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人群，肚子咕咕首叫，脚步虚浮。
他目光在街道两旁扫视着，心中快速盘算着如何填饱肚子。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没有钱，没有人脉，甚至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须主动争取，而不是继续坐等别人来施舍。
街道上人来人往，挑担的小贩、叫卖的商贩、买菜的主妇构成了热闹的集市，但没有人停下脚步注意到他这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走向街边的一个馒头摊。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正挥舞着蒲扇赶苍蝇。
蒸笼里的热气扑面而来，馒头的香味***着陈星的神经。
他盯着那些馒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老板……我可以帮你干点活，换一个馒头吗？”
陈星试探着开口。
摊主抬头瞥了他一眼，上下打量后冷哼一声：“你这样子？
能干什么活？
赶紧滚，别挡我的生意！”
陈星握了握拳头，没有放弃，又走到旁边的豆腐摊，重复了刚才的话。
豆腐摊的老板娘倒是和气些，但还是摇头：“我们摊子不缺人，你再去别处看看吧。”
短短几分钟内，陈星连续被拒绝了五六次。
他的喉咙干得发痒，肚子更是疼得像被扭成了结，但每一次拒绝都让他的理智更加清醒——这个地方没有怜悯，也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他只能靠自己。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馒头摊附近，盯着那热气腾腾的馒头，心里一遍遍权衡着：“偷一个馒头，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反正我只是太饿了。”
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拼命阻止：“你是现代人，怎么能干这种事？
这是犯罪！”
但现实的饥饿感却无情地碾压了道德感。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身子，趁摊主转身时迅速伸手抓起一个馒头，转身就跑。
“抓贼啊！”
身后传来摊主愤怒的喊声。
陈星的心一沉，但脚下不停，拼命往人群中钻。
然而，他的体力实在太差，跑出不到十几米就被人扑倒在地。
他奋力挣扎，却被两个壮汉死死按住。
“你个小偷，敢偷我家的馒头！”
摊主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抬脚就踹了他一脚，“穷鬼也敢来撒野！
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星护着头，蜷缩在地上，忍受着摊主的拳打脚踢。
他试图解释：“我只是太饿了……我不是故意的……”但这些人根本听不进去，只管把他当成出气筒。
“行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挤了过来，她颤巍巍地掏出两文钱，递给摊主：“这馒头的钱，我替他赔了，行不？”
摊主接过钱，脸色仍不太好看，但还是骂骂咧咧地收手了：“下次再敢偷，就别怪我弄死他！”
陈星艰难地坐起身，看着老妇人满是皱纹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他低声道：“谢谢……”老妇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偷东西不好，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
命要紧，知道吗？”
她扶着拐杖转身走了，陈星看着她的背影，拳头攥得发白。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小巷，瘫倒在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喘着粗气。
他浑身疼痛，心里却比身体更难受。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被人打得满身泥污，还得靠别人施舍才能脱身。
“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吗？
像只狗一样被人打，还得装孙子求人？”
陈星低声咒骂着，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他恨这种无助的感觉，恨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可冷静下来后，他意识到，光是抱怨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这个地方不会有人同情他，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活着。
他只有靠自己的头脑，才能改变现状。
陈星靠着墙，目光落在巷子尽头的一块荒地上，杂草丛生间隐约有几丛野草，他一时有些恍惚。
那草的形状让他想起了过去。
那是一次研究项目中的偶然。
陈星曾经帮杜维收集关于植物对能量场反应的数据，他在实验中不得不查阅大量植物资料，包括一些草药的功效和用途。
虽然实验和草药本身关系不大，但那些知识却意外留在了他的脑海中。
“等等……草药。”
陈星喃喃道，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他强撑着站起身，向荒地走去。
他认出了几株类似金银花的植物，脑海中迅速浮现它们的功效：可以消炎止痛，治疗外伤。
他用颤抖的手摘下一些叶子，用石块捣碎，简单包裹在布片里，敷在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处。
几分钟后，他感觉疼痛略微缓解，疲惫的脑子里灵光一现：“这玩意儿或许能救我一命。”
他抬头望着夜空，心中默默发誓：“只要我还能动，就不会再像今天这样挨打！
我要活下去，靠自己的脑子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