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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钥匙在掌心发凉。我把它按在旧木板上。木板松动,露出一个洞。洞里塞着油布包。

冷宫的风吹着破窗棂。吱呀。吱呀。 没人记得辛夷是谁。废妃。辛家的耻辱。辛家,

满门忠烈,死绝了。就剩我一个。在冷宫发霉。油布包里有东西。硬邦邦的。我扯开。

一枚青铜虎符。半边。边缘粗糙。像是硬砸下来的。下面压着张薄纸。纸发黄。

字迹狂放潦草。“辛家女,若不甘,凭此符,往北疆,寻旧部。饷银在……”后面的字糊了。

像是被水泡过。只有一个模糊的数字。五……后面看不清。是五十万?五百万?

纸下面还有东西。一张薄如蝉翼的名单。密密麻麻的名字。有些名字上划了血红的叉。刺眼。

我捏紧虎符。粗糙的边缘硌着掌心。生疼。心口也疼。像被那缺了的半边虎符狠狠扎了一下。

辛家没了。阿爹。阿娘。兄长们。都埋在北疆的风沙里了。罪名是通敌。通敌?呵。

保家卫国一辈子,落个通敌!皇帝一句话。辛家就倒了。连带着我这个刚入宫三个月的才人。

一杯毒酒没毒死我。直接扔进了冷宫。自生自灭。四年了。冷宫的夜真长。冬天冻死人。

夏天闷死人。老鼠是常客。送饭的太监,脸比冷宫的墙还冷。馊饭。冷水。这就是我的日子。

虎符冰凉。贴着我滚烫的掌心。不甘?我当然不甘!辛家血仇未报。我在这活得像条狗。

“饷银在……”在哪儿?那个模糊的数字。五什么?钱。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饷银,

空有虎符也调不动一兵一卒。得出去。必须出去。机会来得快。这天晌午。

冷宫门上的破洞被敲响。不是送饭时间。我走过去。一个面生的小太监。缩着脖子。

眼神躲闪。“辛……辛才人?”我盯着他。没说话。小太监咽了口唾沫。

“冯娘娘……冯婕妤打发奴才来。给才人送点东西。”他塞进来一个包袱。沉甸甸的。

转身就跑。像有鬼追。冯婕妤?冯玉娇?那个曾经跟我同住一屋,

巴结我辛家权势的“好姐妹”?辛家倒了,她踩得最狠。她会好心给我送东西?包袱解开。

是几件半旧的宫裙。料子普通。下面压着一个小布包。打开。几块干硬的点心。

还有一小锭银子。碎银。五两顶天了。点心底下有张字条。熟悉的字迹。娇柔做作。

“夷姐姐安好。昔日蒙姐姐照拂,妹妹无以为报。今知姐姐困顿,略备薄礼,聊表心意。

望姐姐保重身体。另:听闻姐姐忧心辛将军身后事,妹妹心有不忍,特告知一事。

当年辛家军饷,似与内务府总管王德海有涉。此乃妹妹偶然听闻,真假莫辨,

姐姐权当妹妹一片心。冯玉娇字。”点心是馊的。银子是真的。消息呢?冯玉娇会有好心?

她巴不得我死。这消息,九成九是毒饵。引我上钩去咬王德海。王德海是皇帝心腹。

位高权重。动他?找死。可“饷银”两个字,像钩子。勾住了我。管她是不是饵。我得查。

查内务府。查王德海。怎么查?我只是个冷宫弃妃。插翅也飞不出这高墙。机会是人找的。

冷宫西边有片废园子。挨着一段年久失修的宫墙。墙根下有个狗洞。被杂草盖着。

不知是哪个倒霉太监挖的。我用几块破石头堵着。没告诉任何人。

连那个唯一还算好脸色的老太监张德全,我都没说。张德全快五十了。在冷宫熬了半辈子。

沉默寡言。送饭准时。偶尔看我冻得厉害,会悄悄留个半温的馒头。

算是这冷宫里唯一一丝人味。夜里。我扒开石头。钻出狗洞。外面是宫墙夹道。黑黢黢。

巡夜的灯笼远远晃过。我贴着墙根阴影。像只野猫。内务府在西六宫后面。殿宇高大。

灯火通明。我这种身份,靠近都难。我蹲在暗处。观察。一连几夜。机会来了。

一队小太监挑着担子。从内务府侧门出来。担子上盖着布。看走向,是去御膳房方向。

领头的太监边走边骂骂咧咧。“……这王总管越来越难伺候!新鲜果子也要夜里运!

催命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捞了多少……”后面一个小太监低声附和:“王公公,小声点。

听说……听说王总管最近手头紧,银子都砸进西山那片宅子里了。才催得这么狠。”“宅子?

”领头的太监嗤笑,“他那宅子,金子堆的吧!还不是刮……”后面的话压低了。听不清。

西山宅子?王德海?我记下了。接下来几天。我白天在冷宫装死。夜里就钻狗洞。

目标明确:西山。西山在京城外。皇家苑囿。达官显贵也爱在那儿圈地建别院。守卫森严。

但我有办法。冷宫积年的污垢,是最好的伪装。我把自己弄得像个乞丐。脸上涂泥。

头发打结。穿着不知从哪个垃圾堆翻出来的破袄。混在进城卖菜的农人里。

居然顺利溜出了城。西山很大。我花了三天。像个真正的乞丐一样,在荒山野岭里转。

终于找到一片新修的宅院。朱门高墙。气派非凡。守门的家丁都穿着绸褂。一脸横肉。

我躲在远处山林里观察。进出的人很少。但都非富即贵。马车华丽。一天傍晚。

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马车停在侧门。帘子掀开。下来一个人。穿着普通员外服。圆脸。

眼睛小。透着精明。侧门开了。门房点头哈腰。那人闪身进去。王德海!我隔着老远,

还是一眼认出。那张脸,当年抄辛家时,他站在皇帝身边,笑得像尊弥勒佛。他进了宅子。

一个时辰后出来。马车离开。我继续等。夜深人静。宅子里灯火通明。隐隐有歌舞声。

我绕到宅子后面。靠山。院墙更高。但有一段挨着陡峭的山壁。山壁上有几棵歪脖子树。

枝桠伸向高墙。我爬树。像只猴子。冷宫四年,别的没练出来,爬树钻洞的本事倒是一流。

树枝摇晃。我抓住墙头。用力一翻。落地无声。一片茂密的花丛接住了我。宅子里亭台楼阁。

假山流水。奢侈得不像话。我伏在暗处。寻找目标。王德海这种老狐狸,

重要东西不会放在明处。我摸到主院。书房黑着灯。正房却亮着。里面传来男女调笑声。

不堪入耳。不是王德海的声音。我溜进书房。漆黑一片。借着月光,打量。书架。书桌。

多宝格。都很寻常。我走到书桌后。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画的是西山景致。

落款是当朝某个大儒。价值不菲。我盯着画。总觉得哪里别扭。这画挂的位置……太正了。

正对着书桌。像在遮挡什么。我轻轻掀开画。后面是墙。平整。敲了敲。声音沉闷。实心的。

难道猜错了?我不死心。手指沿着画框边缘摸索。触到画轴底端靠右的地方。微微凸起。

像个小疙瘩。用力一按。“咔哒”一声轻响。画轴下方的墙,向内陷进去一小块。

露出一个暗格!不大。里面塞着一个厚实的黑漆木匣。心跳如擂鼓。我拿出匣子。沉甸甸的。

没上锁。掀开盖子。里面不是金银珠宝。是一摞厚厚的账册!纸张簇新。墨迹清晰。

我借着月光快速翻看。全是账目。进项。出项。名目繁多。粮秣。军械。布匹……支出巨大。

落款印章模糊不清。但有一行字反复出现:“北疆专饷”!北疆!辛家军就在北疆!

我翻到最后几页。赫然列着几笔巨款。来源写着“北疆库余”。

时间……正是辛家获罪前一个月!数额加起来……我手指划过那些数字,

五……后面一连串零。脑袋嗡嗡作响。不是五十万。是五百万两!五百万两!北疆库余?

辛家军饷!辛家倒台前一个月,被挪用的五百万两军饷!账册最后,

一个鲜红的私印:“王德海记”。血直冲头顶。我手抖得几乎拿不住账册。原来是这样!

辛家军没了军饷。北疆战事失利。辛家通敌的罪名……就是这么来的!钱进了王德海的腰包!

修了这金山一样的宅子!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家丁的说话声。“书房那边好像有动静?

”“不可能吧?王总管交代过,这院子不让靠近……”我迅速把账册塞回木匣。放进暗格。

按下机关。暗格合拢。画轴复原。刚把画摆正。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灯笼的光照进来。我无处可躲。情急之下,缩身钻进了书桌底下。厚重的桌布垂下来。

勉强遮挡。两个家丁举着灯笼进来。四处张望。“没人啊?”“听错了吧?

这鬼地方……阴森森的。”“走吧走吧。别惹晦气。”灯笼光晃动着离开。门关上。

书房重归黑暗。我趴在冰冷的地上。冷汗湿透了后背。账册我拿不走。太重。目标太大。

但我记住了。每一个数字。每一笔来源。王德海。内务府总管。皇帝的狗。吞了辛家军饷。

害死了辛家满门!恨意像毒蛇啃噬心脏。但我必须冷静。证据有了。可我出不去。

也告不倒他。皇帝会信一个冷宫弃妃,还是信他的钱袋子?我需要力量。实实在在的力量。

虎符。旧部。北疆。回宫的路格外漫长。破晓前,我才像条泥鳅一样溜回冷宫。

张德全送早饭时,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放下两个温热的馒头。我开始计划。第一步,

离开冷宫。靠我自己,插翅难飞。得借势。冯玉娇的“好心”提醒,浮上心头。

王德海最近手头紧?砸钱修宅子?缺银子?好。我拿出冯玉娇送来的那锭碎银。

又翻出冷宫里积攒的所有“家当”——几件破首饰,一些铜板。

还有张德全偶尔多给的馒头省下的面。我把它搓成粉。几天后。机会又来了。

那个之前给我送包袱的小太监,又出现在冷宫门外。鬼鬼祟祟。“辛才人……”他声音发颤。

我隔着破洞看他。“冯婕妤又有‘好意’?”小太监点头。又塞进来一个小荷包。比上次沉。

“娘娘说……说……”“说什么?”我冷冷地问。小太监快哭了。

“娘娘说……上次的消息若有用,请才人……请才人千万莫提她名字。这……这是封口费。

”荷包里是十两银票。冯玉娇怕了。怕我这条疯狗真去咬王德海,牵连到她。

想用银子堵我的嘴。我掂量着银票。忽然笑了。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冷宫里格外瘆人。

“回去告诉冯婕妤。”我盯着小太监惊恐的眼睛,“她的心意,我记下了。

再帮我带句话给王总管。”小太监腿都软了。“什……什么话?”“就说……”我压低声音,

一字一句,“辛家那笔五百万两的‘库余’,西山宅子的账册记得清楚。

他若不想那宅子变成他抄家灭族的铁证,三天之内,想办法把我弄出冷宫。

找个清净地方‘养病’。否则……”我顿了顿,“鱼死网破。”小太监面无人色。

连滚爬爬地跑了。我在赌。赌王德海做贼心虚。赌他不敢冒险。赌他手眼通天,

能在皇帝眼皮底下挪动一个冷宫弃妃。两天后。深夜。冷宫的门被打开了。不是张德全。

是几个陌生的太监。面无表情。“辛氏。奉旨,挪宫静养。”为首太监声音平板。

我什么都没问。站起来。跟着走。张德全站在角落里。浑浊的老眼看了我一下。很快垂下。

没说话。我被塞进一顶青布小轿。摇摇晃晃。抬出了冷宫。

抬进了一座偏僻的宫苑——梅香苑。比冷宫强点。有床有被。还有个小宫女。叫小桃。

一脸懵懂。显然是新拨来的。“娘娘……”小桃怯生生地喊。“别叫我娘娘。”我打断她,

“叫主子。”我看着她,“以后,你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这宫里任何风吹草动,

都告诉我。明白?”小桃用力点头。第一步,成了。我暂时离开了那个囚笼。但这只是开始。

梅香苑,不过是另一个稍大的牢笼。王德海很快有了动作。

一个自称“刘管事”的内务府小官来了。皮笑肉不笑。“辛姑娘。”他改了称呼,透着轻蔑,

“王总管念你辛家有功,特批了些份例。姑娘安心‘静养’。旁的事,莫要操心。

”他递过来一个包袱。里面是几套新衣和一些散碎银子。分量不轻。“王总管费心了。

”我接过包袱。手指拂过那些银子。“告诉王总管,西山账册,我记性好,都刻在脑子里。

只要我安稳一天,那宅子就安稳一天。”刘管事脸色变了变。干笑两声。走了。银子。

我需要更多的银子。练兵打仗,是个无底洞。冯玉娇那边,我也没放过。隔三差五,

就让小桃“无意”透露点消息给她。比如我在梅香苑“日夜诅咒王德海”。比如我“疯了,

要去御前告状”。吓得冯玉娇不断派人送银子来“安抚”。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我让小桃暗中留意宫里的消息。尤其是关于北疆的。机会很快来了。小桃打听到,

北疆战事又起。皇帝震怒。朝堂上吵翻了天。缺兵少将。缺粮少饷。

一个名字被反复提及:黑风寨。“主子,奴婢听说……朝堂上那些大人吵得可凶了。

说北边闹土匪的黑风寨,越来越不像话。以前还只抢商队,现在连官粮都敢劫!

可派了几次兵去剿,山高林密,都损兵折将回来了……皇上气得摔了茶盏呢!

”小桃叽叽喳喳地学舌。黑风寨?土匪?我心头一动。虎符名单上,有个名字,

就在北疆附近。吴铁牛。名单上没划叉。他是辛家军一个老伙夫。阿爹说过,

吴铁牛做菜一般,但力气大。因为性子太直得罪了人,被排挤走了。后来听说……落草了?

难道是他?土匪……缺饷银的朝廷……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小桃。”我叫住她,

“你老家,是不是在京城西边?”小桃点头:“是呢主子,在城外杏花村。

”“认识靠谱的、胆子大的、脚程快的同乡吗?”我看着她,“我要送封信。去北疆。很远。

很危险。酬劳丰厚。”小桃眼睛亮了:“有!奴婢堂哥!叫二柱!在城里镖局做趟子手!

跑过北疆!人实在,力气大,跑得快!”“好。”我拿出准备好的信。封得严严实实。

还有一包沉甸甸的银子。那是冯玉娇“资助”和王德海“孝敬”的大部分。“交给你堂哥。

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送到北疆黑风寨附近。找一个叫吴铁牛的人。他可能在寨子里。

如果不在,问问附近有没有人知道一个叫吴铁牛的大个子伙夫。信,

必须亲手交给吴铁牛本人。这些银子是他的路费。事成之后,再给他十倍。

”小桃捧着银子和信。手都在抖。十倍!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钱!“主子放心!

奴婢堂哥一定办到!”信送出去了。我在梅香苑等。像等待一场审判。一个月。毫无音讯。

石沉大海。我焦躁。是信没送到?吴铁牛死了?或者他不肯认旧主?计划落空?

就在我快要绝望时。小桃的堂哥二柱回来了。一身风尘。脸晒得黝黑。

他被人悄悄带进梅香苑。“主子!”二柱噗通跪下,声音嘶哑,“信送到了!黑风寨!

吴铁牛……他还在!”“他收了信?看了?”我急问。二柱用力点头:“收了!看了!

那大个子……看信的时候,手抖得厉害。看完……眼睛都红了!像个豹子一样在屋里转圈!

然后……然后他……”二柱咽了口唾沫,脸上带着惊惧和后怕,

“他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土匪头子,把我扣下了!问了好多辛将军的事!问您的事!

问得可细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然后呢?”“然后……”二柱喘了口气,

“吴铁牛当着我的面,把那封信……烧了!烧得干干净净!”烧了?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完了。他不认。二柱接着道:“烧完信,他盯着灰烬看了一会。突然‘扑通’给我跪下了!

吓死我了!”二柱拍着胸口,“他说:‘回去告诉我家小姐!吴铁牛对不起辛将军!

这黑风寨,三百多条命,从今往后,就是小姐的刀!小姐指哪,我们砍哪!但要我们动,

得先给我们口吃的!寨子快揭不开锅了!’”峰回路转!巨大的狂喜冲击着我!成了!

“吃的?要粮饷?”我追问。“是!吴铁牛说,他们劫了官粮,但那是杯水车薪。

养不活这么多人。更别说打仗了。他说……说让小姐想办法,先弄点粮饷过去。稳住人心。

他们……他们就能动!”粮饷!又是钱!我深吸一口气。“他有没有说,要多少?

”二柱摇头:“没说具体。只说越多越好。让小姐……量力而行。”量力而行?我有什么力?

只有一条命和满脑子的恨。钱。还是钱。王德海这条肥鱼,必须再榨一榨。

我让二柱好好休息。给了他丰厚的赏钱。然后提笔。写了一封极其简短的信。没有抬头。

没有落款。“北疆旧部饥寒,待哺。十万两银。十万石粮。五日内,西山老地方。

”我把信折好。叫来小桃。“去内务府。找那个刘管事。就说,我‘病’了,

想喝西山清泉寺后山的泉水养病。让他‘辛苦’一趟。这信,当面给他。告诉他,

是‘药引’。”小桃去了。很快回来。脸色发白。“主子……刘管事接了信。

脸……脸都青了。他说……他说他知道了。让您……‘安心养病’。”我点头。安心?

王德海现在比我还急。第三天夜里。梅香苑的窗户被轻轻敲响。我打开。外面没人。

窗台上放着一个厚厚的油纸包。我拿进来。打开。一叠崭新的银票。京城最大钱庄的。

十万两整。还有一份盖着内务府转运司大印的粮秣调拨单。十万石。目的地:北疆戍边军需。

落款日期是五日后。粮秣单是官方文书。王德海是想用官粮填我的窟窿?胆子够大!

这调拨单,就是悬在他头顶的刀!一旦出事,他第一个掉脑袋!

我抚摸着冰凉的银票和更冰凉的粮单。成了。第一步粮饷,有了!但怎么运出去?十万石粮!

目标太大!北疆路远。沿途关卡重重。王德海肯定有他的路子,但绝不会帮我运给土匪。

我再次找到二柱。“二柱,还得辛苦你一趟。”我把银票和粮单推给他,“带上这些。

去西山。清泉寺后山。第三棵歪脖子老松树下。挖。下面有东西。挖出来。然后,

你亲自押运这批粮饷。走镖局最熟的路子。去北疆黑风寨。找吴铁牛。告诉他,

粮饷是我给的。让他吃饱饭,练好兵。等我消息。”二柱看着银票和粮单上的数字,

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十万两!十万石!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粮!

“主子……这……这风险太大了!万一……”“没有万一。”我盯着他,眼神锐利,

“你堂妹小桃在我身边。你办成了这件事,我保她一世富贵平安。你全家,都能搬出杏花村,

在京城置办宅院。办不成……”我没说下去。二柱一咬牙,抓起银票和粮单:“主子放心!

二柱这条命,豁出去了!一定送到!”粮饷再次踏上北去的路。这一次,押上的是二柱的命,

和黑风寨三百多土匪的指望。不,现在不是土匪了。是我的第一批兵。我在梅香苑。

表面安静。内心煎熬。比在冷宫更难熬。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一步错,粉身碎骨。

消息传回得很快。不到一个月。小桃打听到,北疆传来“捷报”——朝廷派去剿匪的兵马,

在黑风岭中了埋伏,大败而归。溃兵逃回关城,哭诉那帮土匪“像换了人”,悍不畏死,

进退有据。甚至有溃兵说,看到土匪队伍里,有穿着破旧军服的老兵!朝堂哗然。

皇帝气得又摔了东西。王德海的日子更难过了。北疆剿匪不利,军饷压力更大。

他挪用的窟窿,更难填平。我知道,吴铁牛在用行动告诉我:他们没白吃我的粮饷!

他们在练兵!他们在等我!但三百人,太少了。杯水车薪。我需要更多的兵。更强的力量。

我的目光,投向了宫墙之外。京城里,那些挣扎在底层的角落。那些和我一样,

被这世道碾碎的人。辛家倒了。但辛家军散落各地的老兵呢?那些伤残被遣散的?

那些心灰意冷归隐的?还有那些……被生活所迫,像吴铁牛一样走上歧路的?名单!

那张薄如蝉翼的名单!上面划掉的名字是死了的。没划掉的,还在人间!我把名单拿出来。

在灯下细看。密密麻麻的名字。籍贯。曾经的职务。有些名字旁边,还有很小的批注。

阿爹的字迹。“忠勇。”“性烈。”“善谋。”“负伤归乡。”……这名单,就是一座宝山!

我让小桃找来京城及周边州府的地图。很粗糙。但够用。我对照着名单上的籍贯,开始标记。

京城。京畿。顺天府。保定府……一个个人名,一个个地点。然后,我再次找来了二柱。

他现在是我唯一能用的“大将”。忠诚。胆大。能跑。

我把名单上京城及附近几个州府的名字和地址抄下来。厚厚一沓纸。“二柱。你挑人。

要绝对可靠。嘴严。腿脚利索的。”我看着他,“带上银子。去这些地方。找名单上的人。

告诉他们……”我顿住。怎么说?告诉他们辛家小姐在冷宫?在谋划造反?谁会信?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他们,辛家军,还没亡!有人在召集旧部!愿意再拿起刀,

为辛将军报仇雪恨的,带上家伙,两个月后,京城西山,老君庙后山坳集结!管吃管住!

给安家费!死了,给抚恤!”我把一叠银票塞给二柱,“这是安家费和路费。

不够再派人回来取。记住,只找名单上没划掉名字的!告诉他们,暗号:‘铁马冰河’。

”二柱接过名单和银票。眼神炽热。他现在信我。深信不疑。“主子!二柱明白!

”我派出去的人,不止二柱。还有小桃物色的其他几个可靠同乡。化整为零。带着银子。

带着名单。奔向四面八方。我在西山老君庙后山坳,准备了一个秘密据点。用王德海的银子。

买了些简易帐篷和粮食。派了吴铁牛派来的两个机灵土匪看守。他们伪装成猎户。

一场无声的召集,在京城周围悄然展开。两个月。度日如年。我像一根绷紧的弦。

一边应付王德海和冯玉娇的试探。一边焦急等待。终于。约定的日子到了。深夜。

我借口“赏月”,带着小桃,偷偷溜出梅香苑。有王德海暗中“关照”,宫禁对我形同虚设。

西山老君庙后山坳。月光惨白。我站在高处。向下望去。呼吸停滞。山坳里。黑压压一片。

全是人!篝火点点。人影幢幢。粗重的呼吸声。压抑的咳嗽声。兵刃偶尔碰撞的轻响。

他们或坐或站。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大多带着伤。缺胳膊少腿的不少。但眼神。那眼神!

像荒野里饿了许久的狼。带着刻骨的仇恨。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在看到我出现的瞬间,

无数道目光唰地聚焦过来。锐利。滚烫。二柱气喘吁吁跑上来。脸上带着激动和疲惫。

“主子!来了……来了七百多!都是名单上的!还有……还有他们带来的同乡!

听说辛家军招人,能报仇,能吃饱饭!都跟来了!现在……现在快两千人了!”两千人!

看着山坳里攒动的人头。看着那一双双燃烧的眼睛。我身体微微发抖。不是怕。

是血液在沸腾!这些都是被这世道抛弃的人!被战争毁掉的人!和我一样,

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我走到一块巨石上。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山风呼啸。

吹起我单薄的衣衫。“我是辛夷。”声音不高。但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辛家,

辛镇北的女儿。”下面一阵骚动。辛镇北!北疆战神!他的名字就是旗帜!“辛家没了!

通敌的罪名!抄家灭族!”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可我知道!我爹!

我辛家军!没有通敌!是有人!贪了我们的军饷!害我们兵败!再栽赃陷害!”群情激愤。

怒吼声响起。“报仇!报仇!”“是谁!杀了狗官!”我抬手。压下喧哗。“仇!一定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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