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与井越的婚姻，是一场人尽皆知的商业联姻。今天是我们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他却带回了叶绾绾。电话里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温溶，绾绾刚出院，身体弱，怕黑。
”“你的主卧朝南，采光最好，让她先住。”叶绾绾在他身边柔弱地开口：“对不起啊，
温姐姐，是不是太麻烦你了？”可我分明从视频里看到她挑衅勾起的嘴角。
我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心口一片冰凉。“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滚出去？
”他终于不耐烦了：“温溶，你不要无理取闹，就几天而已。”我关掉视频，
平静地回复了律师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启动吧。”正文第1章我推开主卧的门时，
叶绾绾正捧着我母亲的骨灰盒。她穿着井越买给她的***款连衣裙，
脸上是那种天真无邪的表情。“温姐姐，你回来啦？”她看到我，手一抖。啪。
黑色的骨灰盒掉在地上，盖子弹开，灰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哎呀！
”叶绾绾夸张地尖叫起来，眼泪说来就来。“对不起，对不起温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看这个盒子很漂亮，想拿起来看看……”她扑进闻声赶来的井越怀里。“越哥哥，
我闯祸了……我把姐姐的东西弄坏了……”井越抱着她，轻声安抚，看都没看我一眼。
“没事，别怕，不是你的错。”他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惯常的责备。“温溶，
你又怎么了？回来就甩脸色，吓到绾绾了。”我感觉自己的声带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是死死盯着地上的那片狼藉。那是我妈妈。“井越。
”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让她，给我妈跪下。”井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闹够了没有？绾绾不是故意的，她已经道歉了。”叶绾绾在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身体瑟瑟发抖。“呜呜……姐姐，你别怪越哥哥，
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泪眼汪汪的眼睛，
透过井越的臂弯，向我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我笑了。“道歉？好啊。”我一步步走过去，
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将那些骨灰一点点收拢起来。可它们那么细，风一吹就散了。
我的指尖沾上了那冰凉的粉末。“叶绾绾，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抬起头，看着她。
“这是我妈的骨灰。”叶绾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是装的。井越也愣住了，
他看着地上的灰，又看看我，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错愕。“温溶，我……”“你闭嘴。
”我打断他，目光始终锁定在叶绾绾身上。“你弄撒的，你来收拾。
”“我……我不敢……”叶绾绾往井越怀里缩得更紧了。“不敢？”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你敢摔，不敢捡？”“我说了，她不是故意的！”井越再次挡在我面前，像一堵墙。
“温溶，不要得理不饶人。一个盒子而已，我赔你一个更贵的。”一个盒子。在他眼里，
我妈妈就只是一个盒子。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堵得快要爆炸。“井越，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你今天要是护着她，我们就完了！”我吼出这句话，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井越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可理喻。”他拉着叶绾绾，转身就要走。
“越哥哥，我们别惹姐姐生气了，我不住这里了，我走……”叶绾绾还在演。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
是收“垃圾”的吗？”“对，我家有两件大型垃圾，需要处理一下。”井越的脚步停住了。
他转过身，眼神阴鸷地看着我。“温溶，你什么意思？”我对着电话那头，
清晰地说出房子的地址。然后挂断电话，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意思就是，
请你们滚出我的房子。”这栋别墅，婚前财产，写的是我的名字。第2章“温溶，你疯了？
”井越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叶绾绾也停止了啜泣，惊讶地看着我，
似乎没想到我敢这么做。“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走到门口，拉开大门，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我叫保安之前，两位，请吧。”井越的脸色铁青。结婚三年，
我一直温顺、体贴，对他百依百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大概从未想过，
我会用这种方式对他说话。“就为了一个骨灰盒？”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荒谬感。“温溶，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这么恶毒了？”恶毒？我看着他，
忽然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
被我爸硬拖去参加一个无聊的商业酒会。井越是那晚最耀眼的宾客，被一群人簇拥着，
神情淡漠。我对他没兴趣，只想逃离。我躲到宴会厅的露台上，对着楼下的喷泉许愿，
希望能天降一个帅哥把我带走。结果一枚硬币抛出去，
正好砸在楼下同样出来透气的井越头上。他抬起头，英俊的脸上满是错愕。我吓得缩了回去，
以为自己闯了祸。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派人找到了我，送还了那枚硬币，附带一张卡片，
上面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许愿成功。”是我追的他。我每天都找借口“偶遇”他，
在他常去的餐厅，在他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在他打高尔夫的球场。我送他各种奇怪的礼物，
告诉他这是我对他“爱的供养”。他一开始觉得我胡闹，后来会无奈地笑，再后来，
他会主动问我：“今天又准备了什么惊喜？”他说他喜欢我的有趣和鲜活，像一道光，
照亮了他循规蹈矩的世界。我们在一起的那年，他带我去见他的朋友，
骄傲地宣布：“这是我女朋友，温溶，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孩。”求婚的时候，他单膝跪地，
握着我的手。“温溶，嫁给我。我井越此生，定不负你。”定不负我。多可笑的誓言。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是叶绾绾回国之后吧。他那个体弱多病的青梅竹马，
他心口的朱砂痣。他开始频繁地迟归，身上带着不属于我的香水味。
他会因为叶绾绾一个电话，在我们的纪念日晚餐上把我一个人丢下。他会让我这个正牌妻子，
去给生病的叶绾绾送汤，因为“绾绾只吃你做的饭”。我忍了，我都忍了。
我以为只要我够懂事，够体贴，他总会回头看到我的好。直到今天。
现实给了我一记最响亮的耳光。“井越，你还记得你求婚时说的话吗？”我轻声问他，
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个。“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
”他避开了我的问题，语气里带着一丝烦躁。“温溶，别闹了。绾绾的身体不好，
经不起折腾。”他还是在关心叶绾绾。我的心，彻底死了。“好啊。”我点点头。
“想让我不闹也行。”我指着地上的骨灰。“你，现在，立刻，把它们，一点一点，
给我舔干净。”“你！”井越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看着我。“温溶，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然知道。”我笑得更开心了。“怎么？做不到吗？
做不到就滚。”叶绾绾吓得躲在井越身后，小声说：“越哥哥，
姐姐好可怕……她是不是受什么***了？”真是顶级绿茶。都这时候了还不忘给我上眼药。
井越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温溶，
我们两家的合作项目下个月就要启动了，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把关系闹僵吗？
”他开始威胁我了。用利益，用家族。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可惜，对我没用了。“哦，
合作啊。”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们温家的项目，
不会因为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女婿就停止的。”井越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你……早就计划好了？”我没有回答他。
只是当着他的面，缓缓蹲下，用手去捧地上的骨灰。我的动作很慢，很轻，
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井越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灼热，
复杂。但我不在乎了。当我收拢好最后一捧灰，准备站起身时，井越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情绪。“温溶，要不是你总是这么作，
我或许……根本不会多看叶绾绾一眼。”第3章“要不是你作，我或许没在乎叶绾绾。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我的心上来回拉扯。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爱他，
是错。我为他洗手作羹汤，是错。我因为他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而难过，更是错上加错。
我真是个互联网嘴替十级学者，此刻只想说一句：尊重，祝福，锁死，钥匙我吞了。
我抱着怀里残破的盒子，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井越，你说完了吗？
”他似乎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愣住了。“说完了就滚。”我下了逐客令。“温溶！
”他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别碰我，我嫌脏。”我的话音刚落，
我的手机就响了。是医院打来的。“温女士吗？您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有些指标异常，
建议您尽快来医院复查一下。”我的心一沉。这段时间总是觉得疲惫，食欲不振，
我以为只是心情郁结所致。“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我挂了电话，脸色大概不太好看。
井越捕捉到了我的异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的语气里，竟然带上了一丝关切。
多稀奇。叶绾绾也适时地开口：“姐姐，你脸色好差，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医生。”她一边说，一边咳嗽起来，仿佛她才是那个快要死掉的人。
井越立刻紧张起来。“绾绾，你怎么了？”“没事……越哥哥，我就是有点担心姐姐。
”她靠在井越身上，柔弱无骨。我看着眼前这出感人至深的戏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等我漱口出来，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呵，
井越早带着叶绾绾去医院了吧。直到傍晚，井越才风尘仆仆地开门进来。我让他滚出去。
井越看着我，眼神复杂。“温溶，你生病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冷冷地回敬。
就在这时，井越的手机响了。是叶绾绾的主治医生。“井先生，不好了！
叶小姐的病情突然恶化，急需输血！但是血库里她那种稀有血型的库存告急！
”井越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挂断电话，目光灼灼地看向我。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祥的预感。叶绾绾是Rh阴性血，熊猫血。而我，碰巧也是。“温溶。
”井越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你跟我去一趟医院。”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凭什么？”“绾绾需要输血。”“所以呢？她需要输血，我就得去给她献血？井越，
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温溶，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他的耐心耗尽了。
“你必须去。绾绾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他开始威胁我。用叶绾绾的命。
“温溶，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跟我走，后果自负。”“一。”“二。”我看着他，
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他可以如此轻易地置我于不顾。
我的体检报告还异常。我的身体可能也出了问题。但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叶绾绾的死活。
“井越。”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如果我说，我确实生病了呢？”他嗤笑一声，
眼神里满是嘲讽。“你又在耍什么花样？温溶，收起你那套博取同情的把戏，没用。
”“为了不去给绾绾输血，你连生病的谎话都说得出来，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的心？
我的心早就被他和他心爱的绾绾，一起联手碾碎了。我不再说话。我只是拿出手机，
点开录音功能，然后把它放进口袋里。“好啊。”我对井越说。“我去。”“但是，
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他皱眉：“什么条件？”“输完血，我们就去民政局。
”“把离婚证领了。”第4章井越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阴霾覆盖。“离婚？温溶，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看我像在玩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个换一个，很公平。
”他盯着我，眼神冰冷。“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给绾绾输血，输完血，我们就去离婚。
”他大概以为，这又是我欲擒故纵的手段。他以为，我离不开他。他错了。到了医院，
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医生和护士早已准备就绪。我被带进抽血室，
冰冷的针头扎进我的血管。我的血，正一点点流向那个毁了我一切的女人身体里。
我本身就有些贫血，加上最近身体不适，抽血没多久，我就开始头晕眼花。
护士看我脸色不对，有些担心。“这位女士，您还好吗？您的脸色很差。”“我没事。
”我摇摇头。不能在这里倒下。我还没有拿到我想要的东西。隔着玻璃墙，
我看到井越焦急地守在叶绾绾的病床前，嘘寒问暖，体贴入微。他甚至没有朝我这边看一眼。
我的血，对他来说，不过是拯救他心上人的工具而已。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耳边传来护士的惊呼声。“医生！病人晕倒了！”“血压急剧下降！快！准备抢救！
”我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似乎听到了井越的吼声。
“怎么回事！她怎么了！”……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单人病房里。白色的天花板，
白色的墙壁，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井越坐在床边，脸色凝重，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见我醒来，他站起身。“你醒了。”他的声音沙哑。我没有理他，
挣扎着想坐起来。“别动。”他按住我，“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叶绾绾呢？”我问。
提到这个名字，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没事了。”“哦。”我点点头，
“那我们可以去民政局了。”井越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张网。“温溶，
离婚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我看着他，觉得可笑至极。“井越，你想反悔？
”“我不是反悔。”他急切地解释，“只是……你的身体……”“我的身体不用你管。
”我打断他，“你只需要履行你的承诺。”“我不能！”他突然拔高了音量。“为什么？
”“因为……”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医生说，你怀孕了。”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怀孕？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有了一个小生命？我和井越的孩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悲凉感将我淹没。在我决定放弃一切的时候，这个孩子来了。
井越看着我震惊的表情，似乎以为我是在惊喜。他的神色缓和下来，甚至伸手想来摸我的脸。
“温溶，我们有孩子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以前的事，我们就一笔勾销，好不好？
”我偏过头，躲开了他的手。“一笔勾销？”我看着他，慢慢地笑了起来，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井越，你差点为了另一个女人，杀了你自己的孩子。现在，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孩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我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反问，“你不知道我贫血吗？你不知道强制抽血有危险吗？你什么都知道，
你只是不在乎。”我掀开被子，拔掉手上的针头，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现在，立刻，马上去民ě政局！”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表情严肃。“井先生，
温女士的详细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看了一眼井越，又看了一眼我，神情欲言又止。
他将报告递给井越，指着其中一项。“井先生，您妻子她……在被强制抽血的时候，
因为情绪激动和身体虚弱，导致了先兆流产。而且……我们还在她的血液里，
检测到了一种慢性毒药的成分。”医生顿了顿，声音沉重。“这种毒药剂量很小，
但长期服用，会慢慢损害人的神经系统和生育能力。看报告，温女士服用的时间，
至少有两年了。”第5章慢性毒药。两年。这几个字像炸弹一样在井越的脑子里炸开。
他拿着报告的手在抖，纸张发出哗啦的声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探究。“温溶，这是不是你为了不想离婚，
又搞出来的新花样？”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冷得刺骨。到了这个时候，
他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我的身体，而是怀疑我在演戏。我看着他，连一个字都懒得说了。
医生看不下去了。“井先生，请您冷静一点。这份报告是经过我们医院精密仪器检测的，
绝对不会有错。温女士确实是中毒了，而且时间不短。”“谁干的？”井越的目光扫向我，
仿佛在审问一个犯人。我闭上眼睛，不想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每天负责我饮食的，
是张妈。”张妈，井家的老人，照顾了井越十几年。也是叶绾绾安插在井家的人。答案，
不言而喻。井越的身体晃了一下，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让张妈接电话！”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井越的脸色越来越沉。“跑了？什么时候跑的？
”“就在我来医院之后？”他挂了电话，整个人像一尊雕塑，僵在原地。一切都太巧了。
巧合得像一个精心设计的局。而这个局的核心，就是叶绾绾。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和井越沉重的喘息声。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干涩。
“温溶，对不起。”“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交代？他能给我什么交代？
把叶绾绾抓起来，让她偿命吗？他舍得吗？我睁开眼，平静地看着他。“井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