你时,

你胸口插着的箭羽,是我爹的本命箭。”暗巷尽头突然出现道石门。

门楣上刻着 “禁地” 两个字,笔画里嵌着的金粉已经发黑,像干涸的血痂。

林清晏摸出枚铜钥匙***锁孔,齿轮转动的脆响在巷子里荡开,惊起片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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