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古早虐文时,我绑定了双系统。黑化值系统让我攻略偏执阴鸷的顾言深。
治愈值系统让我拯救温柔隐忍的白月光许星遥。就在我同时让顾言深黑化值清零,
许星遥治愈值满格时。两个系统突然死机:警告!
要人物苏沫沫替代您的人生已长达十年当顾言深在直播镜头前疯狂掐住苏沫沫的脖子质问。
苏沫沫指着场外轮椅上的许星遥哭喊:“当年那场大火是他放的!”全网沸腾之际,
我笑着举起满是伤痕的手臂。——那上面有火灾留下的唯一烙印。剧痛炸开在神经末梢,
像是有人拿着烧红的钢针在我的脑髓里疯狂搅动。我眼前猛地一黑,
视野里只剩下大片破碎的雪花点,整个人支撑不住,狼狈地向前踉跄了两步。
冰冷的雨水兜头浇下,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服,寒意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噬咬着皮肤,
却又奇异地中和了颅内那非人的灼烧感。警告!关键节点‘星辰慈善晚宴’攻略严重偏离!
黑化值子系统链接信号丢失……滋滋滋……重连尝试失败……错误!
核心指令‘恒远集团核心技术资料安全转移’未执行!
治愈值子系统遭遇未知能量流干扰……警告!
协议失败……滋滋滋……尖锐、混乱、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我脑子里疯狂冲撞、炸裂。
一个冷酷如冰凿,一个温润似玉石,现在却只剩下扭曲的、断断续续的刺耳电流噪音。完了。
这两个自我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醒来就绑定我的家伙,
这十年来如同影子般驱策着我的系统——在顾言深的黑化值条终于跌到0%,
许星遥的治愈值槽刚刚稳定在100%的瞬间——彻底,瘫痪了。
它们甚至没能撑到给我一声“恭喜”或者“结算”。
在许星遥独居公寓门外冻僵的手指、被顾言深当成替身呼来喝去的每一次……还有那个名字。
那个顶着一张与我年轻时惊人相似的脸,
被所有人宠爱呵护着、众星捧月般活在另一个金碧辉煌世界里的名字——苏沫沫。
双系统任务成功的微光还未来得及在心底升起,
的提示劈得粉碎:检测到关键人物‘苏沫沫’对任务载体存在高维度信息屏蔽/覆盖痕迹。
时间线回溯确认:自十年前初始节点‘临海市凤凰街A区特重大火灾事故’起,
该角色已替代并占有任务载体主要社会身份坐标与情感连接点长达十年。
该状况为本次系统逻辑崩溃的根本触发点。
重复:根本触发点为……苏沫沫……十年……替代……冰冷的雨水流进眼睛,
模糊了不远处庄园别墅灯火辉煌的宴会厅轮廓。那里衣香鬓影,欢声笑语像柔软的刀片,
隔着雨幕清晰地刺入我的耳膜。那里不属于我。我的世界,此刻只有这倾盆而下的冷雨,
钻心的头痛,脑子里滋啦作响的噪音残响,
以及一个冰冷得能把血液冻结的事实:原来我所谓的“任务”,所谓积年累月的挣扎求生,
所谓的“赢”,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一个巨大的、我毫不知情的谎言之上。有人,
用“苏沫沫”这个名字,偷走了我存在的基石。身体里的力气随着脑海中系统的彻底沉寂,
被瞬间抽干了。我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泥水里。
细小的碎石和枯枝硌在膝头,疼痛感传来,反而让我从那要命的头痛里透出一口气。
视野稍微清晰了些,聚焦在不远处——顾言深。他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
站在暖黄的路灯光晕边缘,仿佛一尊冰冷精美的雕像。昂贵的黑色西装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
与这肮脏泥泞的后院格格不入。伞檐投下的阴影完美地遮挡了他大半张脸,
我只能看清他削薄的嘴唇,嘴角绷紧成一条毫无感情的直线。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像是看着一条在泥地里打滚的流浪狗。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周围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只有哗哗的雨声,单调而压抑地冲刷着整个庭院。
他大概在欣赏我此刻的狼狈。跪在泥水里,湿透的头发黏在脸上,
昂贵的晚礼服成了沾满泥点的破抹布,精心描画的妆容估计早已花得不成样子。终于,
那把黑伞微微动了一下。他抬起没有拿伞的那只手,随意做了个驱赶的手势,
动作轻慢得甚至没多看我一眼。“处理掉。” 他的声音比雨水更冷,没有任何起伏,
像是在吩咐佣人扔掉一袋厨房垃圾。“别弄脏了宴会场。
”他身后立刻闪出两个穿着黑色西装、体格健硕的保镖。面无表情,
动作迅捷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毫不犹豫地向我大步走来。
冰冷的窒息感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比雨水更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攀爬。
十年的努力、所有的隐忍、系统赋予的虚假使命……在顾言深这轻飘飘的三个字面前,
像个不堪一击的劣质泡沫,“噗”地一声,破灭了。原来所谓的“黑化值清零”,
所谓的“任务成功”,都不过是他漫不经心时,一个短暂的、施舍般的假象。
他心底那片冰冷的沼泽从未干涸,此刻,只不过随手就把岸边失足跌落的人重新按了回去,
甚至还嫌弃地拂开了沾上的水草和淤泥。保镖的钳子般铁钳的手扣住了我的胳膊,
毫不留情地往起提,几乎要将骨头捏碎。膝盖离开了泥泞冰冷的地面,
但被拖拽的痛楚和彻骨的羞耻感像毒藤一样缠紧了我的心脏。
我被粗暴地拖离他灯光笼罩下的范围,跌向更深、更冷、更黑暗的花园小径深处。
就在身体被强行拽离的瞬间,余光扫过。宴会厅一侧装饰华美的拱门边,
一个身影安静地立在那里。是许星遥。他没打伞,
身上那件米色的羊绒开衫被飘入的雨丝打湿了肩膀,晕出一小片深色的水痕。他就那么站着,
隔着雨幕,远远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暖黄色的光从他身后宴会厅的落地窗透出,
却没能为他镀上哪怕一丝暖意,反而在他过于精致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那双温柔的眼睛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雨水顺着他略显苍白的脸颊滑落,
滑过抿紧的唇角,最终消失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里。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悲悯的看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那双曾无数次在我为了刷满他的“治愈值”,笨拙地模仿记忆碎片中“白月光苏晚”语气,
讲述低劣的笑话或强颜欢笑开解他时,流露过包容和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是空的。
仿佛我这个人,连同这十年在他身上耗费的所有心血,投入的所有希望,
都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一个与这场奢华晚宴格格不入的意外。
保镖拖拽我的力道没有半分减缓,冰冷的泥水和雨水混合着,糊了我一脸。
就在我的身体被彻底拖离那片灯光区域,即将没入花园深处浓郁的黑暗前,
我死死地、最后一次抬起头。顾言深已经收回了目光,那挺拔冷硬的身影转向辉煌的宴会厅,
步履平稳地迈入温暖的灯光中。而门边的许星遥,在我被拖走的瞬间,
似乎极轻微地侧了一下头,像是想看得更清楚些,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做。
那双藏于暗影中的、我曾以为能盛住所有星河温柔的眼睛,没有任何涟漪。他微微抬起手,
骨节分明、极其漂亮的指尖缓缓抚上了自己的胸口位置,停顿了一瞬,然后放下。
雨水无声滴落。随即,他转过身,背影挺得笔直,
无声无息地隐入身后觥筹交错、暖意融融的宴会厅入口。花园小径的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三个月后。“苏姐!这边!摄影机就位!”“灯光!灯光跟上!
苏小姐再往这边挪一点点,对,太好了!”助理小周亢奋的声音混合着摄影棚里各种指令,
嗡嗡地在耳边响成一片。打光灯炙热的光线烤得皮肤微微发烫。我站在灯光交汇处,
身上是一套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高定西装裙,衬得肤色冷白。化妆师刚刚补了妆,
遮瑕膏完美掩盖了熬夜带来的微青眼圈,眉峰描画得锐利而有力量感。镜子里的人,
目光平静,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职业化的微笑。精致得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这是‘璀璨风华’十年主题纪录片专访的最后一站。摄影棚不大,
却挤满了人:我这边稀稀疏疏几个人围着,神情紧张疲惫;几米之外,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人群的中心,是苏沫沫。她穿着一身当季秀场款粉色连衣裙,像个娇俏的公主。
四五个助理像众星捧月般环绕着她,殷勤地替她整理头发、衣角。她微微扬着下巴,
如同巡视领地的白天鹅,目光挑剔地在摄影棚的布置上扫过,最终落在我的方向,
嘴角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胜利者般矜持而优越的微笑。我们站得不近不远,
恰好构成同一个专访场景下的两个世界。“OK!两位老师准备好了吧?直播倒计时五分钟!
”戴着耳麦的总导演声音透过扩音器响彻摄影棚,带着一种强压下的兴奋。他知道,
今天的直播流量会爆棚。我和苏沫沫的每一次同框,都在引爆社交媒体的头条。
尤其在苏沫沫顶着‘顾言深唯一承认女友’标签频频高调秀恩爱,
而我被拍到在廉价工作室吃盒饭后,
“真假千金”、“人生置换”的狗血话题早就发酵得沸沸扬扬。“哼。
” 苏沫沫身边的助理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入我的耳朵,
“穿得再好,也挡不住骨子里的穷酸气。真以为拍个纪录片就能翻身了?麻雀就是麻雀。
” 另外几个助理也发出压抑的嗤笑声,夹杂着对苏沫沫裙摆褶皱的小声恭维。“都安静点!
” 苏沫沫微微蹙眉,声音带着刻意的娇嗔,实则充满了纵容,
“言深最不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环境了。再吵到他,后果你们知道的哦?”她语气轻飘飘的,
带着笑,却让那几个助理瞬间噤声,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谁不知道如今顾氏在圈内的绝对话语权,更知道顾言深对苏沫沫那病态的占有欲和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