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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7

我被指控杀害了我的丈夫,却失去了案发前后所有的记忆。警方说证据确凿,

监控显示只有我进出过房间。

直到我在他的遗物中发现一张写给我的字条:如果你读到这个,

说明我已经死了——别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1手铐的金属冰冷而坚硬,

像毒蛇的獠牙,死死嵌进我手腕娇嫩的皮肤里,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会带来一阵刺痛,

提醒着我身处的荒谬绝境。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无情的光,灼烧着我的视网膜,

让本就混沌的大脑更加眩晕。我努力睁大眼睛,

试图对抗那因恐惧和失眠而产生的生理性泪水。不能哭。至少在对面那两个人面前不能。

李警官,年纪大些,眉头紧锁,眼神像鹰一样试图剖析我灵魂的每一丝缝隙。陈警官,

年轻气盛,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对“罪犯”的先入为主,手指把玩着一支笔,

时不时发出令人心烦的敲击声,像是在为我的倒计时读秒。“林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请你清晰地、完整地叙述一遍,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到底在哪里?做了什么?

”李警官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沙子:“我……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最后的记忆,

是在客厅沙发上喝牛奶,看着一部无聊的综艺节目。然后……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像是被人掐断了电源。再醒来,就是被你们粗暴的敲门声惊醒,外面天已经亮了。

”“喝牛奶。看综艺。”陈警官嗤笑一声,把一台平板电脑猛地推到我面前,

屏幕几乎要撞上我的鼻尖,“那请你好好看看这个,林小姐。你家门口和走廊的高清监控,

时间戳清晰得不能再清晰。昨晚十点零五分,你,穿着这件藕粉色的真丝睡裙,

搀扶着看似醉得不省人事的沈先生——你的丈夫沈洲,走进了你们的卧室。十点四十分,

你独自一人出来,脸色苍白——即使在黑白画面里也看得出来的苍白,

你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卧室门,那个眼神,可不像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而法医初步鉴定,

沈先生的死亡时间就在那半小时内,死因是胸口的单刃利器刺穿心脏。一击毙命。

”屏幕上无声播放的画面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我记忆的空白区。

那个穿着睡裙的女人确实是我,那张脸,那身段,我不会认错。她我?

搀扶着沈洲的动作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熟稔。出来时的那个回眸,复杂得让我心惊,

里面有慌乱,有决绝,甚至还有一丝……解脱?不,那不可能是我!

“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这不可能……我完全没有印象……我怎么会……”“证据链很完整,林薇。

”李警官身体前倾,带来更强的压迫感,“现场只有你的指纹。

凶器是你们家厨房的一把水果刀,上面也只有你的指纹。我们理解,也许是一时冲动,

***犯罪,但坦白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我没有!”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抬头,

手铐链条哗啦一声刺耳巨响,“我不可能杀他!我为什么要杀他?!我爱他!

”最后的辩解带着哭腔,听起来却那么苍白无力。“为什么?”陈警官冷哼一声,

翻开桌上的文件夹,念经一样地说道,“据我们调查,你们夫妻关系近期亮起红灯,

至少有三位你们共同的朋友证实,你们近两个月曾多次发生激烈争吵。而且,

我们查到沈洲先生一周前秘密咨询了律师,正在拟订离婚协议。

根据你们签订的婚前财产协议以及我方掌握的某些……证据,如果离婚,作为过错方,

你很可能净身出户。反之,如果他意外死亡,作为合法妻子,你将是数亿资产的第一继承人。

这个动机,足够了吗?”净身出户?数亿资产?这些冰冷的字眼像重锤一样砸得我头晕目眩。

争吵是有,因为他最近几个月总是行踪成谜,电话信息不断,对我越来越冷淡疏远,

回家身上有时还带着陌生的香水味。离婚……我确实有预感,

心像被浸在冰水里一样慢慢冷下去,但我从未想过他已经走到了咨询律师这一步。更没想到,

这些私人的痛苦,此刻会成为钉死我的冰冷物证。连我的辩护律师来看我时,

眼神里都带着一种混合了怜悯和审视的复杂意味。“林薇,”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现在的证据对你极端不利。我们必须寻找一切可能的突破口。你……或者你的家族,

是否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史?你近期是否经历过巨大的精神***或创伤?有时候,

人在极度压力下可能会产生解离性行为,

自己无法意识到……”连他都开始怀疑我精神失常了。整个世界都在告诉我:你就是凶手。

父母早逝,唯一的亲人远在国外。朋友们一开始还打来关切电话,后来渐渐变了味,

要么闪烁其词,暗示我“想开点”,要么干脆联系不上。唯一来看守所看我的,

是从小到大的闺蜜苏晴。她握着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小薇,

怎么会这样啊……沈洲他……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我认识几个很好的律师,

我帮你找……”我看着她的眼泪,心底最深处却莫名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和疏离。

我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是我已经无法再相信任何人了。绝望像是黑色的潮水,

一点点淹没我的口鼻,让我窒息。难道……难道我真的在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

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那个监控里的人,真的是我吗?

在被押送去法院进行初步问讯的囚车上,我靠着冰冷的铁皮壁,

在极度的疲惫和精神恍惚中昏睡过去。做了一个短暂却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没有画面,

只有一片漆黑,和一个旋转向下的、深不见底的楼梯,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霉味,

像是个多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沈洲站在楼梯底部,仰头看着我,表情焦急万分,

嘴巴一张一合,拼命地想对我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猛地惊醒,心脏狂跳,

手心一片冰凉黏腻。摊开手掌——我彻底愣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钥匙。一把老旧的、样式古拙的黄铜钥匙,上面甚至有些细微的划痕,

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它是什么时候在我手里的?我上车前分明被严格搜身,

除了这身统一的囚服,什么都没有!它像是从那个诡异的梦里,被某个看不见的人,

直接塞进了我的手心。2这把凭空出现的黄铜钥匙,成了我无边黑暗中的唯一一丝微光。

它冰冷而真实的触感,无声地宣告着:我的记忆确实出了问题,并且,

有我不知道的力量或人物,正在这盘棋局之外行动。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自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一片混沌的记忆碎片里努力打捞。

最近一次和沈洲的激烈争吵……是为了什么?好像是他又一次深夜归来,

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却不容错辨的消毒水味。我质问他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医院,

他表现得异常烦躁和不耐烦,用力甩开我的手,说我神经过敏,疑神疑鬼。对,

消毒水……那种味道,很像是医院走廊,或者某些私人诊所。争吵中,

他似乎还下意识地把一个揉成一团的纸质小票塞进了裤袋角落。

我当时被他的态度气得浑身发颤,没看清那是什么。什么诊所?他生病了?

什么病需要瞒着我?还是说……那根本不是什么诊所?我把这个细节告诉了律师,

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反复恳求他去查。李警官听到我的要求时,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怀疑,

但或许是我眼底那种近乎疯狂的求生欲打动了他,

或者是他职业本能中那一点点对“绝对完美证据”的天然存疑,他最终还是皱着眉头,

像是施舍一样透露了一点:技术部门恢复的沈洲手机行程记录显示,他去世前一个月内,

确实曾多次在工作日午休或傍晚时段,

前往城西的一个地方——一家名为“安心”的心理咨询诊所。心理诊所?沈洲去看心理医生?

这比发现他出轨更让我难以置信。他一向是那种极度骄傲、自信、排斥向人展现脆弱面的人。

是什么样的事情,能逼得他需要秘密寻求心理帮助?

律师反馈回来的消息更让人沮丧:诊所方面态度强硬,以保护客户隐私和职业道德为由,

坚决拒绝提供任何信息。负责沈洲病例的主治医生秦朗,更是通过助理直接回绝了会面请求,

并委婉却坚定地暗示:沈太太目前的情绪和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任何***都可能加重她的病情,建议静养,而非追查这些可能源于妄想的“线索”。

警方那边,李警官的态度也重新变得冷硬,认为我不过是在绝望中编造借口,拖延时间,

甚至开始正式着手调查我是否患有精神分裂、解离性身份障碍等精神疾病的历史记录。

所有的路,似乎又一次被彻底堵死了。但我心里那股邪火却被彻底点着了。

他们越是这样众口一词地遮掩,越是这样急着把我定性为“疯子”,

我越觉得这其中藏着可怕的猫腻。沈洲的死,绝对没那么简单!那把钥匙,就是唯一的证明!

我开始利用每次放风、律师会见、甚至上厕所的短暂机会,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

在脑海里反复描摹那把钥匙的每一个齿痕,试图为它在现实中找到对应的锁孔。

它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不像现代公寓常用的防盗门锁或电子锁,倒像是老式家具、档案柜,

或者某种特定场所的旧式门锁。沈洲……他有没有提过什么老房子?或者祖宅?

或者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珍视的旧物盒子?记忆依然模糊不清,

一个地方却异常清晰地闪过脑海——我们家那个堆满了换季衣物和闲置杂物的储藏间最里面,

靠墙放着一个老旧的樟木箱子,那是沈洲奶奶的嫁妆,他从小用到大的东西,一直不舍得丢,

说里面有童年的回忆。一个念头疯狂地窜上来,压都压不住。我必须回去一趟!

必须打开那个箱子看看!机会来得意外而又充满戏剧性。一次常规的法院问讯结束后,

押送我的警车在返回看守所的路上,为了避让一只突然窜出的野猫,猛地转向,

与旁边车道的一辆SUV发生了轻微的剐蹭事故。虽然不严重,但现场瞬间一片混乱,

司机和副驾的警察立刻下车检查、理论。我的手腕被临时扣在车座后方的不锈钢栏杆上。

车窗开了一丝缝隙,透进外面嘈杂的声响和初夏午后燥热的空气。就在那时,

我看到了路边一家不起眼的五金杂货店门口挂着的各式锁具样品。

其中一把老式的、锈迹斑斑的黄铜挂锁,和我手心里紧紧攥着的那把钥匙,

无论是形状、大小还是那种陈旧感,几乎一模一样!我的心跳骤然失控,

像擂鼓一样撞击着胸腔。更巧的是,就在我旁边座位上,

一个警察随手放着的、用于记录本次问讯的文件夹,因为刚才的急刹车而滑落开口,

里面掉出一张折页的宣传品。我眼角余光瞥见——那正是那家“安心心理诊所”的宣传折页!

上面印着诊所的地址、联系电话,以及几位医生的简介。而在折页的空白处,

还有一个用蓝色圆珠笔随手写下的日程安排片段——秦医生,周三下午,师大讲座,

不在诊。今天是星期三!像是有谁在冥冥之中推着我前进,为我铺好了路,

又像是在对我发出无声的召唤。我屏住呼吸,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巨大的风险和对自由的渴望在我脑中激烈交战。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我背对着车窗,用身体挡住可能的视线,用那把黄铜钥匙坚硬而纤细的齿尖,

艰难地、小心翼翼地探入手铐的锁孔……老天,我真是疯了!这钥匙根本不是开手铐的!

我在干什么蠢事?然而,就在我几乎要因为绝望和徒劳而放弃的时候,

“咔哒”一声微不可闻、却如同天籁般的轻响,在我指尖响起。手铐的锁舌,竟然弹开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运气!来不及细想这诡异的巧合,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本能像电流一样击穿了我。我猛地拉开车门,像一支离弦的箭,

瞬间冲了出去,汇入人行道上熙攘的人流。身后传来警察惊怒的呼喊和急促追赶的脚步声。

我头也不回地狂奔,帽子掉了也顾不上捡,只知道拼命地跑,肺叶像烧着了一样疼。

我不能被抓回去。那个家,那个储藏室里的箱子,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必须立刻回去!

3我像个真正的逃犯一样,心脏狂跳,汗流浃背,躲躲藏藏,利用对城市小巷的熟悉,

迂回曲折地摸到了我家所在的豪华公寓楼下。小区依旧气派非凡,绿树成荫,

但在我眼里却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怪物,每一扇窗户后面都好像有眼睛在盯着我。

我用尽方法避开大堂保安和监控,从一条很少人知道、通常是维修人员使用的安全通道,

一路喘着粗气爬上了我所在的楼层。站在熟悉的深色防盗门前,我犹豫了一秒,

颤抖着将拇指按上指纹识别区。“嘀——”一声轻响,绿灯亮了。门锁竟然还能识别我。

警方似乎还没有来得及更换所有权限。门开了。里面静悄悄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遮着,

光线昏暗,积着一层薄薄的浮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人居住的沉闷和死寂。

警方贴的封条已经被撕开了一半,无力地垂挂着。我没时间伤感或者恐惧,

像一道影子般直接冲进储藏间,挪开各种滑雪板、高尔夫球包和闲置的行李箱,

终于在最里面找到了那个落满灰尘的老旧樟木箱子。箱子没有上锁,只是搭扣有些锈住了。

我颤抖着手,用力掰开搭扣,掀开箱盖。一股浓郁的樟脑丸混合着旧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大多是些沈洲小时候的旧衣服、几本发黄的相册、一些奖状和玩具。

我疯了一样把东西全都翻出来,扔得到处都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直到我的指尖触碰到箱底一块边缘似乎有些松动的木板。有夹层!我几乎要哭出来,

用指甲抠,用钥匙撬,终于把那块木板弄了起来。下面,

静静地躺着一个略显鼓胀的牛皮纸文件袋,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灰尘的空气,像是举行某种神圣仪式般,小心翼翼地打开文件袋。

里面不是我想象中的巨额现金或珠宝,也不是什么地契遗嘱,

而是一份份装订整齐的心理咨询档案记录。病人姓名:沈洲。医生:秦朗安心心理诊所。

还有几页,似乎是沈洲自己用钢笔写下的日记片段,字迹潦草,

显得匆忙而焦虑:X月X日:她又‘忘记’了……这次更严重,

几乎完全不记得我们前天晚上的激烈争吵,也不记得我提到苏晴时的异常反应。

她只是茫然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太累了。X月X日:见了秦医生。

他说这像是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一种防御性解离,记忆会被选择性屏蔽。

但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为什么总是围绕苏晴和那件事?

X月X日:我必须搞清楚一年前那场‘意外’的真相。苏晴当时的反应很奇怪,

她一定知道什么,或者隐瞒了什么。她看薇薇的眼神让我不安。

X月X日:感觉有人跟踪我。不是错觉。车牌号很模糊,但那种感觉如影随形。

他们不想让我继续查下去。他们害怕了。最后一行字,力透纸背,

充满了几乎要溢出的焦虑和决绝:最后的线索指向了‘老地方’。我必须再去一次,

拿到决定性的东西。薇薇,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想办法找到这个袋子。记住!别相信任何人,

包括……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别相信任何人……”这句话,

和那张神秘字条上一模一样!我浑身冰冷,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拿着纸页的手抖得厉害。

沈洲不是在拟离婚协议!他是在暗中调查!调查我“失忆”的真相!

调查一年前那场让我住了半个月医院的车祸!而这一切,

似乎都指向了我最好的闺蜜——苏晴!她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而那场“意外”,

难道根本不是意外?警方认为的谋杀动机,完全错了!大错特错!

巨大的震惊、愤怒、被背叛的痛楚以及一丝沉冤得雪的希望,在我脑中疯狂翻腾。混乱之后,

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利剑般劈开迷雾:我必须立刻去那个诊所,找到秦医生,当面问个明白!

他一定知道沈洲发现了什么!他知道一切!我知道秦医生下午不在诊所。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再次冒险出门,我压低帽檐,用围巾遮住大半张脸,

像个幽灵一样穿行在城市街道。不敢打车,只能尽量避开主干道和摄像头,

乘坐混杂的地铁和公交车,辗转前往城西的安心诊所。一路上,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我心惊肉跳。诊所坐落在一片相对安静的街区,

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看起来专业而宁静,白色的外墙在午后的阳光下甚至显得有些圣洁。

但这圣洁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我绕到建筑后巷,那里堆放着几个垃圾桶,相对僻静。

我仔细观察,发现二楼一扇卫生间的窗户似乎没有完全关严,留下了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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