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孕,和丈夫的情人被绑在废弃工厂的两根柱子上。绑匪将一把刀扔在丈夫脚下,
残忍地笑道:祁总,二选一,你的孩子,或者你的挚爱,你只能救一个。我的丈夫祁墨,
没有一丝犹豫,捡起刀,径直走向了他的情人。他一边割着绳索,一边柔声安慰:别怕,
我不会让你有事。我绝望地闭上眼。可下一秒,被解开绳索的情人却抢过刀,
狠狠捅进了我的孕肚。她趴在祁墨怀里,哭得梨花带雨:阿墨,
我好怕……我怕她和孩子会抢走你。1.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沉闷又清晰。
剧痛像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我甚至能感觉到腹中生命的快速流逝。我睁开眼,视线模糊,
只看到祁墨僵住的背影,和他怀里哭得瑟瑟发抖的林晚晚。阿墨,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想挣脱绳子扑过来,我太害怕了……
林晚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心脏。祁墨的身体动了动,
他没有回头看我,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林晚晚。我知道,我知道,别怕,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绑匪们似乎也没料到这个发展,吹了声口哨,
怪笑道:祁总的女人,够狠。钱我们拿走了,你们自便吧。脚步声远去,
废弃的工厂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还有我身下,那片不断扩大的血泊。我的意识开始涣散,
生命力随着血液一点点抽离。我看着祁墨终于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没有我预想中的惊慌或愧疚,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和……厌烦。
他好像在看一件麻烦的、弄脏了地面的垃圾。林晚晚从他怀里探出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嘴角却勾起一个胜利的弧度。我懂了。这不是一场意外。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我的孩子,我的命,都是他们爱情路上的绊脚石。祁墨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地址是城郊废弃工厂,有人被捅伤,失血过多。
他甚至没有提我的名字。挂断电话,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只穿着单薄裙子的林晚晚身上,
将她打横抱起。从始至终,他没有再看我一眼,没有朝我走近一步。他抱着他的挚爱,
踩着我孩子的血,一步步走出了工厂。将我一个人,留在这片冰冷的血色里,等待死亡。
绝望和恨意像藤蔓一样将我死死缠绕。祁墨,林晚晚。若有来生,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2.我没有死。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一道刺眼的车灯照了进来。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冲到我面前,动作利落地检查我的伤口,进行急救。撑住!
已经叫了救护车!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他的衣角,
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似乎看懂了我的口型。帮你?好。他点了点头,
眼神坚定。再次醒来,是在一间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里。阳光透过百叶窗,
洒下斑驳的光影。腹部传来阵阵钝痛,提醒着我那场噩梦并非虚构。我的孩子,没了。
眼泪无声地滑落。病房门被推开,救了我的那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叫沈聿,
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你醒了。伤口很深,但万幸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孩子……抱歉,
我们尽力了。沈聿的声音很轻。我闭上眼,点了点头。谢谢你救了我。
我的嗓音沙哑得厉害。不用,我只是做了医生该做的事。他顿了顿,
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你昏迷的这三天,外面很热闹。屏幕上,是铺天盖地的新闻。
#祁氏集团总裁夫人苏念遭遇绑架,不幸身亡##祁总悲痛欲绝,
情人林晚晚不离不弃##情深义重!祁墨宣布将尽快迎娶林晚晚,
告慰亡妻在天之灵#新闻配图里,祁墨穿着一身黑衣,面容憔悴,
深情地拥着同样一身素缟的林晚晚。林晚晚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和一丝藏不住的得意。他们脚下,是我那张黑白色的遗照。
照片上的我,笑得温柔而灿烂。多么讽刺。我死得轰轰烈烈,成全了他们的爱情佳话。
绑匪抓到了吗?我冷冷地问。沈聿摇头:两个绑匪在拿到钱后内讧,都死了。
警方从现场的证据判断,是你和绑匪搏斗时,被失手捅死的。祁墨和林晚晚是受害者,
也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天衣无缝。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完美的结局。我死了,
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想出院。我看向沈聿。你的身体……我没事。
我打断他,沈医生,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但我现在一无所有,没办法报答你。
我救你,不是为了图你报答。沈聿看着我,目光深邃,我只是,也想向祁墨讨一笔债。
我有些诧异。他缓缓开口:我姐姐,沈月,曾经是祁墨的未婚妻。五年前,
她在和祁墨的订婚宴前夕,出车祸死了。肇事司机当场逃逸,至今没有找到。而那天,
祁墨的行车记录仪,恰好坏了。3.沈聿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祁墨在我面前,从未提起过任何关于沈月这个名字。他展现给我的,
是一个清白干净的过去。我查了五年,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祁墨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断掉。
沈聿的语气很平静,但眼底的恨意却藏不住,他背后的祁家,势力太大,
抹去了一些痕我找不到的痕迹。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我直视着他。
苏念已经死了。沈聿说,从今天起,你可以是任何人,一个全新的,
足以和祁墨抗衡的人。我会给你新的身份,给你所需要的一切资源。而你要做的,
就是回到他身边,找到他害死我姐姐的证据,让他身败名裂。这正是我想要的。我看着他,
缓缓点头:好。但我要的,不止是身败名裂。我要他和他心爱的林晚晚,
都尝一遍我所受过的痛苦。我要他们,不得好死。沈聿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
嘴角微勾:合作愉快。他为我安排的新身份,叫安然。一个从海外归来的神秘投资人。
在我养伤的半年里,沈聿请了最好的老师,教我金融、格斗、社交礼仪。
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知识。镜子里的女人,陌生又熟悉。
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材。长发被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
露出光洁的脖颈。妆容精致,眼神冷冽,再也找不到一丝从前那个温柔贤惠的苏念的影子。
苏念已经死了。死在了那间废弃工厂。活下来的,是安然。一个为了复仇而生的魔鬼。
半年后,海城最顶级的商业酒会上。我挽着沈聿的手臂,以安然的身份,
第一次公开亮相。酒会的主办方,正是祁氏集团。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耀眼的祁墨和林晚晚。祁墨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英俊挺拔,
正与商界大佬们谈笑风生。林晚晚则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穿着最新款的香奈儿礼服,
手上那枚硕大的钻戒,几乎要闪瞎人的眼。他们看起来那么幸福,那么般配。仿佛我的死亡,
只是他们幸福生活里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我端着香槟,缓步向他们走去。祁总,久仰。
我举起酒杯,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祁墨闻声回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
他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他握着酒杯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4.祁墨的失态只有一秒,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探究,疑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艳。这位是?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是安然,星辰资本的负责人。我微笑着,自我介绍。安小姐,你好。祁墨伸出手。
我礼貌地与他交握,指尖相触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他一定也感觉到了,
我手心的冰冷。安小姐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祁墨看着我的眼睛,意有所指。
我脸上的笑容不变: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能被祁总记挂在心里的故人,
想必一定是个很特别的人。我故意加重了故人两个字。他身边的林晚晚,
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她强撑着笑容,挽住祁墨的手臂,宣示***:阿墨,
这位安小姐刚回国,你可要多照顾一下。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审视。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她从我的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是自然。祁墨收回目光,
淡淡地应了一句。简单的寒暄过后,我便和沈聿转身离开,没有再多做停留。但我能感觉到,
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我的背影。看来,鱼儿上钩了。沈聿在我耳边低语。
我勾了勾唇。这只是开始。酒会第二天,星辰资本高调宣布,
将与祁氏集团竞争城西那块地皮的开发权。消息一出,整个海城商界都震动了。
祁氏对那块地势在必得,前期已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而星辰资本,
就像一匹凭空杀出的黑马,背景神秘,资金雄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祁墨约了我好几次,
想私下谈谈,都被我以没时间为由拒绝了。我就是要让他急,让他乱。
一个人一旦乱了阵脚,就容易出错。竞标会当天,我与祁墨在会场门口狭路相逢。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但依旧不减半分帅气。安小姐,
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吗?他堵住我的去路,语气不善。祁总说笑了。我扬起下巴,
直视着他,商场如战场,各凭本事而已。你到底是谁?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步步紧逼,将我困在墙角。熟悉的气息将我笼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曾几何时,
我也无数次被他这样圈在怀里,听他温柔地诉说爱语。可如今,只剩下恶心。我抬手,
抵住他的胸膛,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祁总,请自重。我来海城,只为求财。
至于你的目的……我想,应该是林小姐的目的吧?我瞥了一眼不远处,
正朝这边走来的林晚晚。祁墨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皱了皱眉。林晚晚踩着高跟鞋,
快步走到我们面前,紧张地抓住祁墨的手臂:阿墨,你们在聊什么?她的目光,
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过。我无视她,对着祁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祁总,
竞标会要开始了,失陪。说完,我绕过他们,径直走进了会场。我知道,一颗怀疑的种子,
已经在祁墨心里种下了。林晚晚越是紧张,他就越会怀疑。5.竞标会的结果,毫无悬念。
我以高出祁氏集团一个亿的价格,拿下了城西的地皮。会场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优雅地起身,向众人致意。隔着人群,我看到祁墨阴沉的脸,和他身边脸色煞白的林晚晚。
这场胜利,只是我复仇计划的第一步。我要的,是祁氏集团,彻底覆灭。项目启动仪式上,
我邀请了海城所有主流媒体。在记者提问环节,一个我提前安排好的记者,将话筒对准了我。
安总,我们听说,星辰资本之所以能一举拿下城西项目,
是因为得到了沈氏集团的鼎力支持。而您和沈氏的沈聿院长,似乎关系匪,浅。
请问这是真的吗?这个问题,问得相当尖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没有回避,反而大方地承认:没错。我和沈院长的确是很好的朋友。我很欣赏他的为人,
也很感谢他对我的帮助。接着,我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说起沈院长,
我就不由得想起他那位英年早逝的姐姐,沈月小姐。我曾有幸在国外见过沈月小姐一面,
那是一位非常优秀、善良的女性。她的离世,实在是令人痛心。我看到,台下的祁墨,
脸色瞬间变了。他握着水杯的手,指节泛白。我继续说道:听说,
沈月小姐当年是和祁总订婚前夕出的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了,肇事司机依然逍遥法外,
真是让人唏셔。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凶总有一天会伏法,给逝者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