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桉,一个平平无奇的图书馆管理员,签了一份为期一年的合约,成了季家的上门女婿。
我的合约妻子,季瑶,是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真正的操盘手。外人眼里的她,温和、安静,
像一尊没有情绪的玉雕。只有我知道,这块玉是冰的,而且淬了毒。她从不发火,从不争吵。
她只是在你提出愚蠢的要求时,平静地看着你,然后用最简单的事实,
让你亲手撕碎自己的脸面。在这个人人讲感情、讲人脉、讲道德绑架的豪门里,
季瑶只讲一件事:逻辑。而我,作为离她最近的观察者,工作就是记录她如何用逻辑,
把一群自作聪明的“家人”,挨个送进他们自己挖的坑里。这无关爱情,无关风月。
这是一场大型、连续、且极其搞笑的,降维打击。01.合约第一条:禁止吃饭我叫陈桉,
职业是赘婿,为期一年。入职第一天,我就知道这份工作不好干。
不是因为我的合约妻子季瑶,而是因为她那一家子人。季家的老宅大得不像话,
餐厅里的长桌能坐下二十个人。今天只坐了五个,但气氛比坐满还压抑。
主位上的是季老爷子,季瑶的爹,手里盘着串儿,眼皮耷拉着,看不出喜怒。
左手边是季瑶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季扬,正低头玩手机,嘴角挂着一丝轻蔑。他旁边是他妈,
季瑶的二婶,一个脸上写满“精明”两个字的女人。我和季瑶坐在右边。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米色长裙,长发披在肩上,没化妆,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如果不是桌上那份她刚签完字的、价值九位数的合同,我差点就信了。“咳。
”季老爷子清了清嗓子。一桌子人,除了季瑶,都立刻挺直了腰杆。“小陈啊,”他看着我,
声音不响,但有回音,“既然进了季家的门,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要多帮衬着季瑶,
也多帮衬着家里。”我点点头,没说话。合约上写明了,我只需要扮演一个安静的“丈夫”,
不需要发表任何意见。季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我碗里。动作很自然,
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爸,”她开口了,声音很轻,“陈桉的工作是图书馆管理员,
家里的生意,他不懂。”季扬在那头嗤笑一声:“不懂可以学嘛。
总不能真让姐夫在图书馆待一辈子吧?说出去,我们季家的脸往哪儿搁?
”二婶立刻接话:“就是啊,季瑶。你哥说得对。一家人,就是要互相扶持。
你哥最近那个新能源项目,不就挺需要人手的吗?让陈桉过去帮帮忙,学习学习,
总比待在那个小图书馆强。”我低头看着碗里的排骨,感觉它有点烫手。我年薪十二万,
季扬那个所谓的新能源项目,上个月刚烧掉了三千万,连个响儿都没听见。让我去帮忙?
是去帮他点外卖,还是帮他P个项目计划书?季瑶没看他们,她只是又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
淡淡地说:“哥的项目,我看了。财务模型有问题,市场调研报告是三年前的。陈桉去了,
也救不活。”这话一出,空气瞬间降到冰点。季扬把手机往桌上一拍,
声音都变了调:“季瑶你什么意思?我的项目怎么就有问题了?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我没有看不得你好,”季瑶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会亏损两亿的客观事实。”“你……”季扬气得脸都红了,
“那是前期投入!你懂什么叫战略性亏损吗?”“懂。”季瑶点头,
“但我不懂为什么要用公司的钱,为你个人的愚蠢买单。”“放肆!
”主位上的季老爷子终于发话了,手里的串儿被他捏得咯吱作响,“季瑶!
有你这么跟你哥说话的吗?他那是为了公司拓展新业务!”“爸,”季瑶终于抬起头,
看向老爷子,“公司上个季度的财报您看了吗?净利润下滑了五个百分点。
东南亚的市场被抢占了七个点。董事会那边已经有三个股东提出要重新评估管理层了。
您现在确定要讨论的,是我哥那个必亏的项目,而不是怎么稳住公司的基本盘?
”她说话不快,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每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老爷子的脸色从红变白,又从白变青。二婶还想说什么,被季扬的妈拉了一下胳膊。
季扬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他可能压根不知道公司财报是什么东西。一顿饭,
就这么在死寂中结束了。回房间的路上,我跟在季瑶身后。她的背影很直,走得很稳。
到了门口,她停下,转身看我。“刚才,吓到你了?”她问。我摇头。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这是副卡,没有额度限制。合约期间,你的所有开销,
都从这里走。”我接过来。“还有,”她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以后在饭桌上,
他们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他们夹给你的菜,你不喜欢吃,就直接放一边。”我愣了一下。
她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合约第一条,我们首先得是两个独立的人。你不用为了任何人,
委屈自己的胃。”说完,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我站在走廊里,
捏着那张冰冷的卡,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气的胃。我突然觉得,这份为期一年的工作,
好像比我想象的……要有趣那么一点。02.二叔的画,挂歪了季家的麻烦,
总是来得又快又急。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阵喧哗声吵醒。下楼一看,客厅里站着好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地中海发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是季瑶的二叔,季建国,
负责季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地产公司。此刻,他正指挥着两个工人,
把一幅巨大的、色彩俗丽的山水画往客厅最显眼的墙上挂。“高点,再高点!对对,
就是这个位置!”季建国扯着嗓子喊,额头上的汗珠子闪闪发光。季瑶穿着睡衣,
抱着手臂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二叔,早。”她开口。季建国这才看到她,
立刻堆起一脸笑:“哎哟,季瑶醒了啊。你看二叔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这可是我托人从一位大师手里求来的《旭日东升图》,挂在家里,镇宅、旺财!
对咱们集团的生意,有大好处!”我瞥了一眼那幅画。画工粗糙,配色刺眼,
太阳画得像个咸蛋黄。说它是大师手笔,我都替大师感到脸红。季瑶走下楼,站到画前,
仰头看了几秒钟。“挺好的。”她说。季建国一听,乐了:“是吧?我就说好!
这可是花了……花了大力气才弄到的!”他本想说价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是挂歪了。”季瑶淡淡地说。“歪了?”季建國一愣,赶紧后退几步,
眯着眼睛左看右看,“没有吧?我看着挺正的啊。”“歪了。”季瑶重复了一遍,
然后走到墙边,指着画框的右下角,“这边,低了大概三毫米。”工人们面面相觑。三毫米,
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季建国脸上有点挂不住:“嗨,差这么一点,不影响,不影响。
心意到了就行。”“影响的。”季瑶转过身,看着她二叔,“做生意,跟挂画一个道理。
差一毫米,最后可能就差出去一个亿。细节决定成败,二叔在公司开会,不也总说这句话吗?
”季建国被噎了一下,干笑道:“是是是,你说的对。那……那就再调调?
”他给工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工人只好又把画取下来,拿出水平仪,
小心翼翼地重新测量、固定。折腾了十几分钟,终于挂好了。“这回正了吧?
”季建国擦了擦汗。季瑶没说话,她走到茶几旁,拿起一个苹果,开始慢条斯理地削皮。
季建国等了半天,没等到评价,只好自己找台阶下:“季瑶啊,你看,二叔对家里这么上心,
也是希望集团能越来越好。我管的那个地产项目,最近资金上有点紧张,
你看能不能……”他终于图穷匕见了。我站在一边,算是看明白了。这幅画就是个敲门砖,
真正的目的是要钱。季瑶手里的刀没停,一圈一圈的苹果皮连在一起,垂落下来。
直到整个苹果削完,她才把水果刀放下,拿起苹果,咬了一口。“二叔,”她嚼着苹果,
口齿清晰,“城南那个项目,我已经让财务部和风控部联合审计过了。
”季建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审计结果,昨天下午刚出来。”季瑶看着他,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项目预算超支百分之三十,其中有百分之十二的款项,
流向了五家从未合作过的壳公司。这五家公司的法人代表,都和你司机的老家是同一个镇的。
”她每说一句,季建国的脸色就白一分。“另外,项目用的钢筋,比投标样品,
细了两个规格。水泥的标号,也和合同上对不上。”季瑶把吃了一口的苹果放到盘子里,
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二叔,你这幅画,挂得不是有点歪。”她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你这个人,已经从根上就歪了。”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两个工人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人。季建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冷汗顺着他的地中海发型往下淌。“画,你自己叫人搬走。”季瑶站起身,“审计报告,
今天下午三点,会出现在董事会所有成员的邮箱里。你现在有两个小时,
去跟你的律师商量一下,怎么解释那几家壳公司的事。”说完,她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转身走回餐厅,开始吃她的早餐。我看着墙上那幅金光闪闪的《旭日东升图》,
突然觉得它特别刺眼。太阳还没升起来,就有人要落山了。03.一杯咖啡,
两种浓度季扬被禁足了。自从上次在饭桌上被季瑶怼得哑口无言后,
他就被老爷子关在家里“反省”。但这显然没用。第三天,我就在花园里撞见他,
正鬼鬼祟祟地打电话。“……你放心,钱的事包在我身上!我姐那个铁石心肠的,靠不住,
但我爸肯定会帮我的!你先把那批货给我留着,对,就是最新的那款,绝对爆!
”他挂了电话,一转身看到我,吓了一跳,随即又换上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看什么看?
没见过人打电话?”他斜着眼瞥我,“你这个上门女婿,当得还挺悠闲。整天没事干,
就在院子里瞎晃悠。”我没理他,转身准备走。“站住!”他叫住我,“我问你,
季瑶最近在忙什么?”“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冷笑,“你们不是夫妻吗?
她天天干什么,你会不知道?装什么呢?”“合约夫妻。”我纠正他,
“我们只在必要的时候扮演夫妻,平时互不干涉。”季扬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我就说嘛!她那种女人,
怎么可能真找个男人结婚!原来是找了个挡箭牌啊!我说陈桉,她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让你这么尽心尽力地演戏?”“这属于商业机密。”“切。”季扬撇撇嘴,又凑近了些,
压低声音说,“我跟你商量个事。你帮我个忙,我给你双倍的价钱。怎么样?”我看着他,
没说话。“你帮我盯着季瑶,把她每天的行程,见了什么人,谈了什么事,都告诉我。
”他眼里闪着算计的光,“只要你帮我,等我拿到公司的掌控权,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终于明白,他被禁足这几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是反省,而是想着怎么夺权。
“我对你们公司的掌控权,没兴趣。”我转身就走。“你别不识抬举!”季扬在我身后喊,
“你以为你抱紧了季瑶的大腿就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这个家,迟早是我的!到时候,
我第一个就把你踢出去!”我没回头。回到书房,季瑶正在开视频会议。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和平时居家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面前放着两杯咖啡。一杯美式,黑乎乎的,冒着热气。一杯拿铁,有着漂亮的拉花。
等她会议结束,我才走过去。“季扬在找人打听你的行程。”我说。她摘下眼镜,
揉了揉眉心,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嗯。”她应了一声。“他想知道你在跟谁见面,
谈什么项目。”我补充道。“让他打听。”她端起那杯美式,喝了一口,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好像在外面另起炉灶了,想做什么项目,但是缺钱。”“我知道。”季瑶放下咖啡杯,
“他想做潮牌。找了几个网红,注册了一个空壳公司,想从我这里套钱,我没给。现在,
他应该是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借了高利贷。”我有点惊讶:“你知道?
”“他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微信聊天,我每周都会收到一份报告。”她平静地说,
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感觉后背有点发凉。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
指了指桌上那杯拿铁:“尝尝?”我端起来,喝了一口。
牛奶的温润和咖啡的醇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很好喝。“这杯是给你的。”她说,“低因,
加了双份燕麦奶,没有糖。”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我们结婚这几天,
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句。“你入职前,我让助理做过背调。”她端起自己的美式,
“包括你的生活习惯、饮食偏好、信用记录,甚至你大学时图书馆的借阅记录。”她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炫耀,只有陈述。“陈桉,我选择你,不是随机的。是因为你简单,没有野心,
不爱惹麻烦。你喜欢安静,习惯独处,正好可以和我互不打扰。”她顿了顿,
继续说:“我给你双倍的年薪,不是让你做我的间谍。我只需要你继续做你自己,
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直到合约结束。至于季扬……”她拿起一份文件,翻开。
“他蹦跶不了几天了。他借钱的那个公司,最大的股东,是我。”我看着她,
再看看手里的拿铁,突然觉得这杯咖啡,浓度有点高。我以为我只是个旁观者,现在才发现,
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她棋盘上的一颗子了。一颗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舒舒服服的棋子。
04.谁动了我的猫?季瑶在老宅里养了一只猫。一只纯黑色的猫,叫“煤球”,身手矫健,
性格高冷,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样。平时,煤球基本不理人,只在季瑶工作的时候,
会安静地趴在她脚边。但今天,出事了。下午,我正在房间看书,
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我冲下楼,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
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碎在地上,而煤球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一条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季瑶的表妹,季菲,正拿着一个鸡毛掸子,
满脸惊恐又带着一丝快意地站在一边。“不……不是我!是它自己撞倒的!它还要挠我!
”季菲看到我,急忙辩解。季瑶也闻声从书房出来。她看到角落里的煤球时,
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清晰的愤怒。她什么都没说,
快步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把发抖的煤球包裹起来。“张嫂,叫家庭医生,
马上过来。”她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她站起身,
冰冷的目光扫向季菲,“把这里的监控调出来。”季菲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姐……姐姐,没……没必要吧?就是一只猫,碰坏了一个花瓶而已……”“我要知道,
我的猫,是怎么撞倒一个比它重二十倍的花瓶的。”季瑶打断她,眼神像刀子一样。很快,
张嫂调出了监控。监控视频里,一切都清清楚楚。是季菲,先用鸡毛掸子去故意挑逗煤球,
煤球不理她,她就变本加厉地追打。煤球被逼到墙角,为了躲避,
才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花架,花瓶随之摔落。而煤球的腿,是在跳下花架时崴到的。
看完视频,客厅里一片死寂。季菲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季瑶抱着猫,走到她面前,轻声问。这个问题,比任何大声的斥责都更有压迫感。
“我……我就是跟它玩玩……我不知道它那么不经吓……”季菲的眼泪涌了上来,
开始打悲情牌,“姐,我错了,你别生气。花瓶多少钱,我赔!我让我爸赔给你!
”“我不要你赔。”季瑶看着她,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明白。你讨厌我,可以冲我来。
你可以散播我的谣言,可以在背后给我使绊子,为什么要去伤害一只不会说话的动物?
”季瑶的话,让季菲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没想到,季瑶会说得这么直白。
“我……我没有……”“你有。”季瑶打断她,“上周,你在你的闺蜜群里说,
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迟早会被男人抛弃。三天前,你偷偷把我的项目计划书拍下来,
发给你爸。昨天,你还故意把我对花生过敏的事情,告诉了新来的厨师。”季瑶每说一件,
季菲的脸色就更惨白一分。这些她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动作,
原来全在季瑶的掌控之中。“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季瑶的声音冷得像冰,
“因为你太蠢了,蠢到你的那些小动作,对我构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我甚至觉得,
看你上蹿下跳,也挺有意思。”“但是,”她的语气一转,眼神变得极其危险,
“你不该动我的猫。”这时候,家庭医生赶到了。他迅速给煤球做了检查,打了止痛针,
然后用夹板固定了受伤的后腿。“季小姐,万幸没有骨折,只是扭伤。但小猫受了惊吓,
需要好好安抚。”“我知道了。”季瑶点头,然后对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的我说,“陈桉,
帮我把煤球抱回房间。”我走过去,从她怀里接过还在轻轻发抖的煤球。在我转身的瞬间,
我听到季瑶对季菲说:“从今天起,你被禁止踏入这栋房子半步。另外,我会通知法务部,
收回你父亲公司里,所有季氏集团的股份。”季菲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姐!
你不能这样!那是我爸的公司!就为了一只猫……”“不是为了一只猫。”季瑶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是为了让你和你爸明白一个道理: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
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你们享受了季家的庇护和资源,就要遵守我的规矩。
我的规矩第一条就是——”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季菲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别碰我的东西。”05.茶水间的风,吹翻了阴沟船季菲被赶出季家,
她爸的公司也因为季瑶的撤资,一夜之间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这件事在亲戚里引起了轩然***。所有人都觉得季瑶小题大做,冷血无情,为了只畜生,
竟然对自己的亲叔叔和表妹下这么狠的手。季瑶对此的反应是,
直接拉黑了所有说情的亲戚的电话。但麻烦总有办法找到她。这天下午,
我去集团给季瑶送一份她落在家里的文件。刚到她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就听到茶水间里传来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听说了吗?大小姐把她表妹赶出家门了,
还把她叔叔的公司给搞垮了!”“真的假的?为什么啊?”“还能为什么?
就因为她表妹不小心碰了她那只宝贝猫呗!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一个活生生的人,
还比不上一只猫?”“啧啧,真是豪门是非多啊。我早就觉得大小姐那个人,看着文静,
其实心里冷着呢,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可不是嘛。你们看她对她亲哥那个态度,简直了。
现在连亲叔叔都不放过。以后谁还敢跟她共事?”说话的是几个不同部门的员工,
其中一个声音,我听着有点耳熟。我推开茶水间的门。里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几个女员工看到我,表情都有些尴尬。其中一个,正是季瑶的秘书之一,叫Linda。
刚才说得最起劲的,就是她。“陈……陈先生。”Linda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径直走到咖啡机前,给自己接了杯水。茶水间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饮水机工作的声音。我喝完水,转身准备离开。“陈先生,”Linda突然叫住我,
鼓起勇气说,“刚才我们……我们就是随便聊聊,您别往心里去。”“我不会。”我看着她,
“但我建议你,下次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先确认一下公司的监控摄像头是不是开着的。
”我指了指茶水间角落里那个闪着红点的摄像头。Linda和其他几个人的脸,
瞬间变得和纸一样白。我没再理会她们,拿着文件去了季瑶的办公室。她正在看报表,
眉头微蹙。“给。”我把文件递给她。“谢谢。”她接过去,随口问了一句,
“楼下这么热闹,出什么事了?”“没什么,只是茶水间的风有点大。”她抬起头,
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风大的话,就关上窗。
”她说,“省得把阴沟里的船吹翻了。”下午五点,公司内部论坛炸了。
一段茶水间的监控视频被置顶,
标题是《关于部分员工散布不实谣言、损害公司高层声誉的处理公告》。视频没有声音,
但每个人的口型和表情都一清二楚。公告内容很简单:视频中的所有员工,
包括秘书Linda,因违反员工手册、严重破坏公司内部团结,即日起全部予以开除,
并永不录用。公告的最后,附上了一份详细的事件报告。
报告里不仅说明了季菲虐猫的全过程,还附上了她过去几个月里,伙同她父亲,
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公司资产、泄露商业机密的全部证据。条理清晰,证据确凿,
每一条都足以让他们吃上官司。整个公司都安静了。再也没有人敢议论季瑶的“冷血无情”。
所有人都明白了,那位看起来安静无害的大小姐,手里握着的,不是猫毛掸子,
而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精准地切除掉病灶,
连带着周围的坏死组织,一点都不会留。那天晚上回家,
我看见季瑶正在给煤球喂它最爱吃的猫罐头。煤球的腿已经好了很多,
正用头亲昵地蹭着她的手。“今天,谢谢你。”她头也不抬地说。“我什么也没做。
”“你帮我关上了窗。”她抬起头,看着我,“不然,那些苍蝇,还要嗡嗡叫很久。
”我突然觉得,我们这份合约,好像悄悄地多了一点点……战友情。
06.慈善晚宴上的“穷”亲戚季氏集团每年都会举办一场慈善晚宴。名义上是做慈善,
实际上是各路名流富豪交际应酬、拓展人脉的顶级秀场。作为季瑶的“丈夫”,
我自然也要出席。晚宴在一个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举行。
我穿着季瑶让人给我准备的高定西装,感觉自己像个被精心打扮过的人形立牌,
工作职责就是在她身边站着,微笑,点头。季瑶今晚穿了一袭黑色长裙,剪裁利落,
衬得她皮肤胜雪,气质清冷,像一朵带刺的黑玫瑰。她一出场,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不少人上前来跟她打招呼,她都只是礼貌性地点头回应,话很少,气场却很足。就在这时,
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西装、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中年男人,
端着酒杯,挤到了我们面前。“季瑶,我的好侄女。”男人一脸谄媚的笑,“还记得三叔吗?
”季瑶看着他,眼神里没什么波澜:“三叔,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位三叔,
是季家旁支里最落魄的一个。年轻时好赌,败光了家产,后来就一直靠着季家的接济过日子。
这种级别的晚宴,他按理说是没资格参加的。“嗨,我这不是听说你在这儿办晚宴嘛,
就想着过来看看,给你捧捧场。”三叔说着,眼睛却在四处乱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