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辰，妹妹江月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患了白血病，骨髓移植的费用是天文数字。
有人说我长得像顶流明星芙蓉圆，我便取名芙蓉扁，在直播间圈钱。“哟，
高仿货又来上班了？今天准备跳个什么恶心人的舞？”“芙蓉王？
哥们你这辈子也就配抽这个了，别碰瓷我们圆圆！”芙蓉圆的女友乔碧萝空降直播间，
她的ID金光闪闪：“听说有人在这里模仿我家圆圆赚钱给妹妹治病？
”她轻飘飘地打赏了一个火箭，附言极尽羞辱：“真感人呢，赏你的，
去给你妹妹买口好点的棺材吧。”弹幕瞬间狂欢，将恶毒的言语化作一场盛大的烟火。
我看着屏幕上逐渐增加的余额，那是我妹妹的救命钱。我关掉直播，
对手机那头的医生说：“费用凑够了，今晚就手术。”第1章 直播深渊“芙蓉扁！来一个！
扭一个！”“今天不抽芙蓉王了？改抽红塔山了？消费降级了啊？”“主播死妈脸，
是不是家里人真没了啊？乐。”直播间的弹幕像是粪坑里涌出的蛆，密密麻麻，
蠕动着最纯粹的恶意。我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那包芙蓉王，抽出一根点燃，烟雾缭ac绕。
镜头前，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开始模仿芙蓉圆最新的MV舞蹈。动作滑稽，四肢不协调，
像个被线操控的木偶。可打赏却一个接一个地飞起。“哈哈哈哈，跳得跟个蛆一样，赏了！
”“这拙劣的模仿，我尴尬得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赏了！”“求你了别跳了，辣眼睛，
给你钱，快滚！”这些钱，带着淬毒的钩子，扎进我的血肉里，却也吊着我妹妹江月的命。
突然，一个金色的ID“圆圆的琪琪公主”进入直播间。整个屏幕都被她入场的特效覆盖了。
是乔碧萝，芙蓉圆的正牌女友，一个以娇纵闻名的富家千金。弹幕沸腾了。“***！
正主来了！”“琪琪公主来手撕高仿货了！前排吃瓜！”乔碧萝没有说话，
只是一个接一个地刷着礼物。火箭，嘉年华，仿佛不要钱的烟花。
我的后台余额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上涨。很快，她就成了榜一。然后，她申请了连麦。
我点了同意。屏幕一分为二，一边是我昏暗的出租屋，另一边是她明亮奢华的衣帽间。
她甚至没看我一眼，只是对着镜头调整着自己完美的妆容。“哎呀，不小心点错了，
这是谁呀？”她故作惊讶地开口，声音甜得发腻。“长得……还真有点像我们家圆圆呢，
不过是低配版的。”她捂嘴轻笑：“你就是那个靠模仿别人赚钱给妹妹治病的芙蓉扁？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真可怜，妹妹病了没钱治，就要出来当小丑博人眼球。
”“不过呢，我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她说着，
又是一个顶级礼物“宇宙之心”刷了过来。整个平台都被惊动了。“这样吧，你现在跪下来，
对着镜头说三遍‘我是乞丐，我给芙蓉圆哥哥提鞋都不配’，这个宇宙之心，
就算我个人赞助给你妹妹的医药费了，怎么样？”她的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却像刀子。
直播间的人数突破了百万，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好戏。“跪啊！快跪！一百万啊！”“妈的，
有钱不赚是***！跪下磕个头怎么了？”“主播别怂啊！为了你妹妹！”我看着屏幕，
仿佛看到了医院里江月苍白的脸。我缓缓地，弯下了膝盖。
就在我的膝盖即将触碰到地面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医院的催款电话。我接起电话，
那头的护士语气冰冷：“江辰，你妹妹今天的费用还没交，再拖下去，我们只能停药了。
”我挂掉电话，重新看向屏幕里的乔碧萝。她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我没有跪下，
反而站得笔直。我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谢谢苏小姐的打赏。”“不过，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在乞讨。”“我是在赚钱。”说完，我直接关掉了直播。
手机上，银行的到账短信刚好弹出，数字很长。足够了。
本章字数：1125第2章 医者无情我提着刚买的水果和晚饭，推开江月的病房门。
“哥，你回来啦。”江月躺在病床上，脸色比墙壁还白，但眼睛里却有光。
“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把东西放下，给她削着苹果。“挺好的，
护士姐姐说我今天血小板计数有回升呢。”她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哥，
你是不是又去……直播了？别太累了。”我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
就是找朋友借了点。”我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不堪。江月第一次知道芙蓉圆，
是在我们家那个小小的、只有十四寸的旧电视上。那时她还没生病，我们挤在沙发上，
她指着电视里光芒四射的男人，一脸惊奇。“哥！你看！那个人长得跟你好像啊！
”我当时不以为意，只觉得是个笑话。一个活在云端，一个踩在泥里，怎么会像。
可我没想到，有一天，这张相似的脸，会成为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吃完饭，
我去医生办公室询问病情。主治医生姓李，是个中年男人，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江辰啊，
你妹妹的情况，暂时稳定住了，但是后续的费用，你要有心理准备。”“我知道，李医生，
我会想办法的。”“想办法？”他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那种‘办法’，可不太光彩吧？”我的心沉了下去。“现在全院都知道了，
你是那个在网上模仿芙蓉圆的‘芙蓉扁’。”“有些病人家属看你的眼神都不对，
说你丢人现眼，为了钱什么都干。”“甚至有人向院方投诉，
说不希望和你这种人住在同一层楼。”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扎在我最敏感的神经上。
“这不关他们的事。”我开口，声音干涩。“是不关他们的事，但关医院的事。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丢在我面前。“这是什么？”“芙蓉圆先生的律师函。
”李医生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认为你的行为严重侵犯了他的肖像权和名誉权，
要求你立刻停止，并且公开道歉。”我看着那份文件，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认识，
组合在一起却让我头晕目眩。“不仅如此，”李医生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
“芙蓉圆先生的团队联系了我们院长，他们表示，
很乐意为我们医院捐赠一批最新的医疗设备。”他顿了顿，看着我，眼神冰冷。“前提是，
我们医院，不能再接收你妹妹这样的病人了。
”本章字数：1148第3章 绝境抉择“李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在抖。
“意思很明确，”李医生摊开手，“要么，你带着你妹妹，今天就办理出院手续。要么，
你停止你那可笑的直播，并且想办法让芙蓉圆先生满意。”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要把我们赶出去。就因为我模仿了他，就要断掉我妹妹的生路。
“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你们不能这样！”我攥紧了手。“救死扶傷？”李医生冷笑一声，
“江辰，你成年了，别那么天真。医院也要运营，也要赚钱。
一边是能给我们带来巨大利益的大明星，一边是你们这种随时可能欠费的穷鬼，
你觉得医院会选谁？”他说的每个字，都像一把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在我的心上。
“我交了钱的，我没有欠费！”“你今天交了，明天呢？后天呢？你妹妹的病是个无底洞，
你填得满吗？”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早上，
我需要一个答复。”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走廊里，
几个护士和病人家属对着我指指点点。“看，就是他。”“真恶心，听说在网上装乞丐。
”“他妹妹也真可怜，有这么个哥哥。”我回到病房，江月已经睡着了。
我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心里像是被刀割。我不能让她出院。我拿出手机，
颤抖着点开了那个被我拉黑的号码。是乔碧萝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谁啊？
”乔碧萝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不耐烦。“是我，江辰。”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一声嗤笑。“哦，原来是我们的‘芙蓉扁’先生啊。怎么，钱花完了？
又来找我乞讨了？”“苏小姐，”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尊严都踩在脚下，
“芙蓉圆先生是不是给医院施压了？”“是又怎么样？”乔碧萝的语气轻描淡写，
“谁让你不听话呢。给你脸，你不要，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求你，放过我们。
我妹妹是无辜的。”“无辜？”乔碧萝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她有你这么个哥哥，
就是她最大的不幸。江辰，我早就说过，你这种臭虫，就不该活在世界上，污染空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乔碧萝拖长了语调，“简单啊。
我们家圆圆最近因为你的事，心情很不好，掉了好几个代言呢。你得补偿他。”她顿了顿，
似乎在想一个有趣的玩法。“这样吧，我听说你为了钱什么都肯做。明天，
你来‘星光传媒’的大楼，从大门口开始，三步一叩首，一直磕到圆圆的办公室门口。
如果你做到了，我就考虑，让他高抬贵手。”“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有啊，
”乔碧萝的声音里满是恶毒的笑意，“杀了你，多没意思。我要让你，像条狗一样，活着。
”电话被挂断了。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面倒映出我毫无血色的脸。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李医生走了进来。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江辰，忘了跟你说，
芙蓉圆先生的团队刚刚又联系了我们。”“他们说，如果你不照他们说的做，
他们会动用关系，让全国没有一家医院，敢收你妹妹。”第4章 生死线绝望，
是深不见底的沼泽。我每挣扎一下，就陷得更深。“李医生，你让我见见你们院长。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李医生抱着手臂，
一脸嘲讽地看着我：“见院长？你以为你是谁？院长日理万机，有空见你这种社会底层？
”“你……”“我什么我？”他打断我，语气里满是轻蔑，“江辰，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
芙蓉圆是什么人？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你跟他斗，不是以卵击石是什么？”他走近一步，
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说句不好听的，你妹妹这病，
本来就是个烧钱的无底洞。治好了又怎么样？你们这种家庭，也给不了她什么未来。
早点解脱，对她，对你，都是好事。”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
精准地捅进了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我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
他已经死了千百遍。“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李医生似乎被我的眼神吓到，
后退了一步，随即恼羞成怒。“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就在这等死吧！”他摔门而去。
我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闻推送。
顶流巨星芙蓉圆出席慈善晚宴，现场捐款千万，彰显社会责任感配图上，
芙蓉圆穿着高定的西装，在聚光灯下笑容温和，像个普度众生的神佛。而我，
他所谓的“高仿货”，却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巨大的讽刺让我几乎要笑出声来。我该怎么办？
去星光传媒下跪磕头，像狗一样乞求他们的原谅？然后呢？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不，
他们只会觉得玩弄我更加有趣。乔碧萝和芙蓉圆，他们享受的，就是这种将人踩在脚下，
肆意践踏的***。我的尊严，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可如果我不去……江月怎么办？
全国没有一家医院敢收她……那等于直接宣判了她的***。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护士站打来的。“江辰！快来！你妹妹突然大出血！”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
我疯了一样冲向病房。门口围满了人。我推开人群，看到江月躺在床上，身下一片刺目的红。
她的眼睛紧闭着，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呢喃。“哥……哥……”几个医生护士正在紧急抢救。
李医生也在其中，他看到我，眉头紧锁。“病人血库告急，急需输血！还有，必须立刻手术！
家属，去交钱！”他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群，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又是钱。
我冲到缴费窗口，把卡里所有的钱都交了进去，可还远远不够。“不够！
手术预缴款还差二十万！不交钱，我们不能手术！”窗口里的收费员冷漠地把单子推了出来。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墙边。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乔碧萝发来的一条消息。
“想好了吗，我的小乞丐？离明天早上，可没几个小时了哦。”下面附着一个地址，
是星光传媒的位置。另一条消息，是医院的病危通知短信。您的家属江月，现情况危急，
请立刻……我看着屏幕上两个截然不同的地址，一个通往地狱，一个……或许也通往地狱。
我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剧烈地颤抖着。第5章 尊严之跪我选择了去星光传媒。
出租车停在大楼前，我付钱下车，抬头仰望这栋在夜色中闪闪发光的大厦。
它像一头钢铁巨兽，吞噬着无数人的梦想，也准备吞噬我的尊严。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
“干什么的？”“我找芙蓉圆。”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满是鄙夷：“预约了吗？
我们芙蓉圆老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没有理他，直接对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跪了下去。
“咚”的一声，膝盖和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保安愣住了。
周围路过的人也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着我。我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只是挺直了背脊，
然后，重重地磕下了第一个头。“咚。”额头撞击地面的痛楚，让我瞬间清醒。我抬起头，
向前挪动膝盖，准备磕第二个。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悄无声息地滑到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女人。她气场强大，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