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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男孩

发表时间: 2025-09-08
河岸边的混乱如同潮水般退去,来得突然,去得也诡异。

那群黑压压的乌鸦在完成了一场无差别的凶猛攻击后,像是收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呼啦啦地腾空而起,汇成一片移动的乌云,尖啸着朝远山飞去,片刻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群惊魂未定、挂彩哀嚎的村民。

阳光重新炙烤着大地,蒸发着地上的水渍和……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禽鸟的腥臊味、泥土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沈清禾瘫在半浸在水里的猪笼中,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还没过去,就被烈日晒得头晕眼花。

冰冷的湿衣贴在肥胖的身上,此刻又沉又闷,像是裹了一层不透气的油布,难受至极。

嗓子眼还残留着河水的腥臭和火烧火燎的疼痛。

她大口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不算新鲜但至少能活命的空气,脑子依旧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口哨声,从不远处的芦苇丛后传来。

沈清禾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子望去。

只见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蹲在河岸边一块大石头上。

他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头发微卷,显得有些凌乱,穿着一身打了好几个补丁但还算干净的短打衣衫。

嘴里叼着一根草茎,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透着股与年龄不符的机灵和……痞气。

他正歪着头,用一种混合着好奇、审视和一丝玩味的目光打量着笼子里狼狈不堪的沈清禾。

那眼神,不像普通孩子看到这种场面该有的恐惧或同情,倒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是他?

沈清禾心里猛地一跳。

刚才那铺天盖地的乌鸦……跟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男孩有关?

是他吹的口哨引来的?

操控乌鸦?

这怎么可能?

小男孩见她看过来,非但没躲,反而冲她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那笑容里带着点野性难驯的痞帅感,确实……很对沈清禾这个现代灵魂的审美。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可能都要吹声口哨夸一句“小帅哥有前途”了。

但下一秒,现实就给她泼了盆冷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救命之恩(如果刚才算救命的话)。

这荒郊野岭,突然冒出个能(可能)操控乌鸦的神秘小男孩,为什么要帮她?

是单纯路见不平?

还是另有所图?

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发善心的人。

沈清禾心底警铃大作,张了张嘴,想问他点什么,却发现嗓子沙哑得根本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那小男孩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和戒备,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还带着点莫测高深的味道。

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指,对着沈清禾的方向,轻轻“嘘”了一声,然后灵活地跳下石头,身影一闪,便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茂密的芦苇丛,消失不见了。

来得突兀,走得干脆。

仿佛刚才的一切,连同那诡异的鸦群,都只是沈清禾濒死前产生的幻觉。

只有岸边村民脸上新增的血痕和仍在隐隐作痛的手臂在提醒她,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个眼神……沈清禾心里毛毛的,那绝不是一个普通农家孩子该有的眼神。

还没等她想明白这小男孩的来历和目的,另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哭喊声由远及近。

“我的大丫啊!

我苦命的女儿啊!”

一个妇人哭天抢地的声音率先传来,撕心裂肺。

沈清禾抬头望去,只见以一对看着老实巴交、面带愁苦的中年男女为首,后面跟着几个神色各异的男男女女,正急匆匆地朝河边跑来。

正是原主沈大丫的爹娘——沈老三和他的妻子王氏,以及闻讯赶来的其他沈家人。

“哎呀!

快!

快把人拉上来!”

沈老三跑到岸边,看着卡在浅水处的猪笼和里面奄奄一息的女儿,脸上露出焦急愧疚的神色,连忙招呼身后的儿子侄子们动手。

几个年轻力壮的沈家后生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犹豫和嫌弃,但在沈老三的连声催促下,还是不情不愿地上前,七手八脚地把沉重的猪笼拖上岸,然后费力地解开上面缠着的麻绳和插销。

王氏,也就是原主的母亲,扑到刚从笼子里解脱出来的、浑身湿透冰凉、瘫软在地的沈清禾身上,一把抱住她,哭得肝肠寸断:“大丫!

大丫你没事吧?

娘的心肝啊!

吓死娘了!

都是娘不好,娘来晚了啊!”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沈清禾的脸上,眼睛又红又肿,确实像两个核桃,那份焦急和心疼不似作假。

被这具身体血缘上的母亲紧紧抱着,感受到那颤抖的怀抱和滚烫的眼泪,沈清禾冰冷的心稍微回暖了一点点。

至少……这个家里,还有一个人是真心疼原主的。

然而,其他沈家人的反应就耐人寻味了。

沈老三的大哥,沈老大,皱着眉头,站得远远的,嘴里嘟囔着:“真是丢人现眼!

沈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还好意思哭!”

大嫂李氏则拉着自己的儿女,生怕他们沾上沈清禾身上的晦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就是,闹出这么大乱子,还得我们跑来收拾!

也不知道顾家那边气消了没有,可别连累我们家狗蛋说亲!”

几个堂兄弟更是眼神躲闪,要么看天,要么看地,就是不看地上狼狈的沈清禾,脸上写满了“我不认识她”、“真倒霉”。

沈清禾(心理活动):呵,来得可真“及时”啊。

鸦群都散了,危险解除了,你们就“刚好”赶到了?

路上有事耽搁?

骗鬼呢!

怕是早就躲在一边看热闹,等着看我能不能自己死透,或者有没有什么转机吧?

现在跑来假惺惺地救人,不过是想在全村面前演一出“家人还是在乎你的”戏码,既全了名声,又让我欠下人情,以后更好拿捏吧?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心里明镜似的,但此刻浑身无力,喉咙嘶哑,根本没力气反驳,只能任由王氏抱着她哭。

那份唯一的、真实的母爱,在此刻众多虚伪和冷漠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珍贵,也格外令人心酸。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将头埋在这个陌生又温暖的怀抱里,隔绝开那些令人心寒的目光。

那个神秘痞气的小男孩,那群诡异的乌鸦,冷血旁观的金手指系统,还有这一群心思各异的“亲人”……沈清禾只觉得前路漫漫,寒意刺骨。

活下去,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艰难得多。

而那个吹口哨的小男孩,和他消失前那个奇怪的眼神,像一根细刺,悄悄扎进了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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