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吊命,我暂时留在了苏家。
但我的地位,连仆人都不如。
第二天,苏沐雪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打印着《家庭成员行为准则》。
“第一条,不得与苏沐雪出现在方圆十米内的同一公共场合。”
“第二条,用餐需等所有人结束后,自行在厨房解决。”
“第三条,每日负责清理林天少爷的宠物犬‘王子’的粪便。”
我看着她,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是规则,住在这里,就得遵守。”
深夜,我为苏老爷子熬制固本培元的药汤。
这方子耗费了我不少心血,其中几味药材更是千金难求。
炉火正旺,药香西溢。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是苏沐雪的母亲。
她端着一盆水,走到药罐旁。
“哎呀!”
她一声惊呼,整盆浑浊的洗脚水,“失手”泼进了药罐里。
药香瞬间被一股恶臭取代。
她反倒恶人先告状,冲着外面大喊。
“来人啊!
陈凡要谋害老爷子!
他往药里下毒!”
苏沐雪和林天最先赶到。
苏母指着我,声泪俱下。
“沐雪,你看看这个丧门星,我亲眼看见他往你爷爷的药里倒脏东西!”
我看着苏沐雪,等待她的判断。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我妈说是你,那就是你。”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在宣读一份与她无关的判决书。
“去祠堂跪一夜,自己反省。”
我被两个保镖押着,走向后院的祠堂。
林天跟了上来,脸上挂着伪善的微笑。
他递给我一个冰冷的馒头。
“兄弟,委屈你了。
大晚上的,别饿着。”
我没有接。
他把馒头塞进我手里,转身离开。
在转身的瞬间,他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了西个字——“死在里面”。
我捏着手里的馒头,冰冷硬邦邦的,估计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剩菜。
林天这种人,表面上装好心,实际上比谁都毒。
祠堂里阴森森的,供桌上摆着苏家历代先人的牌位。
我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将那个馒头掰开。
果然,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想活命就滚出苏家,否则后果自负。”
字迹扭曲,显然是故意伪装的。
我将纸条揉成团,弹向角落。
这帮人真以为我是软柿子,随便捏?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闭上眼睛,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
“少爷,人己经关进去了。”
“嗯,辛苦了。
记住,今晚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过来查看。”
是林天的声音。
“可是少爷,万一那人真出什么事…出事更好。”
林天冷笑,“一个山里来的野人,死了也没人在乎。
到时候就说他畏罪***,完美。”
脚步声渐远。
我睁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想让我死?
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起身走到供桌前,仔细打量着这些牌位。
苏家祖上倒是出过几个有名的人物,可惜传到这一代,净出些蛇鼠之辈我在祠堂跪了一夜。
天亮时,我明白了。
师父的遗命要完成,但对这个女人,对这个家,我不会再有任何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