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是被冻醒的，冻得牙齿打颤。
“空调怎么这么冷？”
他睁开眼，看见灰蒙蒙的天，脚下是结了霜的土，旁边一棵枯树跟被啃过似的，树皮上刻着仨字：“没灵气”。
“什么玩意儿……”他骂了句，刚想摸手机，脑子里突然钻进来一道声音，清得像冰，却带着点发虚的颤音：
“人…你好。我是汐瞳，欢迎来到汐瞳大陆。”
杨凌吓得一哆嗦：“谁？！”
“汐瞳大陆……”杨凌愣了两秒，突然一拍大腿，“哦！我懂了！系统是吧？穿越标配金手指！”
声音没接话，像是卡壳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地冒了句：“人……算、算是吧。对不起我…我是第一次没经验。”
“没关系，我看过的小说比你吃过的电都多。”杨凌搓着手笑，“快，新手礼包拿来！丹药、功法、武器……越厉害越好，别客气。”
话音刚落，怀里“咚”地多了个东西。他掏出来一看，只有颗圆丸子，还有本磨得边角发毛的线装书。丸子温乎的，书皮蓝盈盈的，写着《太玄纳气诀》。
汐瞳暗暗想到：电？劫雷算不算，算的话我的电也很多的。
“就这？”杨凌捏着丸子翻来覆去看，“没别的了？比如削铁如泥的剑？百毒不侵的甲？”
“人……没了。”汐瞳的声音更低了，“这是……仅剩的了。”
“仅剩的？”杨凌挑眉，闻了闻丸子，“洗髓丹？行吧，有总比没有强。”
他把丹药塞进嘴，一股暖流从肚子散开，冻得发僵的身子瞬间活过来了。他舒服得哼了一声：“牛逼！系统，再给瓶水，渴死了。”
手里立刻多了个瘪瘪的水囊，晃了晃，也就够喝两口的量。
“这么抠？”杨凌灌了半口，咂咂嘴，“水管够总可以吧？”
“人……嗯，水、水管够。有的有的，水很多的。”这次的声音有点雀跃，像怕被嫌弃似的。
“这还差不多。”杨凌刚放下水囊，眼角瞥见个白影——是只长翅膀的兔子，正蹲在石头上啃草，那草绿得发亮。
“加餐！”他冲过去，兔子扑腾着翅膀就跑，飞得还挺快。杨凌追得喘，吼道：“系统！开个速跑挂！或者定身术！”
汐瞳没动静，意识里却在纠结：旧约反噬好疼……但他快饿晕了……就轻轻碰一下下……
她悄悄干扰了兔子的视线，前面的兔子像是瞎了——明明前方是空地，它却猛地往旁边拐，“咚”一声撞在树上，不动了。
“嘿！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杨凌拎起兔子得意道，“你不帮我，自有天助！”
汐瞳在意识里沮丧地耷拉下“脑袋”：这个人有点聪明，好像猜到了……
杨凌正找枯枝想生火，那道声音突然弱弱地说：“人……那边石头底下，有火石。”
他扒开石头，还真摸出两块燧石，惊讶道：“你咋知道的？你还有导航功能？”
“人，如果是知道东西的位置，这个好像也可以有。”汐瞳的声音偷偷带了点小骄傲。
杨凌边敲火石边笑：“那不是发了，天地灵宝都是我的，哈哈！对了系统，咱这主线任务是啥？拯救世界？揍大魔王？”
“人，揍龙公！”汐瞳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
“龙公？”杨凌嚼着兔肉，“听着像个 boss。我练这功法，能打得过不？”
杨凌嚼着兔肉，突然眯起眼：“说起来，你这系统也挺奇怪的。别的系统都把任务目标吹得神乎其神，你倒好，就一句‘揍龙公’，连他在哪、有啥本事都不说。该不会……你也不知道吧？”
汐瞳的声音瞬间卡壳，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人……知、知道的！就是……暂时忘了细节。等我……查一下旧档。”
杨凌挑眉，没再追问，心里却乐了：这系统不仅穷，好像还不太聪明。
“能。”汐瞳顿了顿，声音突然亮了点，“人，我会帮你……赚资源的。”
“赚资源？”杨凌挑眉，“你还得去给其它系统打工？还傻乎乎的，不会是盗版的系统吧？”
“人……嗯。”
“行。”杨凌把最后一块肉塞进嘴，拍了拍手，“那咱就合作愉快。不过先说好了，下次再遇到会飞的鸡，你要是还装死，我就给你打差评，换个系统。”
意识里的声音沉默了会儿，突然冒出一句，带着点急：“人……换不了！我、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抓来，再抓一个，我就要消失了。”
“嘿，还挺较真。”杨凌乐了，“行吧，不换就不换，谁让你给的丹药确实挺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