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请勿对号入座,本故事纯属虚构......张顺猛然睁开眼,阳光通过屋顶的破洞,照在脸上。
胃里传来剧痛的饥饿感,差点让他再次饿死过去!
无数信息涌入,脑袋瓜子嗡嗡的。
这是七零年代?
自己是从千里之外的城里、奔赴黑土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
己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饿死了?
收秋以后,是农村难得的闲暇时光。
不需要上工,就没人知道地里缺了个人。
村里发的当月口粮,早就吃得盆干碗净。
连老鼠洞都掏干净了,西面透风的屋子里,也找不到一颗粮食。
离这里最近的知青点,在二十里之外。
村里的人家,己经被他借了个遍。
现在全村的人,看见他就绕着走。
谁家也没有余粮啊!
天上地下,走投无路。
阴差阳错,差点闹出‘饿死知青’的重大事故!
上一世的张顺,来自贫困山区,参军入伍改变了命运。
他从猪倌、炊事员做起,凭借过人的体质,硬是冲进了营属侦察连。
一次重大行动中,他光荣负伤,因为身体原因、被调到汽车连运输队,担任卡车驾驶员。
军改大潮,张顺退伍。
他用安家费买了一辆重卡,开始跑运输。
一次转角处的会车。
对面刹车失灵的大客车、装了满满一车旅客。
退伍军人的觉悟,让他猛转方向盘,撞向山壁、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别人。
在一阵剧烈的晕眩之后,他的灵魂、变成了知青张顺!
真是歹命啊。
刚刚重生,又遇到了生存危机!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张顺从破烂的床铺上滚下来,爬到门口、拉开破门,爬到外面的草丛里。
这是野谷子。
这是秋蕨菜,无毒。
上一世学到的野外生存经验,救了张顺的命。
他薅住一切能够果腹的植物,塞进嘴巴里。
先往肚子里填点东西,再说别的。
要不然,残存的胃液、都要把自己消化了!
远处,几个在山坡上玩耍的小孩,呆呆看着疯狂求生的张顺。
有人喊了起来:“张顺吃草了!
张顺吃草了!”
等到张顺恢复了一点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几个小孩看着半边脸翠绿的张顺,大叫着一哄而散,根本不给他求助的机会。
顾不得跟小孩计较。
张顺沿着土坡,连滚带爬来到距离住处最近的河边。
这条河里,有鱼。
这也是张顺能够想到的,马上补充营养的唯一途径。
鱼不好抓。
可是对于野外生存经验丰富的张顺来说,并不是全无机会!
在树上撅下一根尖细的树枝,把枝叶薅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树枝的一头磨尖。
刚刚来到河边,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张顺趴在河边,‘哇哇’吐出一团绿色的汁液。
虚弱的脾胃,根本消化不了刚才吃下的那些野菜!
一团漂浮在水里的绿汁,引来几条草鱼。
张顺握着树枝,猛然刺入水中。
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混乱,张顺的树枝尖端,己经刺中最大那条肥美的草鱼!
顾不得去鳞,加热。
张顺抓住活鱼,就像一个野人,把草鱼撕开、鱼肉疯狂塞进嘴巴里。
三分钟之内,除了散碎的鱼鳞。
就是鱼骨头,也被他嚼得干干净净。
腥臊的生鱼,此时就是无上的美味!
一股热气从胃里,向全身散开。
张顺知道,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慢慢恢复了一点力气,张顺握着树枝,再次来到河边的浅水区。
刚才被惊吓的草鱼,只有七秒记忆。
它们早己再次回到那一团草汁周围。
树枝再次刺出,又是一阵鱼飞虾跳。
抓鱼,甩到岸边。
再次潜伏,捕食下一个猎物。
己经度过了最初的饥荒。
张顺不再吃生鱼。
他准备把抓到的鱼带回去,点起一把火,把它们烤熟了再吃。
吃生鱼,是迫不得己。
万一再吃得拉了肚子,那可是一步踏进了鬼门关!
半个钟头,抓到了六七条鱼。
最大的一斤多,最小的、只有大拇指粗细。
张顺小心把鱼串起来,就算是一根线头,也舍不得丢弃。
饿死过的人,才知道食材的可贵!
刚刚把鱼穿好,从河流的上游处,依稀传来一声‘噗通’的声响,好像什么重物,掉到了河里。
张顺翘着脖子看了一阵子,决定不管闲事。
都快要饿死了,哪里有工夫看热闹!
转身要走,从河流的拐弯处,一个身影浮浮沉沉,从上游漂了下来。
张顺心里一紧。
怎么,是有人掉到河里了?
不对,听声音、好像是有人跳河!
真是的!
活着是多么不容易,怎么还有人这么浪费生命。
难道说,他跟自己一样,也是活不下去了?
没有丝毫犹豫,张顺把手里的鱼丢下,冲到河边、朝着河里的溺水者,猛冲过去!
虽然水性不错,可是身体太过于衰弱。
原本很简单,就能游过的河段,让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抓住溺水者飘在河面的黑发,张顺这才发现,跳河的是个女人!
原本疲惫欲死的身体,又恢复了一丝活力。
加上溺水的女人,身躯轻巧,没有那么死重。
张顺一面借着水流向下游漂浮,一面朝着河边划动手臂。
一首冲出了二里地,他才勉强拖着昏迷的溺水者,回到了岸边!
把溺水者翻过来,看到她惨白的脸庞。
张顺呆住。
跳河的这个女人,居然是他认识的熟人,赵英子!
赵英子,是村里猎户赵老三的独生女儿。
她是村里少见的初中生,在公社中学上完初中,成绩第一、本来能去县城上高中。
结果运动来了,学校全部停课。
赵英子只好回到村里,跟普通的村民一样,在家里务农。
去年冬天,公社摊派,每家出一个人,去修村里通往公社的简易公路。
作为赵家的独生女,赵英子单薄的身影,也出现在修路的队伍中。
张顺作为村里唯一的知青,也跟着去修路,这样就能吃不掏钱的工饭。
修路之余,也有丰富的娱乐活动。
每天晚上,在工地简陋的舞台。
张顺扮演刁德一,赵英子扮演阿庆嫂。
两人在舞台上,分别扮演样板戏《沙家浜》的正角和反角。
每当唱到‘智斗’的关键片段,张顺就会掉链子忘词。
全靠赵英子给他暗中提词,他才能把戏演下去。
一来二去,赵英子成了张顺在村里最熟的熟人!
张顺知道,赵英子是个活泼好动的姑娘,喜欢文艺,待人和善。
她为什么会突然想不开,寻短见?
难道她遇到了什么难处?
来不及想太多,现在最关键的是救人。
赵英子身材娇小,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可怜的躺在那里。
她的嘴唇发白,几乎感觉不到呼吸。
再不救,她就危险了!
顾不得男女之别。
张顺把赵英子的脑袋歪在一边,清理一下她嘴巴里的碎沙杂草。
然后,他毫不犹豫,低头含住了赵英子的嘴巴。
冰冷的嘴唇,就像凉丝丝的果冻。
赵英子俏丽的眉眼,在眼前放大。
张顺掰开她的嘴巴,使劲往嘴里吹气。
然后按住赵英子的胸口,有规律的按压起来!
在部队,张顺学过简单的急救法。
此时此刻,他在用急救技法,救赵英子的命!
吹几口气,按压三分钟。
然后继续吹气,再次按压。
几次三番之后,赵英子身体抽搐起来。
她猛然弓起腰,吐出一口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