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院的晨雾还没散。
李无咎刚扫到演武场边缘，就被挡住了去路。
三个外门弟子叉着腰，为首的是赵虎。
“就是你这杂役，坏了林师兄的天劫？”
赵虎嗓门洪亮，惊飞了树梢的晨鸟。
李无咎握着扫帚的手没动，眼帘垂着。
“让开。”
他声音很轻。
“让开？”
赵虎嗤笑一声，“外门规矩，杂役见了弟子要行礼，你不知道？”
周围渐渐围拢了人。
“这不是昨天雷劫时，在广场扫地的那个杂役吗？”
“听说他才炼体三重，赵师兄可是聚气七重，这下有好戏看了。”
议论声像蚊子似的嗡嗡响。
赵虎往前踏了一步，脚故意踩在刚扫干净的地面上。
鞋印清晰地印在青石板上。
李无咎的睫毛颤了颤。
“道歉，然后把地舔干净。”
赵虎抱着胳膊，一脸戏谑。
李无咎慢慢首起身。
他看了眼那鞋印，又看了眼赵虎。
“三息。”
他说。
“什么？”
赵虎没反应过来。
“一。”
李无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枯叶。
又用指尖蘸了点草叶上的露水。
“二。”
他在枯叶背面划了几道纹路。
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只觉得那纹路歪歪扭扭，像小孩子的涂鸦。
赵虎脸色一沉：“装神弄鬼！”
他挥拳就打了过来，拳风带着聚气期的灵力波动。
“三。”
李无咎松开手。
那片枯叶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恰好落在赵虎脚前半尺处。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动静。
只有 “啵” 的一声轻响，像气泡破裂。
紧接着，地面猛地一颤。
赵虎身后的青石擂台，不知何时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下一秒，整座擂台轰然坍塌。
不是炸裂，是像被无形的手碾过，化作一堆碎石粉末。
风一吹，粉末扬起来，迷了不少人的眼。
赵虎的拳头僵在半空。
他能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量擦着他的衣角掠过。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堆废墟，又看看李无咎。
这…… 这是什么手段？
一个外门长老匆匆赶来，是掌管符箓的周长老。
他扒开人群，看到那堆碎石时，瞳孔骤缩。
“这是…… 符力所致？”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粉末，指尖传来微弱的波动。
这波动…… 古朴、浩瀚，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
绝非紫霄宗任何一种符箓能做到！
周长老猛地抬头，看向李无咎：“小友，你这符……”李无咎己经转过身，继续扫地。
扫帚划过地面，将刚才的鞋印扫得干干净净。
“随手画的。”
他头也不回地说。
“那纹路……看墙角的青苔画的。”
周长老一愣，转头看向院墙。
那里确实爬满了青苔，形状杂乱无章。
他再回头时，李无咎己经推着扫帚走远了。
晨光透过薄雾，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叮！
宿主触发 “微显手段”，长生道果进度 + 2.1李无咎心里叹了口气。
还是太明显了。
刚才那道符，本该只震退赵虎就好。
他瞥了眼杂役院的方向。
那只瘸腿老母鸡正站在篱笆上，歪着头看他。
鸡窝里，那枚带纹路的蛋，光芒似乎又亮了些。
快了。
他想。
等这小家伙出来，就换个地方。
周长老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片枯叶。
枯叶背面的纹路己经淡去，但残留的气息，让他想起了宗门秘库里，那枚无人能懂的上古玉简。
“查！
给我查这个李无咎！”
他对着身后的弟子厉声道，“十年内所有的记录，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