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妈要来B市。电话是周三晚上打来的,我刚结束一个长达四小时的跨国会议,
头痛欲裂,手机在静音中震动了将近一分钟。屏幕上闪烁着“妈”这个字,
我太阳穴突突地跳,划开接听。“倩倩啊,忙着呢?”我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热情,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刚开完会,”我捏着眉心,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疲惫,“怎么了妈?”“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我跟你弟弟这个周末过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腊肠和酱板鸭。”我心里咯噔一下。
B市离我们老家一千多公里,高铁要坐七个小时。她上一次这么“想我”,
还是三年前我刚升上总监,她带着我弟过来,以“弟弟刚毕业需要见见世面”为由,
在我这儿住了一个月,花了我小十万。我看着窗外B市璀璨的夜景,
脚下是国贸***最顶级的写字楼,身后是我奋斗十年才换来的办公室。年薪百万,
听起来光鲜,但每一分钱都浸透着我的汗水和牺牲。“妈,我这个周末要加班,项目很急。
”我撒了个谎,这是我面对我妈和我弟时最常用的防御手段。“哎呀,再忙也得吃饭休息呀,
”我妈的语气瞬间变得委屈,“你弟弟要结婚了,我们就是想过去跟你商量商量,
沾沾你的喜气。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多不容易,妈心疼你。”心疼我?我差点笑出声。
从我考上大学,他们拒绝支付我学费,让我自己申请助学贷款,到我工作后,
他们源源不断地以各种名目从我这里拿钱,给弟弟买车、还信用卡,哪一次心疼过我?
“他要结婚了?跟那个叫小雅的女孩?”我换了个话题,心里那点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是啊!人家小雅家里说了,结婚可以,但必须在B市有套房。倩倩,
你弟弟多喜欢她你是知道的。”我沉默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缓缓收紧,
带来一阵熟悉的窒息感。我似乎已经猜到了她这通电话,以及这次B市之行的真正目的。
“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冷得像冰,“你们周六几点到?我去车站接你们。
”挂掉电话,我无力地靠在人体工学椅上,落地窗倒映出我苍白的脸。十年了。
我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大学毕业生,拼到今天的位置,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强大,
可以把那些过去远远甩在身后。可原生家庭就像一个幽灵,无论你飞多高,走多远,
它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身后,提醒你,你永远无法真正逃离。
我打开手机,看着屏保上那套位于B市三环内,
我用尽所有积蓄和未来十年光阴才买下的小三居的照片,那是我安全感的全部来源。现在,
有人要来夺走它了。02周六,我去高铁站接到了我妈和我弟林晖。我妈一见我,
就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眼角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林晖跟在她身后,二十五六岁的人,
还是一副没长大的样子,穿着不合身的潮牌,眼神躲闪,叫了声“姐”,就低头玩起了手机。
我开的是一辆白色的宝马X3,是我去年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哎哟,倩倩又换车啦?
这车可真漂亮,比上次那辆气派多了。”我妈一坐进车里,就开始抚摸内饰,
满眼都是惊叹和羡慕。林晖也探过头来,吹了声口哨:“姐,这车得小五十万吧?真牛。
”我没接话,只是淡淡地说:“坐好了,系好安全带。”车子平稳地驶入市区,
我妈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感慨道:“还是大城市好啊,你看这路,这楼,
跟我们那小地方就是不一样。倩倩,你真是给我们老林家争光了。”我从后视镜里看她,
她脸上洋溢着一种真诚的骄傲,仿佛我今天的成就是她精心栽培的结果。可我只觉得讽刺。
回到我的公寓,他们俩更是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天呐,倩倩,你这房子也太好了吧!
这么大,装修得跟电视里一样!”我妈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一会儿摸摸我的真皮沙发,
一会儿看看我的开放式厨房。林晖则直接冲向了最大的那个阳台,
阳台上摆着我精心侍弄的花草和一套藤编的桌椅。他兴奋地喊:“姐!这里看夜景肯定绝了!
视野太好了!”我换了鞋,把他们的行李放进客房,平静地说:“先洗把脸休息一下吧,
晚上我带你们去吃点好的。”“不不不,不在外面吃,浪费钱,”我妈立刻摆手,
她提着从老家带来的大包小包走进厨房,“我给你做饭,让你尝尝家里的味道。”我知道,
这是她拉近关系、打感情牌的惯用伎俩。晚饭时,我妈果然开始进入正题。
她先是给我夹了一大块我最不爱吃的肥腻腊肉,热情地说:“倩倩,多吃点,看你瘦的。
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吃不好睡不好。”我把腊肉默默地拨到一边,没说话。她又叹了口气,
话锋一转:“你弟弟和他女朋友小雅的事,电话里也跟你说了。那姑娘是个好姑娘,
就是家里条件比较现实。”林晖埋头扒饭,好像事不关己。“人家说了,没房子就不结婚。
B市的房价你也知道,贵得吓死人。你弟弟这点工资,不吃不喝一百年也买不起啊。
”我妈说着,眼圈就红了,“我跟你爸愁得头发都白了,这不,只能来找你了。倩倩,
你最有出息,你得帮帮你弟弟。”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
“妈,你想我怎么帮他?”我妈似乎被我平静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但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语气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你这套房子,不是挺好的吗?地段好,
面积也够大。你先让你弟弟用着结婚,等以后他有钱了,再给你买套新的。
”林-晖也终于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是啊姐,小雅她特别喜欢这种装修风格。
你就先借给我住两年,不然她真要跟我分手了。”“借?”我重复着这个字,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晖,你管过户叫借?”我妈一拍大腿,
声音陡然拔高:“什么叫过户?说得那么难听!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
你老公难道没房子吗?你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给你弟弟结婚怎么了?
他可是我们老林家唯一的根!他过得好,我们全家才能好!”来了。这套“你是女孩,
早晚是外人”和“弟弟是家族希望”的说辞,我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快起茧了。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血缘上最亲的人,一个满脸的理直气壮,一个满脸的无辜乞求。
那一瞬间,我感觉不到愤怒,只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和寒冷。“这房子,首付三百万,
月供三万五,我要还三十年。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们当年,连我四千块的学费都不愿意出。”03我的话像一颗石子,
投入了看似温馨的晚餐氛围,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我妈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声音尖利:“林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跟你爸吗?
我们当年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吗?家里就那点钱,你弟弟也要用钱,我们能怎么办?
你现在出息了,有钱了,开始翻旧账了是吧!”“我没有翻旧账,”我平静地回视她,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套房子,是我的,写的是我一个人的名字。我不会给任何人,
包括林晖。”“你!”我妈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女!
我白养你这么大了!为了套房子,连亲弟弟都不认了!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你让他以后怎么做人?结不了婚,我们老林家的脸往哪儿搁!”林晖也急了,他站起来,
满脸通红地对我吼:“姐!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一套房子对你来说算什么?你年薪百万!
对我来说,这关系到我一辈子的幸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没本事,
所以故意看我笑话?”我看着他扭曲的脸,觉得可笑又可悲。“我自私?”我反问,“林晖,
你大学毕业三年,换了五份工作,每一份都做不过半年。你的车是我给你买的,
你欠的信用卡是我给你还的。你管这叫看不起你?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那不一样!
”他梗着脖子喊,“那些钱能跟房子比吗?房子是家!是根!你给我钱,那是施舍!
是看不起我!”“所以,我把我的房子给你,就不是施舍,是理所当然,对吗?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对!”他想也不想地回答。那一刻,我彻底心死。我站起身,
拿起我的包和车钥匙。“这顿饭我吃不下了。你们今晚在这里住下,明天一早,
我会给你们订好最早一班回家的车票。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你敢!
”我妈也站了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林倩,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
你就永远别认我这个妈!”“好啊。”我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向玄关。
身后传来我妈不敢置信的哭喊和林晖气急败坏的咒骂。“白眼狼!你会有报应的!
”“为了钱六亲不认!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我没有回头。打开门,
B市夜晚的冷风灌了进来,吹在我脸上,却远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冷。我坐进车里,
发动引擎,一脚油门踩下去,白色的宝马像一道闪电,决绝地冲进了沉沉的夜色。
我漫无目的地在四环上开着车,车窗开着,风声呼啸,像要把我所有的情绪都卷走。
我没有哭。眼泪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流干了。在我为了凑生活费,
一天打三份工累到胃出血的时候;在我过年回家,看到我妈给林晖买最新款的电脑,
却说没钱给我买一件新衣服的时候;在我每次往家里打钱,电话那头永远只有“不够,
再多打点”的时候。我的眼泪,早就被这些日积月累的失望和寒冷,冻结成了冰。
不知道开了多久,手机响了,是江辰。我的律师男友,一个嘴比刀子还利,
心却比谁都软的男人。“在哪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关切。“四环上,兜风。”“出事了?”他太了解我了,
我不是一个有闲情逸致半夜兜风的人。我把车停在紧急停车带,看着远处连成线的车灯,
终于有了一丝倾诉的欲望。“江辰,我妈让我把房子过户给我弟。”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我听到了江辰标志性的冷笑:“呵,我就知道。他们终于图穷匕见了。
”04“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江辰的声音冷静得像一个外科医生。我报了个地址,
是四环边一个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二十分钟后,
江辰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了我的车旁。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没打领带,
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少了法庭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的性感。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服务员过来,他熟练地点了两杯美式。“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他看着我,眼神专注。
我把从我妈打电话到我摔门而出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我尽量用一种客观、不带情绪的语调,像是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案子。江辰静静地听着,
中间没有打断我,只是偶尔端起咖啡喝一口,深邃的眼睛里情绪难辨。等我说完,他才开口,
语气一如既往地毒舌:“林倩,我早就跟你说过,对付这种拎不清的家人,你不能用感情,
得用法律。你跟他们讲亲情,他们跟你耍流氓;你跟他们讲道理,他们跟你讲孝道。
纯属浪费时间。”我苦笑:“我还能怎么办?那是生我养我的人。”“生你,但没好好养你。
”江-辰一针见血,“你大学学费是助学贷款,生活费是自己打工挣的。
毕业后你给家里的钱,早就超过了他们养你到十八岁的成本。从法律上讲,
你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至于你那个弟弟,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你没有抚养他的义务。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我的眼睛:“所以,收起你那点可怜的圣母心。这次,
你打算怎么做?”“我把他们赶出去了,让他们明天就走。”“天真。
”江辰毫不留情地评价,“你以为他们会乖乖走?我赌一百块,
他们明天会以一种更激烈的方式,让你妥协。”他的话让我心里一沉。“那……我该怎么办?
”我有些茫然。“第一,回家,把门锁密码换掉。第二,做好他们会去你公司闹的准备,
提前跟你的领导和HR打好招呼。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从现在开始,所有电话、短信、微信,都保留好。如果他们再来骚扰你,直接报警。
”他的话像一剂强心针,让我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晰起来。“报警?”我还是有些犹豫,
“不至于吧?”“至于。”江辰的语气不容置喙,“林倩,这不是普通的家庭矛盾,
这是敲诈勒索,只不过是以亲情为名。你退一步,他们就会进十步,
直到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他伸手,覆盖住我放在桌上冰凉的手,他的手心很暖,
干燥而有力。“别怕,”他的声音放柔了一些,“有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
我给你顶着。”那一刻,我紧绷了整晚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眼眶发热,
我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了回去。“江辰,谢谢你。”他挑了挑眉:“光说谢谢可不够。
这个案子,我的律师费可是很贵的。”我知道他是在逗我,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好,
只要能解决,我的房子……分你一半。”我开玩笑地说。他笑了,
那双总是显得很锐利的眼睛里,漾开点点星光:“房子就不用了,不过,
你可以考虑把房子的女主人许给我。”05江辰的预言成真了。第二天是周日,我一夜没睡,
天蒙蒙亮就回了家。公寓里静悄悄的,我妈和林晖的房门紧闭着。我没有叫醒他们,
而是直接在网上找了开锁师傅,当着他们的面,把门锁换成了新的指纹密码锁,
只录入了我自己的指-纹。做完这一切,我给他们客房的门缝里塞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车票已经订好,下午两点的高铁。钱放在桌上,足够你们路上的开销。以后,
不要再来了。”然后,我拉着行李箱,去了江辰家。我不敢一个人待在我的房子里,
我怕我妈会砸门,会哭喊,我怕我会心软。江辰的家在另一个高档小区,
一个极简风格的大平层,黑白灰的色调,就像他的人一样,冷静、克制、一丝不苟。
他给我开门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睡袍,头发有些凌乱,看到我,他一点也不惊讶,
只是侧身让我进去。“看来,你终于决定要战斗了。”他说。我把行李箱放在玄关,
点了点头:“我不想再退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的手机被打爆了。先是我妈,
几十个电话,我一个没接。然后是林晖,接着是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无一例外,
都是来指责我的。“倩倩,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妈?她快气晕过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弟弟结婚是多大的事啊,一套房子你都舍不得?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孝道都不懂!”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沙发上,
不想再看那些污言秽语。江辰走过来,把手机递给我:“看看这个。”是他用我的微信账号,
把我妈和林晖的对话框打开了。我妈发了上百条语音,我点开一条,
她尖锐的哭骂声就传了出来:“林倩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生出你这么个女儿!你要逼死我是不是!好,我现在就从你这二十楼跳下去,
我看你以后怎么做人!”林晖的短信则更直接:“姐,你别给脸不要脸。把房子给我,
我们还是一家人。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身败名裂!”我气得浑身发抖。
江辰抽走我的手机,关掉了语音,平静地说:“看到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家人。现在,
还觉得报警过分吗?”我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下午两点,
我妈他们并没有去高铁站。三点,我接到了公司前台的电话,声音焦急:“林总监,
您母亲和弟弟来公司了,在前台又哭又闹,我们拦不住,他们非要见您。”江“看吧。
”江辰摊了摊手,“常规操作。”他站起身,开始换衣服,动作利落:“走吧,去会会他们。
顺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专业的。”我跟着他下楼,坐上他的车。去公司的路上,
江辰打了个电话:“喂,老张,帮我个忙。我发你一个地址,
你带两个穿制服的兄弟过来一趟,对,不用开警车,低调点。”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他挂了电话,对我解释:“我一个朋友,派出所的所长。这种家庭纠纷,
他们出面调解最合适。既能给对方压力,又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僵,无法收场。”我点了点头,
心里对他缜密的心思佩服不已。这个男人,永远都能想到最优的解决方案。十几分钟后,
我们到了公司楼下。还没进大堂,就看到前台围了一圈人,我妈的哭声、林晖的嚷嚷声,
还有同事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像一出闹剧。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走进去。
江辰拉住了我,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然后把我护在身后,
自己率先走了进去。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为我挡住了所有的风雨。“请问,
哪位是林倩女士的母亲和弟弟?”江辰的声音不大,但极具穿透力,
瞬间就压过了所有的嘈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06我妈和林晖看到江辰,
愣了一下。“你谁啊?我们找林倩!让她滚出来!”林晖昂着头,嚣张地喊道。
江辰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我妈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
姿态礼貌却疏离。“阿姨,您好。我姓江,是林倩的男朋友,也是她的代理律师。
关于您和您儿子对林倩女士的财产诉求,她已经全权委托我来处理。您现在可以跟我谈。
”“律师?”我妈显然没料到这个阵仗,她狐疑地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江辰,
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什么律师?我们自家的事,找什么律师?你少在这里唬人!”“妈,
别跟他废话!他就是林倩找来对付我们的!”林晖在一旁煽风点-火,“姐夫?我可不认!
想娶我姐,先拿房子来当聘礼!”周围的同事发出一阵压抑的低笑声,
看向林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江辰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还笑了笑,
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这位先生,首先,我跟林倩还没结婚,所以请不要叫我姐夫。其次,
就算结婚,按照我国法律,婚前财产属于个人财产,林倩的房子,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最后,”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你们现在这种行为,
已经严重扰乱了我当事人公司的正常办公秩序,并且对她的个人名誉造成了侵害。
我善意地提醒二位,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只能选择报警处理了。”“报警?你吓唬谁啊!
”我妈把名片往地上一扔,开始撒泼,“警察来了正好!我倒要让大家评评理!
有女儿年薪百万,住着大豪宅,却眼睁睁看着亲弟弟没钱结婚打光棍的吗?
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供她读大学,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天理何在啊!”她一边哭喊,
一边捶胸顿足,演技堪比专业演员。不少不明真相的同事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眼神里充满了异样。我躲在江辰身后,感觉脸上***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谁报的警?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为首的警察声音洪亮,不怒自威。是我妈先反应过来,她像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
拉着警察的胳膊哭诉:“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女儿,她不孝啊!
她要逼死我们全家啊!”江辰对我使了个眼色,然后不慌不忙地走上前,
对那个警察点了点头:“张所,不好意思,麻烦你跑一趟。
”那个被称为“张所”的警察看到江辰,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江大律师?
怎么,这又是你的案子?”“一点家务事,劳您大驾了。”江辰说得客气。
我妈和林晖都看傻了,他们没想到,江辰真的跟警察认识。张所清了清嗓子,
对-我妈说:“这位大妈,有什么事慢慢说,不要影响别人办公。你们跟我去会议室,
我们坐下来好好谈。”我妈的气焰瞬间就灭了一半,她呐呐地松开手,
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林晖。林晖也怂了,低着头不敢说话。一行人去了公司的小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