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像滚烫的熔金,灼烧着舞台中央的每一寸空气。
叶笙最后一个大跳落地,足尖绷直如刀锋切割地面,双臂展开如天鹅垂死的哀鸣,定格在《天鹅湖》终幕的悲怆顶点。
掌声如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要掀翻剧院的穹顶。
汗珠沿着她光洁的额角滑落,砸在锃亮的木地板上,洇开小小的深色印记。
她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火焰燎过的灼痛,却又奇异地被一种巨大的、燃烧殆尽的满足感填满。
幕布沉重落下,隔绝了沸腾的喧嚣。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后台通道里自己急促的心跳和脚步声。
推开化妆间的门,浓郁的百合香气扑面而来。
顾淮就站在那里,捧着一大束盛放的白百合,笑容温润如玉,眼底流淌着她熟悉了十年的、足以溺毙人的深情。
“我的白天鹅,”他迎上来,将花束塞进她汗湿的怀里,带着清冽须后水味道的吻随即落在她汗湿的鬓角,“完美无瑕。”
叶笙将脸埋进芬芳的花瓣里,冰凉的花瓣贴在滚烫的皮肤上,带来片刻慰藉。
她仰起脸,眼底闪烁着兴奋和难以抑制的冲动:“阿淮,我……”话未出口,顾淮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嗡嗡声在安静的化妆间里格外刺耳。
他歉意地对她笑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恢复温和:“赞助商的电话,催命似的,我去接一下。”
他转身走向门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缝里。
叶笙抱着花,那句“我怀孕了”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一丝微弱的凉意,顺着被汗浸湿的脊背悄然爬升。
她摇摇头,甩掉那点莫名的烦躁。
视线无意间扫过顾淮随手搭在椅背上的深灰色西装外套。
一点突兀的、不属于任何百合的浓烈香气,若有似无地缠绕在高级羊毛的纹理间。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在外套口袋边缘轻轻一勾。
一条柔滑的、印着繁复暗纹的宝蓝色女士丝巾,滑了出来。
丝巾角落,一个张扬的烫金字母“M”刺痛了她的眼。
这个牌子,这条丝巾的价格,足以抵上她半个月的演出费了。
不属于她,也不属于顾淮口中任何一位需要他“保持良好关系”的普通的赞助商夫人。
门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