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里负重跑的终点线就在眼前时，陈默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每迈一步都牵扯着大腿肌肉发酸发疼。
他扶着王浩的胳膊，两人互相借力，慢慢挪过了终点，成了最后两名。
李刚站在终点线旁，手里拿着计时器，扫了他们一眼，没像之前说的那样加罚，只是皱着眉丢下一句：“下次注意，背囊检查好，体能也得跟上，别总拖后腿。”
王浩连忙点头，脸上满是感激：“谢谢李教官！
谢谢陈默！”
若不是陈默一路帮他托着背囊，他恐怕连终点都到不了。
陈默摆了摆手，刚想说“没事”，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中，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扶住旁边的栏杆才稳住身形。
常年久坐的身体，显然还没适应这种高强度训练，十公斤的负重加上五公里的距离，己经快到他的极限。
“你没事吧？”
王浩见状，连忙伸手扶他。
“没事，歇会儿就好。”
陈默深吸几口气，慢慢平复着粗重的呼吸。
他抬头看向操场，大部分新兵己经解散，三三两两坐在树荫下休息，林七夜却没和其他人凑在一起，独自坐在操场角落的单杠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瘦却挺拔的轮廓，依旧是那副疏离的模样，像一道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剪影。
陈默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便收回了视线。
现在还不是接近的时候，他得先顾好自己——三个月后的红月事件是生死关，没有足够的体能，就算知道剧情，也未必能活下去。
“陈默，王浩，过来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陈默抬头，只见周承宇站在操场边缘的树荫下，正朝着他们招手。
他心里一动，和王浩对视一眼，连忙走了过去。
“周教官。”
两人齐声喊道。
周承宇点了点头，目光先落在王浩肿起来的脚踝上，眉头微蹙：“脚踝扭了？
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下午的格斗训练就别参加了，先养伤。”
“谢谢周教官！”
王浩感激地应着，一瘸一拐地往医务室方向走去。
原地只剩下陈默和周承宇两人。
陈默的心跳微微加快——周承宇找他，是因为刚才跑道上帮王浩的事？
还是因为其他？
周承宇看着他，眼神平静却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刚才跑的时候，你本可以往前冲，不用留下来帮他。”
陈默定了定神，老实回答：“都是新兵，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而且他脚踝扭了，硬撑着跑容易伤得更重。”
周承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不错，守夜人不仅要能打，更要懂得‘护’——护同伴，护普通人，这才是守夜的意义。”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听说你是昨天刚入营的？
体能底子不算好，但能咬牙坚持下来，还愿意帮别人，倒是比不少只想着自己的新兵强。”
陈默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周承宇对他的印象不算差。
他知道，周承宇是个看重心性的人，原著里他对林七夜的关注，也不仅仅是因为林七夜的潜力，更是因为林七夜骨子里的那份韧性和善良。
“我会尽快提升体能，不拖队伍后腿。”
陈默认真地说。
“嗯。”
周承宇应了一声，目光望向不远处的林七夜，声音放低了些，“下周一，训练营会组织一次潜力测试，测的是‘灵能感应度’，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默心里猛地一凛。
灵能感应度！
他当然知道——这是《斩神》世界里，判断一个人是否有资格成为正式守夜人的关键标准。
只有灵能感应度达到一定阈值，才能感应到灵能，进而学习灵能运用，甚至契约神明。
原著里，林七夜的灵能感应度一开始并不突出，首到红月事件觉醒契约后，才发生了质的飞跃。
而周承宇现在提起这个，是在提醒他？
“略有耳闻，好像是和感应灵能有关。”
陈默装作不太清楚的样子，如实回答。
周承宇点了点头：“没错。
这个世界远比你们看到的复杂，灵能是守护这个世界的基础。
下周一的测试，对你们这些新兵来说，是第一道坎。”
他看着陈默，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好好准备，不止是体能，心态也一样。
有时候，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有没有准备好。”
说完，周承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陈默站在原地，心里翻涌不停。
周承宇的话，显然是一种暗示。
他不知道自己的灵能感应度如何——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的身体是否和这个世界的人一样，能感应到灵能？
如果感应度太低，就算知道剧情，也很难在红月事件里自保。
而且，下周一的潜力测试，按照原著的时间线，正是林七夜第一次被周承宇重点关注的时候。
到时候，他或许能借着测试的机会，和林七夜产生第一次真正的交集。
“陈默！
发什么呆呢？
该去食堂吃午饭了！”
王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己经处理好了脚踝，正朝着陈默挥手。
陈默回过神，应了一声，朝着王浩走去。
路过单杠下时，他下意识看了林七夜一眼，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视线与他短暂交汇。
那是一双很平静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潭水，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陈默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他知道，属于他的训练营时光，才刚刚开始。
而下周一的潜力测试，将是他在这个世界里，迈出的关键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