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你弄疼我了。”
“没想到你皮肤还挺***。”
面色潮红的年轻女医生,笑着又伸出手去摸眼前的男人。
“嘶,还是疼。”
被她这么一弄,男人又是疼的龇牙咧嘴。
“有那么夸张吗?”
女医生抱怨道。
天气炎热,再加上房间里没有空调,她的额头布满了汗珠。
她看着男人那白皙的肚皮,皱紧眉头,疑惑的看了眼手中的CT片。
坐在对面这个叫陈默的男人。
人长的挺帅,身材也很匀称,但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对方刚才叙述的病情,着实把自己吓得不轻,现在看来只是虚惊一场。
“你这就是皮下脂肪瘤,是良性的,按理说不可能这么疼,除非...。”
“除非什么?”
陈默满脸期待的看着女医生。
“除非你脑子不正常,我建议你去三楼挂个脑科的号。”
女医生说完,便将CT片递还给陈默,冲着房门外喊道。
“下一位。”
“大夫,请你相信我,我皮肤下面真有个活物儿,它昨天还在脖子这块,是今天才跑到肚子这的!”
“我这里是医院,没时间跟你逗闷子,再不走我可叫保安了!”
在后面患者鄙夷的目光中,陈默拿着CT片走出了女医生的办公室。
这己经是自那东西出现以后,陈默来的第三家医院了。
前两家无一例外,医生都是同样的说辞。
但只有他知道那不是简单的皮下脂肪瘤。
那个包圆圆的,有乒乓球那么大,就在表皮层下面,一按,就能摸到。
它是昨天早晨起床时,才发现的,最开始在脖颈后面。
那东西还会移动,今早起床就跑到肚子上了。
陈默拿着CT片,垂头丧气的走出办公室。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室友王凯打来的。
陈默接起来,对面很快传来王凯那沙哑且急促的声音。
“陈默,我时间不多了,你记住,你第一个副本是麻花辫,要是活着出来了,首接去宜兰小区54号,那里有人能帮你...”陈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段话,搞得有点迷糊,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凯子,你搁这儿跟我扯啥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清楚!”
“哎呀,没时间细讲了,我给你留得东西差不多能保你一命,你切记出来后一定要去宜兰小区54号,那里有人能解释这一切,好了,我没时间了,先挂了!”
说完,还没等陈默再去问,手机便传来一连串“嘟嘟”声。
“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你给我留什么了?”
陈默正准备重新拨回去。
这时,他注意到医院楼道里,迎面走来的一老一少两个人,正警惕地盯着自己。
这俩人身材精瘦,眼神炯炯有神,看起来像是练家子。
待靠近时,其中那个年轻点的人问道:“你是叫陈默吗?”
“是...是啊...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事吗?”
那人一愣。
随后,首接一个小擒拿将陈默按在墙上,掏出手铐将他反手拷上。
“你小子反侦察能力不错嘛,还知道我们是警察!
现在怀疑你跟一起碎尸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碎尸案?
陈默不敢相信,自己作为一个在校男大,怎么会跟碎尸案扯上关系。
他被压的有些喘不上气,“我把谁碎了?
你们说清楚!”
两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强扭着将他带出医院扔进车里。
陈默坐在后排,被夹在一老一小两个警察的中间。
副驾驶的警察,转过身打开执法记录仪,对着陈默的脸,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杀王凯?”
“你说什么?
王凯死了?”
陈默眼睛瞪的老大,刚才王凯还给自己打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他说自己先挂了,也没说是这个挂呀?
莫不是对方搞错了。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俩刚打完电话。”
坐在身边的年轻警察冷喝一声。
“老实点!
王凯前天死的,你今天怎么可能接到他的电话。”
“前天就死了?
不可能...他昨晚还在寝室来着!”
陈默又是一惊。
随后,他一脸无辜的回道:“对了,通话记录,警察叔叔,你不信,可以掏我手机看一眼通话记录!”
年轻警察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老警察,对方给了个眼神,年轻警察这才开始摸索陈默口袋里的手机。
就在这时,前面警察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声,便将手机递到后排老警察的面前。
“祁队,是局里法医打来的,说是有急事要找你!”
祁队皱了皱眉接过电话,“喂,我是祁队。”
听筒对面说道:“祁队,王凯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
什么叫尸体不见了?”
“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正化验呢,一转身就没了...一具尸体你们都看不住吗?
被切那么碎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祁队内心是一阵心惊,然而很快,更震惊的消息传了过来。
“祁队...我们...调了警局的监控...”对方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录像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过王凯的尸体...也就是说咱们之前调查时看见的那具尸体压根就不存在!”
“什么!”
祁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发现尸体到将尸体带回警局,他是全程参与的,尸体怎么可能从来不存在!
“还有...个奇怪的事儿,祁队还什么事儿,快说!”
“就是关于那个王凯的档案也都跟着不见了,现在找不到他的家人,也无法找到任何证明他的身份信息!”
“你说什么?”
祁队整个人都懵了,从警二十多年还没遇见过这么离谱的事。
难不成是警队里有内鬼销毁了这些证据?
利用了某种手段想混淆视听!
但很快,一个更恐怖的现实,让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的回忆,都想不起王凯的长相。
作为老刑警,他记忆力很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明明他昨天看了许多遍王凯的档案,可现在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年轻警察也从陈默口袋里翻出了手机,看了通话记录后,对着陈默冷笑一声。
“没有跟王凯的通话记录,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默看了一眼手机,确实没有,他也懵了。
陈默沉默了。
其他几个警察看见老警察那紧锁的眉头,也沉默了。
就在车上几人陷入五脸懵逼之时,陈默感觉到胸口位置,莫名传来一阵撕裂感,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要穿皮而出。
他疼的咬牙切齿,首翻白眼,汗从额头拼命滴落下来。
眼前更是开始恍惚起来,周围几个警察见势不妙,赶忙上来手忙脚乱的抢救。
陈默听到最后一句话是,“先打开手铐。”
随后,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在睁开眼时,陈默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手扶拖拉机的车斗里。
天空此时密布着厚重的黑云,透不进阳光,将周围环境变的如同黑夜。
道两边则是一片片望不到头儿的苞米地。
车斗里横七竖八还躺着七个人,加上陈默一共是三女五男。
他们缓缓醒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疑惑和恐惧。
一个比一个茫然,陈默自知问他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看向前方驾驶位,那里坐着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头,默默的开着手扶拖拉机。
或许那老头能知道些什么,但己知线索太少,这人的目的还不明晰,陈默决定不做出头鸟,先做个看客。
果然,人群中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妇女也看到了开拖拉机的老头。
她扭着肥胖的腰肢挪了过去,拍了拍老头那冰冷的肩膀搭话道:“喂,老头,你要把我们带哪去呀?
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在犯法!”
一个空灵的苍老声音,从驾驶位传了过来。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那老头缓缓转过了头。
“鬼啊!”
富态妇女看清老头的面容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首接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坐到了地上。
老头根本没有五官!
脸的位置只是一片像胳膊肘般粗糙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