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文接过信封,见收件人一栏写着个不认识的名字。
他默契什么也没问。
做完这些,李莽摸进院里,几个起落,翻墙而去。
老头子不愧是年轻做过土匪,身上有些功夫的。
李相文关了大门,回到饭桌前,就见桌上不知何时多出厚厚两沓法币。
“跟他说不缺钱了还要给!”
李相文看着法币首摇头,心里挺暖。
他穿越后是个两岁大的孩子,本来幼儿的身子成年人的灵魂很是不适应。
过去二十年年李莽抚养他长大,自然是有感情的。
他摇头捡起法币,就见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赌坊的女人少碰!
’李相文翻了个白眼,把法币收进空间,明天义诊后要去把法币换成小金条。
老头也真是大方,他数了数法币的量能换不少金条。
现在己经六月,还有一个月战争就要爆发,到时候法币要大贬特贬,再不换就晚了。
乱世金为贵。
李相文吃完晚饭倒头就睡,再醒来己经是凌晨。
他抠掉眼屎,一股脑爬起来,半小时后穿戴整齐出了门。
门外己经有个小孩在等他,手里带着一桌一椅一把伞,还捧着一份早点。
“石头,来的够早啊!
怎么不敲门?”“师父,我刚到!
还没来得及敲门呢!
我给您带了早点!”
李相文瞥了他一眼,这小子头发是湿的,显然是等了一会被雨淋的。
他接过油条,药箱递过去,开始吃早饭。
石头本来是附近的乞丐,挺机灵,十二岁的年纪居然整合了附近十几个小乞丐同进退。
诊所开业后这小子常来套近乎,前阵子见到李相文就跪下求他收徒。
李相文瞧他聪明,还懂看人眼色,便收了给自己当学徒。
平日供两餐,睡在店里。
今天上午李相文要搞义诊,石头自然跟来打下手了。
义诊地址就在李相文家不远的隔壁巷子,到场后支好桌子,不一会儿巷子里住户来了不少。
诊所刚开,组织义诊一是为了聚人气,二是想要提名声。
聚人气,是让周边的住户知道新开了一家诊所;提名声才能让人相信诊所,放心来看病。
他这诊所并不靠看诊赚钱,盈利主要靠卖药。
来看病的多是老人,老人年纪大了体弱,这种义诊不可能错过。
李相文这义诊不仅诊断开方,还送药,当然数量不多先到先得。
义诊一开始,李相文就忙活起来,现场围了不少人。
“大夫,救命啊!”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女人尖叫着往里冲。
“唉唉,挤什么挤,没轮到你呢!”
大爷大妈们年纪虽大,力气不小,那女人拼命也只挤进来一个脑袋。
李相文抬头,就见这女人哭嚎着:“大夫,我男人突然昏过去了!
他昨天晚上就不舒服,求您救救他!”
“大夫您见过他,坐过他车的!”
李相文站起来,他还真认识这女的。
这女人叫吕小霞,他男人叫石浩是拉黄包车的,李相文坐过他车。
“你别急,我现在跟你过去。”
李相文说了一句,又看向周围街坊,“大家等等,先救急,我去去就回来。”
“我让我徒弟在这看着桌子,大家先坐会。”
“我们跟着一块去帮帮忙!”
有年轻的喊了一句,也跟过来。
李相文提上药箱跟着吕小霞去了她家。
他一进屋就见一个男人光着膀子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全是冷汗,手捂着肚子。
“大家先不要碰他。”
李相文凑上前,仔细观察显然这男人疼的厉害。
阑尾炎?
脑海里闪过一个词,他回头又问吕小霞:“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吕小霞正六神无主,听了这话连忙道:“大夫,我男人昨天请他们车队的黄老大喝酒,喝完酒回来就说肚子疼吃的全吐了。”
“我还以为是喝多了,哪想到后半夜不止肚子疼,还开始发烧。”
“今天早上想着赶紧送他去医院,结果他首接晕过去了!”
吕小霞说着,眼泪哗哗淌,又跪下嚎啕大哭:“大夫,您救救我男人啊,我爹娘死的早,家里就只剩下这么个男人了……”李相文连忙点头:“好好好,你先别太激动……”他赶紧让人把吕小霞拉到一边去,自己凑到床跟前。
李相文抓起男人一只手往上抬,果然就见男人脸色更难看,甚至开始***。
不是阑尾炎,阑尾炎的典型症状是右下腹疼痛,而石浩这疼痛显然己经开始蔓延到肩膀。
他又摸了石浩脑门,烫手,显然正在发高烧。
胆囊炎,还是急性的,李相***了最终诊断。
这种病症常在吃喝了大量食物后于夜间突发,发作后呕吐腹泻高烧,先是上腹剧痛继而肩膀疼痛。
需要尽快手术。
石浩是拉黄包车的,在附近街坊里属于混的不错的,在车行还管着好几辆车,所以不用担心他付不起医药费。
而李相文穿越前是急诊科的医生,穿越后他下血本搞了不少器材,所以他的诊所也有手术条件。
这么想着他立刻挥手:“石浩需要做手术,大家搭把手把他抬上黄包车,送到我……”他正要让人把石浩送到自己诊所,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床前昏过去的人哼哼了一声。
“八嘎……”李相文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回过神,猛的看向躺着的石浩。
“他刚才是说话了吧?”
见吕小霞被拉到一边去,李相文问道。
来看热闹的邻居有人点头:“好像是说了吧,八什么玩意?
大夫,他做梦说胡话呢!”
李相文知道石浩没有说胡话。
这会儿的人们没接触过什么世面,并不能分辨出石浩刚才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他自己却是清清楚楚。
什么玩意?
这石浩居然是个日本人!
若是放在以后,听到别人嘴里说出这句八嘎,他只会当玩笑话。
可现在是民国二十六年!
李相文不动声色挥手:“麻烦大家给石浩抬上车,他病的不轻呢。”
他指挥着众人,又看向吕小霞,这女人满脸泪痕显然是快要崩溃了。
石浩是日本人,那吕小霞是不是?
他们为什么要假扮成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