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潇菏回到客栈房间后,越想越不对劲。
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见到少观主,所以见到他徒弟便有种他的影子?
“不行,我多多少少也要问个清楚。”
说完便起身。
……时燮醒了,好饿,感觉身体被掏空…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中毒了。
时燮下意识望了望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却不经意间瞥见铜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头发微散,眼眸微抬,露出了那双令人惊艳的异瞳。
左眼朱砂,右眼赤金。
俨然一股道不明的散漫。
如果说昨天是少年样的话,那今天就是正值青年。
这竟然是他原本的模样!
原来当时少观主在听闻春江出事后,想动身前往,但又碍于人质有上千人,他体内的内力不稳定,如果真到了春江,不仅救不到人,妖怪们也可能会更加疯狂。
所以他不得己化作自己的徒弟,将一部分内力转移到一种类似于木偶性质的虚影里,并让那个“少观主”应付下师门,瞒着所有人做出了这个大胆的决定。
所以,时燮就是清幽少观主。
他忙不迭用内力将自己变了回去。
这世上己经没有人见过他小时候的模样,即使有,时燮也笃定见不到,老爹在远远琅琊郡,也不可能在半月不到时间内就来到春江吧。
忽然叩门三声,墨潇菏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你醒了吗?”
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待墨潇菏推门进来,手上还端着汤药。
他说:“方才我有事找你,见没动静,我以为你还在歇息。
结果过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动静。”
“所以说,你都知道了?”
时燮问。
墨潇菏抱歉道:“抱歉,少观主。”
果然还是瞒不住吗。
“这事你用不着道歉,是我一时冲动罢了。
“时燮微微扶额。
“刚刚己经扎过针了。
少观主怎会如此粗心被毒倒呢?”
墨潇菏疑惑道。
“现在几时?”
时燮问。
墨潇菏望了望窗外:“午时。”
时燮脸上忽而青忽而红,这太尴尬了,中个毒竟睡了这么久!
他僵硬地转移话题:“嗯,墨师兄……这事能不能保密?”
并附上一个尴尬的笑。
“少观主放心,我会保密的。”
墨潇菏道,“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要不是你体内毒素不多,否则清幽观就没有少观主了。”
不想喝药不想喝药不想喝药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多谢师兄关心!”
说着便想偷偷溜走。
墨潇菏看出了时燮的小计谋,叹气道:“少观主,您就饶了我吧。
有一个爱玩小聪明的时晚舟就够令人头疼了,把药喝了吧。”
墨潇菏本身说的不错,要是在这里的本体危在旦夕,那在清幽坐镇的“少观主”必定会回到本体援助。
时燮蹙着眉,一把接过药。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苦不能尝?
一口干了!
在师兄面前,他还是极力忍住了被苦得面部扭曲。
“这药…是拿什么做的?”
“干蜈蚣,全蝎。”
“哈哈……”时燮面色铁青,“我可以吐吗?”
“其实没有。”
墨潇菏笑了笑,“话说少观主怎会如此怕虫?”
时燮低头想了想:“这就说来话长了……”在毒岭,他正与一女妖交战,全神贯注,忽而一个凉冰冰的东西“啪——”一声落在他脸上。
下雨了么?
时燮分出手拂了拂,眼神聚焦后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只蠕动的蛞蝓!
当场,时燮被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惊呆了。
他茫然抬起了头,天空中陆陆续续砸下来许多各式各样的虫。
“我真是…你放阴招!”
时燮脸都绿了,他极力躲着这漫天虫雨还有那妖的攻击,但还是被打成了重伤。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醒的,一睁眼便发现我回到了清幽观。”
这墨潇菏就不知道了,当时要探望少观主,他却被时晚舟那奇妙的生物气的头疼,所以压根就没去。
就在时燮睁眼时,便见师兄弟们围着他叽喳喳,老观主也在一旁坐着。
一见少观主睁眼了,堂内忽地安静下来,一个两个都露出了“你真是个勇者,我佩服你”的眼神。
“我……”时燮想开口。
“青云,在我们找到你时,你倒在…虫堆里,神志不清。”
老观主这几字说得极具困难,让时燮意识到了什么。
“啊——好恶心啊!”
他一把接过不知是哪人手中的盆,开始干呕。
老观主也不想提醒有辱斯文的话了。
那些虫,不管是哪个人看了都会觉得恶心。
“请少观主放心,都清理过了,也喂过药了。”
一位郎中道。
时燮脑子一抽。
时燮:“药方是啥?”
郎中:“在下无可奉告。”
时燮:“很恶心么?”
郎中:“不是这样……”“好像有啥蜈蚣……”不知是哪个嘴贱的说道。
“……”还没等那人说完,时燮便感觉到阵阵生理不适。
他快碎了:“我要吐了——”“唉…这事就是这样了。”
时燮欲哭无泪,想不到堂堂一少观主竟然会被虫吓得半死。
墨潇菏:“少观主,我还有几个问题。”
“请问。”
时燮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墨潇菏:“你现在这副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和你如此相像?
还有‘时燮’这个名字是真是假?”
时燮想了想,道:“这是我小时的模样,再稍加变化,就成就了这张皮。
名字是我本来的名字。”
“所以,‘青云’只是代号?”
墨潇菏问。
“差不多。”
墨潇菏起来身,他转头对着时燮道:“少观主,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
“不是你问的吗?”
时燮不解。
“啧……也没必要有问必答,这样很容易被别人套话啊少观主。”
墨潇菏扶额。
总之时间也不早了,时燮一下便从床上蹦了下来,并以近神速束了一冠马尾,回头道: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赶快找到时师兄,好赶快赶路吧。”
“毒呢?”
墨潇菏言简意赅道,只不过时燮当了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