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用银叉戳碎第三块提拉米苏,甜腻奶油沾在指尖,像从父亲谢沧溟寿宴逃出来后未卸的钻石甲油。
“大小姐,新聘的私厨到了。”
管家话音未落,一道瘦削身影已立在门廊阴影处。
晏承渊踏入厨房时,海风裹着咸腥味从气窗缝隙钻入,将江浸月散落的发丝吹得凌乱。
她赤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脚踝处残留的奶油正缓缓滑落,像极了母亲林渥丹临终前腕间滴落的血珠。
晏承渊的视线扫过她锁骨处的月牙胎记,尖无意识地摩挲围裙下藏着的照片——那是林渥丹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紫藤花架下的画面,婴儿的襁褓花纹与江浸月卧室的珍藏如出一辙。
他打开冰鲜箱,青蟹的钳足正死死夹住一枚玫瑰干瓣。
这细节让他想起母亲***那夜,窗台上散落的玫瑰花瓣被暴雨打得支离破碎。
刀刃刺入蟹壳的瞬间,江浸月忽然开口:“你身上有檀香味。”
她的声音像浸了冰,“和我母亲用的熏香一样。”
晏承渊动作微顿,黄酒混着玫瑰露的香气在空气中炸开。
这配方是林渥丹独创,他曾亲眼见她将乌头碱粉末掺入酱汁,温柔地端给谢沧溟——那碗醉蟹最终成了她的催命符。
晏承渊的白衬衫被雨水洇出肩胛骨的轮廓,黑色厨师围裙松垮系在腰间,左手拎着的冰鲜海产箱正往下滴水。
他的目光掠过江浸月沾着奶油的脚踝,喉结动了动:“江小姐想吃什么?”“能让我忘了自己是谁的东西。”
她将银叉甩进水池,金属撞击声刺破寂静。
第二幕:蟹壳里的血色记忆晏承渊背对她处理青蟹,刀刃挑开蟹壳的脆响让江浸月想起母亲***那夜摔碎的珐琅首饰盒。
当混合玫瑰露与黄酒的特调酱汁淋上蟹肉时,她突然赤脚冲到他身后。
“你怎么会做这道菜?”她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
蟹膏蒸腾的雾气里,晏承渊垂眸看她锁骨处的月牙胎记——与母亲林渥丹临终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他任由她拽开领口,露出伪造的烧伤疤痕:“跟着苏州的老师傅学的。”
江浸月的指尖突然顿住。
蟹壳裂缝渗出酱汁,像极了她七岁那年看见母亲割腕时浴缸边缘蜿蜒的血线。
第三幕:致幻菌菇与破碎月光子夜时分,周聿淮靠在食材室的门框上,指尖捻碎毒蝇伞菌丝的瞬间,耳畔响起谢沧溟的警告:“让她疯,但不能死。”
他盯着监控中江浸月踉跄扑向晏承渊的画面,嘴角勾起冷笑。
菌丝粉末落入燕窝炖盅时,他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泛起幽光,内侧刻着的“谢”字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而厨房内,江浸月的指尖正划过晏承渊锁骨处的朱砂痣。
这动作让她想起七岁那年,母亲也是这样抚摸她的胎记,轻声说:“月儿,这是诅咒的印记。”
此刻的幻觉中,林渥丹穿着染血的旗袍走来,手中的瓷碟盛着玫瑰醉蟹,蟹壳裂缝渗出暗红酱汁,逐渐汇聚成谢宅地下室铁门上的锈迹。
晏承渊察觉她的异常,余光瞥见冰柜缝隙里的牛皮纸袋。
当江浸月咬住他肩膀时,他借势撞开冰柜门,泛黄照片如雪片纷飞——其中一张是林渥丹与谢沧溟在祠堂青铜鼎前的合影,鼎内凝结的血垢与江浸月此刻唇角的血渍如出一辙。
周聿淮看着监控,嗤笑着按下发送键。
“谢董要看后厨监控。”
手机屏幕亮起时,晏承渊正被江浸月按在料理台边。
她身上混合着檀香与梅子酒的气息,指尖抚过他锁骨处的朱砂痣:“我母亲这里...也有颗红痣。”
冰箱突然传来震动。
晏承渊偏头躲避她的触碰,余光瞥见解锁的手机屏幕——谢沧溟年轻时的照片下赫然标注“杀母仇人”,而发送者ID竟是已故母亲的电子信箱。
第四幕:蟹肉里的谎言与真相江浸月在幻象中看见母亲穿着染血旗袍走来,手中端着那碟玫瑰醉蟹。
她哭着咬住晏承渊的肩,齿间尝到血腥与海盐交融的味道:“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晏承渊僵着身体任她撕扯,目光死死盯着冰柜缝隙里塞着的牛皮纸袋。
泛黄照片上,林渥丹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谢宅后院,而襁褓花纹与江浸月卧房里收藏的婴儿被一模一样。
当周聿淮的脚步声逼近时,晏承渊突然扣住江浸月的后颈,将沾着蟹膏的食指按在她唇上:“这道菜要用立夏前三日的玫瑰,就像...”他咽下后半句——就像母亲***那晚,谢沧溟强迫她喝下堕胎药时窗外的花季。
第五幕:暴雨将歇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晏承渊在更衣室划开牛皮纸袋。
林渥丹的绝笔信混着发霉的玫瑰干瓣飘落,末尾用蟹酱写着:“月儿是你的...”暴雨砸在玻璃穹顶上的声响骤然密集,晏承渊的耳膜嗡嗡作响。
声音与二十年前那个雨夜重叠——谢宅的监控警报器也曾在母亲坠楼时发出同样刺耳的嗡鸣。
此刻,冰鲜箱的震动频率与地下冷库的警报同步,提醒他周聿淮正通过三百六十度摄像头窥视这场戏码。
江浸月突然抓起料理台上的蟹钳,狠狠刺向自己的掌心。
鲜血滴落在晏承渊的围裙上,晕染出麒麟纹路——那是谢家嫡系的图腾。
她痴痴笑道:“母亲说,疼的时候才能看见真相。”
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晏承渊知道那是周聿淮在销毁证据。
他抓住江浸月流血的手腕,舌尖舔去她掌心血珠,咸腥味混着菌菇的酸涩在口腔蔓延。
这一刻,他分不清唤醒她的究竟是自己的曼陀罗配方,还是周聿淮的毒蝇伞突然,暴雨撞击的声音骤然放大。
他猛然转头,透过门缝看见江浸月赤脚站在满地狼藉中,正将吃剩的蟹壳拼回完整形状。
月光从她发丝间漏下来,在信纸的“月儿”二字上投下晃动的影。
储藏室传来冰柜低鸣,周聿淮藏起的菌菇培养皿正在黑暗中滋生新的阴谋。
第二章:冰库锁情第一幕:血色燕窝江浸月赤脚踩在谢宅地下酒窖的橡木桶上,指尖摩挲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三天前验孕棒上的两道红痕像诅咒般灼烧着她的视网膜,而此刻晏承渊正跪在青石地上,用银匙搅动炖盅里血燕窝的浮沫。
“你加了藏红花。”
他忽然攥住她脚踝,掌心温度透过***烫进骨髓。
月光从气窗斜切而入,照亮炖盅底部沉淀的暗红花丝。
江浸月轻笑一声踢翻瓷盅,滚烫的燕窝泼在晏承渊手背上,瞬间烫出蜿蜒红痕:“周聿淮说这是安胎秘方——你一个私生子,懂什么豪门保胎术?”晏承渊垂头舔去手背上的燕窝残渣,甜腥味混着藏红花的苦涩在舌尖炸开。
他想起今晨在监控室看到的画面:周聿淮将药粉倒入炖盅时,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幽光——那枚扳指本该戴在谢沧溟手上。
第二幕:襁褓纹章凌晨三点的更衣室里,晏承渊用冰镇威士忌麻痹灼痛的手背。
储物柜夹层突然滑出一张泛黄照片:林渥丹抱着绣有麒麟纹的襁褓站在紫藤花架下,而江浸月卧室保险柜里,正锁着件一模一样的婴儿服。
酒瓶摔碎的脆响中,他摸到照片背面用蟹膏写的***:“月儿是谢沧溟的种。”
字迹因年代久远晕染成褐色,像极了他七岁那年目睹母亲吞下的那口毒血。
窗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晏承渊循声撞开厨房门,只见江浸月正将整套青花瓷餐具砸向印有麒麟纹的餐盘柜。
她赤红的双眼盯着飞溅的瓷片中露出的青铜鼎纹样——那是谢家祠堂供奉百年的凶器。
第三幕:冰库审判周聿淮举着亲子鉴定报告出现时,晏承渊正被四个保镖按在冷库铁门上。
零下十八度的寒气凝成白雾,模糊了江浸月裹在貂裘里的苍白面容。
“98%遗传匹配度。”
周聿淮用报告边缘划过晏承渊脖颈,“表哥和表妹的孩子,活不过三个月呢。”
晏承渊突然暴起挣脱桎梏,染血的手掌拍在冷库墙壁。
冰霜融化的水痕中,逐渐显露出林渥丹用指甲刻下的遗言:“人血豆腐需嫡系女子经血为引”。
他疯狂刨挖冰层,指尖血肉模糊:“你母亲根本不是***!谢沧溟用她的血...”江浸月突然按下遥控器,冷库铁门轰然闭合。
铁门闭合的瞬间,晏承渊的睫毛已凝满冰霜。
他蜷缩在冻鱼堆旁,听见冰层开裂的声音——像极了母亲坠楼时腕骨断裂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