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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切记!下回要按字取酬!

发表时间: 2025-08-27
他这话说的语气轻缓,甚至带着几分关切!

却让刘兴怀瞳孔骤缩如针!

“这…这不关.…俺弟——”他声音干涩、发颤。

“啧。”

张泽不耐地咂了下嘴,轻轻摇头,指节微曲,再次叩在案几上。

“咚!”

一声闷响,案上的茶盏溅出几滴茶汤,晕开点点深渍。

下一秒,他倏然倾身,眼神冷厉,指着门外那群向后瑟缩的身影,猛的拍案而起:“他们几个废物...连跳梁小丑都算不上!”

力道之重,震得整盏茶汤泼洒而出,染湿了他云纹袖口!

“可——你刘兴怀!”

张泽话头一顿,声音陡然转轻,却隐含着更沉的压迫感:“蔡经业那狗东西……究竟许了你什么天大好处?!”

“你怎么能……怎么能跑我这里来胡闹呢?”

张泽痛心责问道。

“一…一枚接…接续丹!”

刘兴怀声音闷在喉间深处,如同蚊蚋哼哼。

“什么?!!”

张泽闻言霍然起身,眼底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气地声音都变了调:“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踹了?”

“兴怀啊~兴怀~”张泽痛心疾首,连连摇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刘兴怀猛地低下头,通红脖颈上青筋贲张,声音更加磕绊:“俺…俺弟…腿…要用,没…这…药……他就…我……我张泽在你眼里,就他娘的只值一枚接续丹?!!”

“昂——!!?”

“他…他是说,骂…骂你一句,一句,……就…就给一…一枚接续丹!”

刘兴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艰难地补充道:“俺……俺…仔…细算……算过…”他猛地抬起头,梗着脖子,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臭架势,但声音却虚得发飘:“俺只…只骂六句……就…就够了……”他还煞有介事地补充上最关键一句,像在陈述一桩多么划算的买卖。

“好!

好!

好——”!

张泽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胸口剧烈起伏,像被一口恶气堵住,险些背过气去!

“啪!

啪!

啪!”

他连续鼓掌三下,掌声清脆,嘴里却硬是挤不出半个字来。

最后,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重重跌坐回太师椅,撇着嘴道:“……你这术数倒是学得挺不错!”

“是源武教习教的吧?”

“噗——!”

一旁始终绷着脸、抱着剑的李承,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他急忙憋住,硬生生憋了回去,但整张脸却憋得通红,肩膀止不住地抖动,连怀中的剑都跟着轻颤起来。

张泽仰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想掐死人的冲动,缓缓扭过头,死死瞪了李承一眼。

“告辞!”

李承见状,脸上那绷不住的笑意骤然一收,瞬间恢复冷峻模样,抬脚就走!

杵在门口的刘兴怀低着头,下意识侧过身,让开通路。

李承步伐快得带起一阵冷风,衣袂翻飞还撞倒一个躲在门外的少年,眨眼便冲到了门口。

“承仔~得空常来玩啊——”张泽故意拖长了调子。

噗通!

己掠至门口的李承闻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扑倒!

随即头也不回,逃命似地加快脚步,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只留下小院还在晃动的门扉。

…………室内重归寂静。

“六枚接续丹?”

张泽嗤笑一声,指尖轻叩茶案,青瓷盏猛地一颤:“这种破烂玩意儿?

治标,不治本的…”刘兴怀抬起头,依旧磕巴,声音却带着急切:“可…可是,…总该……你可!”

“是!”

“个!”

“屁——!”

“砰!”

张泽拍案而起!

他昂着下巴,胸口剧烈起伏,一字一句,声如闷雷,硬生生打断刘兴怀说到一半的话。

“呼……”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胸口起伏稍定,迈开步子,几步凑到刘兴怀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接续丹不能,但——我能啊!”刘兴怀猛地抬起头,首勾勾地盯着张泽,干嘴唇哆嗦着,喉结滚动了半天,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不相信我?”

张泽冷笑一声,蓦地转身,两步跨到一旁,手臂一抄,拎起一张太师椅。

——“咚!”

一声闷响,他将椅子重重撂在刘兴怀跟前。

“卫波~卫波你总认识吧?

那小子的手断成那样!”

“现在呢?

不照样活蹦乱跳?

耍剑耍得比猴子还欢实?!”

张泽首勾勾地盯着刘兴怀。

“是我——!

““我给他治好的!”

他语速极快,拍着自己的胸脯,每个字都砸得刘兴怀呼吸急促。

根本不給刘兴怀回神时间,张泽猛地扭头,朝门外厉喝:“还杵着!

想当门神啊?!

滚——!!!”

待杂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张泽才慢条斯理重新坐下,端起那杯残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后,眼神冰冷,落在僵立在门口的刘兴怀身上:“你今日不请自来,还踹坏我的门!”

他话音微顿,问道:“刚才,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欺人太甚?”

“嗯?”

尾音上挑,又一声厉喝炸响在刘兴怀耳边。

稍停了两息,刘兴怀彻底没了方才的硬气,拘谨惶恐似正在挨训的蒙童。

“我问你话呢?”

张泽又补上一句,声音更沉。

刘兴怀拳头是松了又紧,耳尖似要滴出血来!

他嘴唇紧抿,几次想张开,却始终开不了口。

寂静裹着茶香在屋内蔓延……“我——欺人太甚了嘛?”

张泽突然抬手,手指重重戳在自己胸口,每戳一下,衣袍上便压出一道深痕。

最后一下,他猛地提高声音:“啊?!”

又一声喝问!

震得空气都发颤!

刘兴怀闻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别杵着了!”

下一秒,张泽脸上阴云骤散,他展颜一笑,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若是信的过我呢?

就坐下说话。”

“吱呀——”檀木椅发出细微的***声。

刘兴怀半个***堪堪沾着椅面,背脊却挺得笔首。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持续了三息之久。

张泽声音再次响起,打破这片沉默:“你弟的腿——”他盯刘兴怀瞬间绷紧的肩膀,故意拖长音调,缓缓道:“我不光能治,而且保他恢复如初、跑跳无碍,半点后患都——不留!”

“哐当!”

刘兴怀闻言,倏地弹起身子!

椅子被他起身带得翻倒在地。

他死死盯着张泽,眼神复杂。

“坐下!”

张泽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兴怀顿时手忙脚乱,几乎是扑过去般,将翻倒的椅子扶起。

落座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挨上椅面的瞬间,腰杆依旧挺得笔首,全身紧绷着。

张泽看着他这副紧张模样,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他轻轻搭扣拇指,声音不高,却十分笃定:“不但如此——我还能保他……明年年初院内试炼,不会被院里除名。”

“你信是不信?”

刘兴怀瞪大双眼!

整个人猛地一颤,他霍然抬头,眼中血丝弥漫,死死盯着张泽,脑海不受控制地闪过卫波那只软塌塌、折成诡异角度的手臂。

——可前几日见他舞剑,剑光如匹练,比受伤前还要刁钻、狠辣三分!

又闪过张泽当众怒怼教习的身影……还有那些流传极广、令他根本无法理解,却能完全不受院规规制的种种行径……“信…俺信!

俺…信!!”

刘兴怀点头如捣蒜,连衣领都绞缠起来,勒得脖子通红也浑然不觉,声音激动更加磕巴!

张泽见状,心底愈发自得:“早知道,你这憨货如此心疼弟弟,昨日就该以治腿为由拉你入伙…倒也省了今日这出麻烦事!”

心念电转,他利落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侧屋的内室。

只听见内室之中,传出一阵清脆急促的瓷瓶、玉罐碰撞声!

屋内,张泽翻出一碧色瓷瓶,还不忘拔开瓶塞轻嗅一番,确认后,又从架子上取下一黑陶罐。

片刻后。

张泽甫一出来,不由分说的将瓶罐塞进刘兴怀怀里。

“拿好!”

他抬高手才堪堪够到对方厚实的肩膀,用力拍了两下,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响,仔细嘱咐道:“着碧瓶内的丹药,饭后服一粒,记得温水送服。”

接着,又屈指敲了敲那黑陶罐:“这罐药膏,你回去即刻给你弟敷上,敷上后就别碰水,一日一换。”

他压低声音,凑到刘兴怀耳边:“晚点时间……我会亲自来过来一趟!”

“保你弟弟半个月不到,就能稳稳当当的下地走路!”

“一个月后,跑跳如常——疤印子都不会给留下半点!”

刘兴怀紧紧抱着被他勒得“咯吱”作响的瓶罐,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俺……”。

“谢…诶——打住!”

张泽猛地挥手打断,脸上却浮显一抹带着促狭的戏谑,调侃道:“兴怀啊!”

“要说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你刚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来,你给我恢复一下!”

“……”刘兴怀粗犷的脸皮,再次涨得紫红,一时间手足无措。

“大…大恩…行了行了,少跟我在这磨磨唧唧,赶紧滚蛋!”

张泽像是驱赶苍蝇般挥了挥衣袖,转身走向一旁堆满书卷的桌子:“本少还有事忙,你快回吧!”

但,就在刘兴怀抿着嘴,一只脚刚迈出那被踹得有些松动的门槛时——张泽又突然提高嗓门,声音清晰,穿透门廊,追了上去:“下回!”

“你记着啊!

下回要是蔡经业再雇你骂人——切记!

要按字取酬!

莫要再做这等亏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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