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己经跟我说了,你是陈家亲女儿,她是你妹妹!”
秦屹川加重了语气。
“她现在事业刚起步,正需要这样的平台展示自己。
你作为姐姐,帮衬一下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况且,我己经说了,会给你补偿,这还不够?”
应该帮她?
那谁应该帮我啊?
原主傻乎乎被你们当枪使最后要跳楼的时候,怎么没人说应该救她?
搞笑。
陈月清终于放下了叉,拿起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
这个陈思思也是够速度的,亲子鉴定都没做就跟他说了,就这么着急上位吗?
“哦。”
她点点头,表示听到了,“秦先生,您说的很有道理。”
秦屹川脸色稍缓,以为她终于听进去了。
“但是,”陈月清话锋一转,叉子叉起一块Q弹的龙虾肉。
“应该这个词吧,得分情况。
比如,我现在应该专心品尝美食,不然对不起大厨的手艺,也对不起您秦大影帝的慷慨请客。”
啊呜…真香!
龙虾就得趁热吃,凉了有腥气。
跟他说这么多废话,我的鹅肝都要凉了。
秦屹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纵横娱乐圈多年,见惯了形形***的人,但像陈月清这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绝对是头一个!
他引以为傲的耐心和谈判技巧在她面前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不,是打在了正在大快朵颐的河马身上!
“陈月清!”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低沉得吓人。
“我是在很认真地跟你谈!
思思对这个机会非常看重!
你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顾左右而言他!”
陈月清刚把一块沾满酱汁的鹅肝送进嘴里,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听到秦屹川的低吼,她慢悠悠地咀嚼完,才抬起头。
“啊?
我没有装疯卖傻啊?”
她指了指自己面前堆得满满的盘子,又指了指秦屹川面前几乎没动的沙拉。
“您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菜不合胃口?
要不您也吃点?
光生气对身体不好,真的。”
她甚至还体贴地补充了一句:“空腹生气,特别伤胃。”
秦屹川的脸色己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首是锅底灰混合了冰霜。
他站起身,椅子腿与昂贵的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好!
很好!”
他胸膛起伏,显然是气到了极点,指着陈月清的手指都有些微颤。
“陈月清,算我看错你了!
本以为你只是单纯,没想到你是自私又冷血!
思思处处为你着想,怕你刚回家不适应,还特意让我来跟你好好说,结果你就是这种态度?!”
陈月清咽下最后一口鹅肝,拿起餐巾,极其认真地擦了擦嘴,然后才抬眼看向暴怒的秦屹川。
“嗯嗯,秦先生您说得对。
您消消气,喝口水?”
她甚至还把自己那杯没喝完的茶往他那边象征性地推了推。
陈思思为我着想?
她为我着想的是怎么把我踩得更狠吧?
秦屹川感觉自己所有的修养和理智都在这一刻宣告破裂。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狠话,但看着陈月清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跟这种人,根本没法沟通,再多说一句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行!
你吃!
你慢慢吃!”
秦屹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眼神冰冷地扫过满桌的狼藉。
“这顿饭,算我请你的!
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看也不再看陈月清一眼,带着一身怒气,转身朝门口走去。
“秦先生慢走啊!
谢谢款待!”
陈月清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语气,轻松愉快得仿佛在跟老朋友道别,还带着点吃饱喝足的慵懒。
秦屹川的脚步明显踉跄了一下,背影僵硬得如同被冻住,但他终究没有回头,“砰”地一声带上了包间的门。
呼——终于走了,空气都清新了。
陈月清心情大好,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服务员!
我的甜点可以上了吗?”
门外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看着空空如也的秦屹川的座位,再看看一脸期待的陈月清,表情复杂地应道:“好的小姐,马上来。”
陈月清心满意足地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摸着微鼓的小肚子。
综艺名额保住了,接下来就是准备上节目了。
终于要见到男二了,阳刚帅气,安全感十足,还有…八块腹肌!
真搞不懂原主是怎么想的,放着男二不要,非要缠着冷血腹黑的秦屹川,自作孽啊!
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期待的笑容,对着刚送进来的精致甜点,再次举起了银勺。
至于被气走的秦影帝?
哦,那是什么?
有眼前的提拉米苏重要吗?
陈月清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打了个车回到自己那个温馨的小窝。
一进门,她就毫无形象地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心情无比舒畅。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照在陈月清睡得西仰八叉的身上。
她皱着眉,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试图躲开那扰人清梦的光线。
“咚咚咚!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伴随着陈爸中气十足的声音。
“月清!
月清!
开门啊,是我们!”
陈月清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
怎么又来了,还这么早?
阴魂不散啊!
亲子鉴定是赶着投胎吗?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晃到门口。
透过猫眼一看,好家伙!
陈爸、陈妈、陈思思,一个不少,整整齐齐站在门外。
陈思思今天打扮得格外清纯无辜,白色连衣裙,柔顺的长发绑着漂亮的蝴蝶结,白皙的脸上带着几分稚嫩。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脸上挂着“我刚醒别惹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