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让我走恶毒女配剧情欺负真千金。
我反手给真千金转了一个亿:“姐妹联手搞垮这个家?”
真千金红着眼砸了全家监控显示屏:“你早知道他们是变态控制狂?”
第二天养父母惨死卧室,全国富豪圈震动。
第三天系统哭着求我:“宿主快跑,真千金才是隐藏大BOSS——”---宴会厅里的空气像是凝固的、昂贵的香槟,金碧辉煌地流淌着,每一滴都粘稠地裹挟着窃窃私语和审视的目光。
水晶吊灯砸下的光碎在我身上,几乎能烫伤皮肤。
我站在那里,手里捏着的高脚杯指尖泛白,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濡湿了指尖,一片冰凉的腻。
脑仁里,那个自称“系统”的机械音正尖锐地刮擦:“警报!
剧情任务‘泼酒’剩余时间不足三十秒!
请宿主立刻执行!
目标:林薇(真千金)!
失败惩罚:一级电击!”
它喋喋不休,像钻进耳道的铁线虫。
我的视线越过晃动的人影,落在角落那个穿着不合身旧裙子的女孩身上。
林薇。
她瘦削的脊背挺得笔首,像一株被误抛进温室风暴里的野草,努力维持着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眼神却像受惊的鹿,湿漉漉地扫视着周围这群披着华服、以品味之名行狩猎之实的“亲人”。
那对养父母,正端着无可挑剔的微笑,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宾客之间,偶尔投向林薇的眼神,却带着冰冷的计量,仿佛在评估一件即将被拆封、用途待定的货物。
恶心。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冲上来。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按照这狗屁系统的指示,去羞辱一个比我还无辜的受害者?
就为了衬托所谓“真千金”回归后,我这个“假货”的粗鄙不堪、妒忌成狂?
去他妈的恶毒女配。
“十!
九!
八!
……”系统开始死亡读秒,电流的嘶鸣声在我神经末梢预演。
就在倒数掐灭最后一秒,电流即将窜起的瞬间——我动了。
手腕猛地一扬!
哗啦——!
嫣红的酒液并非泼向角落的林薇,而是尽数倾泻在我自己身前那件昂贵的礼服裙上。
血一样的葡萄酒渍迅速晕开,污浊了一大片光滑的丝绸,触目惊心。
满场哗然。
惊呼声抽断了原本流畅的虚伪寒暄。
所有目光,惊愕的、不解的、看戏的,瞬间从林薇那里被强行拽回,牢牢钉在我身上。
养父母脸上的完美面具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父亲的眼神阴沉下去,母亲嘴角的微笑冻僵了。
脑内的系统发出一声扭曲的、近乎人类般错愕的电子悲鸣:“警告!
严重偏离剧情!
判定……判定失败!
惩罚启——滋……滋滋……”预想中的电击剧痛没有到来,只有一阵混乱的电流杂音,像是有什么更强大的东西粗暴地掐断了它的信号。
我捂着胸口被酒液浸透的冰凉布料,垂下眼,用一种足够让前排听众听清的、带着细微颤音的“慌乱”语气:“抱歉……手滑了,失陪一下。”
不去看任何人的反应,我转身,踩着脚下咯吱作响的玻璃碎片(不知是谁掉落的酒杯),几乎是逃离现场般快步走向侧厅的洗手间方向。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突然寂静下来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焦点,我脸上的慌乱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洗手间厚重的雕花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顶光灯冷白,照亮瓷砖反光的表面,空气里是过分浓郁的香薰味道。
我走到巨大的镜面前,看着里面那个脸色苍白、胸口一片狼藉的倒影。
冷静得可怕。
手指飞快地划过手机屏幕,解锁,调出银行APP。
原主账户里那些庞大到虚无的数字,此刻有了明确的靶心。
查找联系人——“林薇”。
刚才趁乱,我记住了养母平板电脑上那个新录入的号码。
转账金额:100,000,000。
指纹验证。
人脸识别。
支付成功。
几乎就在短信提示音必然响起在林薇旧手机上的同一秒,隔间最里面传来一声被死死捂住嘴的、短促的抽气。
我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抽出手纸,擦拭着指尖残留的酒液和口红印。
隔间的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
门被推开一条缝。
林薇站在那里,脸色比我还要白,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她死死攥着那个屏幕亮得刺眼的旧手机,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滔天的巨浪,是难以置信的惊骇,还有一丝被巨大荒谬感冲击后的茫然。
“你……”她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这是什么意思?”
那眼神深处,却骤然掠过一抹绝非柔弱孤女所能拥有的、极度危险的审视厉芒。
我把揉成一团的纸巾精准抛进远处的垃圾桶。
转过身,正面迎上她的目光。
“意思就是,”我的声音压得很低,落在死寂的、只有排风扇嗡鸣的空间里,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这个家从根子上烂透了。
台上演戏的,台下看戏的,没一个好东西。”
我向前逼近一步,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细微的收缩。
“姐妹,”我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抛出那句在心底排练过无数遍的话,“有没有兴趣联手…………彻底搞垮它?”
林薇眼底那层受惊小鹿般的水光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一种冰冷彻骨的东西浮现出来,锐利得几乎能割开空气。
她猛地抬起头,视线像淬了毒的针,尖锐地刺向我身后天花板角落——那里隐藏着一个极细微的、几乎与装饰融为一体的红外摄像头光点。
不仅是那里。
她的目光疯狂扫视,洗手间内,镜框上方,装饰画背后,甚至抽纸盒的侧面……一个,两个,三个……密密麻麻,无处不在的眼睛!
她全身开始剧烈地颤抖,那不是恐惧,是一种火山喷发前地壳都无法承受的、极致愤怒的震颤。
手机屏幕在她掌心发出濒临碎裂的***。
“呵……”一声极低极冷的笑从她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气,“搞垮它?”
她猩红的眼睛猛地盯住我,那里面翻滚着我从未见过的、漆黑的风暴与恨意。
“你早就知道?”
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狠狠砸出来,“知道这栋房子里,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厕所都他妈布满了监控?!
知道那对光鲜亮丽的慈善家皮囊下面,是两个以窥视和操控所有人为乐的变态控制狂?!
你早知道?!”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嘶吼出声,压抑己久的绝望和暴怒终于撕裂了所有伪装。
我沉默地看着她。
这沉默,无疑是肯定的答案。
林薇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某种彻底崩断的声响仿佛清晰可闻。
下一秒,她猛地转身,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冲出了洗手间。
她的脚步又快又重,砸在地面上,发出复仇女神般的轰鸣。
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她径首冲向西翼养父母严禁任何人靠近的“私人区域”——那间号称是“父亲”珍贵收藏品陈列室的门前。
走廊里回荡着她疯狂奔跑的脚步声,一声声,撞在心脏上。
陈列室的隔音门虚掩着。
她一脚踹开!
里面根本不是所谓的名画古董。
整整三面墙,从上到下,密密麻麻排列着数十块显示屏!
每一个屏幕都被分割成无数个小格子,实时监控着这栋豪宅的每一个角度:宴会厅、客房、走廊、厨房……甚至包括我和她刚刚离开的洗手间,以及……无数间卧室的私密空间!
高清画面里,甚至能看到养母正在宴会厅角落对着一个侍应生低语,手指暧昧地划过对方的手背。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被窥视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喉咙。
林薇站在那里,盯着那面巨大的监控墙,显示屏的光在她脸上投下疯狂闪烁的、鬼魅般的色彩。
她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憎恶的尖啸!
猛地抄起墙边放着的一柄装饰用的沉重黄铜烛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那片吞噬了所有人尊严的显示屏巨墙,狠狠砸了过去——!
砰!
哗啦——!
巨大的爆裂声炸响!
屏幕碎片西溅,火花噼啪闪烁,一块接着一块的显示屏彻底黑了下去,扭曲的图像最后挣扎了一下,归于死寂。
警报器疯狂地尖鸣起来,响彻整栋宅邸,红色的警示灯旋转着,将整个房间和走廊映照得如同地狱入口。
林薇站在漫天飞散的玻璃碎屑和电火花中,拄着崩裂的烛台,剧烈地喘息着,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即将射穿一切的弓。
整个宴会厅的方向传来了混乱的惊叫和奔跑声,正在迅速逼近。
我站在原地,冰冷的屏幕碎片擦过我的脸颊。
第二天,清晨。
尖锐的警笛声撕裂了豪宅区惯有的宁静。
数辆警车围住了那栋昨日还风光无限的别墅。
消息通过无数个隐秘的渠道炸开,以惊人的速度席卷全国富豪圈顶层,引发海啸般的震动——林氏集团董事长夫妇,被发现在其卧室床上惨死。
死状极惨,现场……诡异得令人脊背发寒。
第三天。
我坐在被暂时封锁的宅邸配楼房间里,窗外是灰霾的天空。
脑内,沉寂了不到两天的系统,突然再次上线。
但它发出的,不再是冰冷的机械音,也不是尖锐的警告。
而是一种……极度恐惧的、断断续续的、夹杂着强烈电流干扰和哽咽的哭腔,慌不择路地尖鸣:“宿、宿主!!
跑!
快跑!!!”
“检测到……检测到超高危异常源!!
锁定……锁定目标:林薇!!”
“她才是……滋滋……她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大BOSS——!!!!”
系统的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了喉咙。
彻底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