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我是陆昭和”他架好摄影机开启录像。
坐到书桌看着摄影机,对着镜头露出久违真实的笑容。
他把镜头拉到书桌前对准那封信,也是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镜头:当你们看到这些字时,胶片应该己经断了。
不必追问为什么。
就像没人能追问,为什么雨注定坠向大地, 为什么光总要溺死在黑暗里。
我拍了十二年电影,却始终无法剪接自己的人生。
那些镜头里的救赎都是谎言—— 破碎的家庭粘不回原状, 童年的伤疤在掌声中溃烂, 而我最想留住的那个人,永远隔着一道无声的河。
祁愿若你读到这里,请原谅我的懦弱。
你总用笔尖在纸上写“明天会更好”,可我的胶片盒里只剩曝光的空白。
十二岁那场雨中的伞,是我偷来的第一帧光明。
此后十年,每部电影都是写给你的情书,每个女主角都有你的影子。
但我不敢开口,怕一出声就打碎这易碎的梦。
项链在抽屉最底层。
它属于十二岁的你。
就像我属于永恒的寂静。
——END——陆昭和2025.2.10而信纸的背后则是写下此生再无光,带着信来到工作室天台。
〔如果云层是天空的一封信能不能再听一听听你的声音〕风扯着他的西装下摆猎猎作响,三十七层楼的高度让城市缩成一片流动的霓虹沼泽。
他往前挪了半步,磨砂质感的楼沿碎砾滚落深渊,皮鞋尖悬在虚空之上。
站到边缘看着底下热闹非凡的新年,放下信封。
〔就算是探秘跟着潘彼得去无人岛旅行我不会怪你的天空一望无际是海洋的倒影蓝色一望无际我的你在哪里〕“再见了!”
“祁愿……”他久违的笑着。
身体前倾的瞬间,风声骤然尖锐如童年被锁进的地下室铁门撞击声。
气流掀起他花白的鬓发,露出太阳穴处一道浅疤——那是十五岁举着摄像机拍校园暴力时,施暴者用钢筋砸穿的“导演初体验”。
失重感唤醒肌肉记忆,他本能地蜷缩成胎儿姿态,如同无数次在片场角落抵抗幻听的模样。
下坠途中广告牌钢筋勾断了腕表表带,金属表盘反射出他扭曲的脸:瞳孔扩散成两潭死水,嘴角却挂着奇异的解脱。
多年前拍***戏时他曾教导演员“要控制面部肌肉颤动的频率”,此刻自己颧骨却不受控地痉挛,像有虫在皮肤下啃食神经。
头颅撞击雨棚的闷响惊飞了夜鹭。
“啊……”划破黎明的叫喊声〔假如迷路了一定把思念装进漂流瓶快寄给我别让人担心……〕一位路人刚好路过被这一幕吓傻了鲜血喷溅在在的脸上和衣服上。
血泊在身下漫延成暗红色舞台,围观者的尖叫变成了遥远观众席的掌声。
染血的睫毛颤动两下,最终凝滞成胶片卡帧般的空洞。
“喂!
是110嘛!
有人己经跳楼了,我刚好路过,你们快来啊”路人甲害怕的说着。
“好!
你别紧张,慢慢说!
说下你的具***置”警务员小张说道。
路人甲慌慌张张的说着地址。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呜呜的警笛声!
警察拉起警戒线,警戒线外站满了人不乏有些记者,他们拍着照片。
“警方办案,不得拍照!”
滴滴滴,慢慢的天空中下起了雨,一栋小区的一户人家还亮着。
窗户边一位女孩正在电脑上打着剧本内容。
电脑屏幕白光刺入瞳孔时,她正修改陆昭和新戏的台词。
突然心口一痛,女孩捂着心口处,面露难色。
无声而痛因为她是一位先天性的聋哑人,她也是火热的金牌编剧人-祁愿,也是网络漫画第一柒夜大大,她虽然先天性不足,但盖不住她的才华和文笔。
她看向窗外,雨淅淅沥沥的下让人心烦。
叮咚手机信息铃响了,她拿起手机打开屏幕点开那条讯息。
手机掉落,眼眶湿润眼泪慢慢滑下。
手机屏幕碎裂如蛛网,推送头条血红刺目: - 新闻标题”天才导演陆昭和凌晨坠楼身亡“在视网膜上灼烧。
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三厘米,像被突然抽走灵魂的提线木偶。
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实木桌面上发出闷响(她听不见,但桌面的震动顺着腕骨爬进心脏)。
指尖无意识抠抓桌沿,指甲在漆面刮出数道白痕,木刺扎进指缝渗出血珠却毫无知觉。
掉落的手机播放着视频字幕滚动速度加快,视频里还传来救护车警笛外音。
她满脸的不相信,不相信!
喉间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这是她失聪后唯一能自主发出的声响,如同濒死的鱼挣扎着吞吐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