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青路面蒸腾着暑气，肖柠蹬着二手自行车冲进校门时，后座捆着的快递箱还在簌簌作响。
便利店制服的领口被汗浸成深蓝，她低头看了眼腕表——离早读还有三分钟。
轮胎擦过地面的尖啸刺破晨雾。
银灰色帕加尼的鸥翼门堪堪停在半米开外，肖柠的帆布鞋在刹车片上蹭出焦痕。
后视镜里映出少年蹙起的眉峰，睫毛在晨光中镀着金边，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敞开的衬衫领口。
"碰瓷？
"车窗降下时飘来雪松香。
肖柠扶着车把的手还在抖，膝盖上结痂的擦伤又开始发烫。
那是上周送外卖时被醉汉推搡的纪念品，此刻在对方漫不经心的打量下隐隐作痛。
她弯腰捡起散落的快递单，塑料绳在掌心勒出红痕。
学生会的镀金徽章突然挡住去路。
"高一三班肖柠。
"少年指尖转着钢笔，定制笔尖在晨光中泛着冷芒，"开学三天迟到两次，今天..."他忽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掠过她耳畔发梢，"连校服都没换？
"教务处的玻璃窗映出她泛白的便利店T恤。
肖柠后退半步，却撞上帕加尼滚烫的引擎盖。
蝉鸣声里，她看见少年胸口的铭牌：学生会主席苏辞。
广播里正在播放新生奖学金名单，她的名字混在一串世家子弟中间，像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苏辞忽然用钢笔敲了敲她车筐里的快递，"这种廉价胶带，"他扯开缠绕的塑料绳，透明胶带在修长指节间绷直，"一用力就会断。
"晨风卷起他扔掉的胶带，肖柠看见他转身时校服后襟的暗纹刺绣，金线勾勒的家族图腾在阳光下流淌。
当她摸到车筐底部的牛皮纸袋时，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助学金的印章完整如新，而原本破损的封口正贴着印有帕加尼标志的铂金贴纸数学课代表发卷子时，肖柠正把最后一颗茶叶蛋咽下去。
油墨味混着食堂早餐的余温，她盯着135分的卷面，指甲在等差数列的错题旁掐出月牙印。
"贫困生特权？
"斜后方飘来轻笑，林露新做的水晶甲划过她的校服后领，"每次周考都压苏辞学长一头，教务处该不会提前透题吧？
"肖柠将卷子折成方正的豆腐块，袖口滑落的瞬间，林露突然攥住她手腕。
结痂的伤疤暴露在晨光里，像条蜈蚣爬过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