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黄现场遭现场群众围观

会所包厢的门被踹开的那一刻，我，陈默，正被人按着头，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嘴里灌酒。

震耳欲聋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冰冷、淬着寒意的断喝：“不许动！警察！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完了。这是我唯一的念头。

强光手电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我下意识地抱住头，和其他人一样，在警察的呵斥声中，

狼狈不堪地蹲在了地上。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衣衫不整，满身酒气，

身处这个本市最声名狼藉的销金窟，旁边还散落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人赃并获，

百口莫辩。我认命了。我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那些冲进来的警察，只是把头埋得更深，

像一只等待审判的鹌鹑。我的人生，我苦心经营了十年的事业，我所有的声誉和未来，

都将在今晚，彻底画上一个耻辱的句号。就在我万念俱灰之际，一双纤尘不染的黑色作战靴，

停在了我的面前。紧接着，一个我熟悉到刻骨铭心，却又陌生到仿佛隔世的声音，

从我头顶响起。那声音，清冷、干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却又有一丝无法察觉的、极细微的颤抖。“都蹲好了！把头抬起来！

”这个声音……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跳了一拍。

我僵硬地、一寸一寸地，抬起了我那颗重若千斤的头。刺目的手电光从她脸侧移开，

露出了那张我曾用整个青春去仰望、去描摹，又用了整整十年去思念、去遗忘的脸。时间，

在这一刻，被撕裂了。眼前的她，褪去了记忆中所有的青涩。齐耳的短发干练利落，

曾经爱笑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她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警服，

肩上扛着闪亮的警衔，腰间的配枪在灯光下泛着森然的寒光。英姿飒爽，

却又陌生得让我心悸。是她。林晚。我的白月光，我的初恋，那个十年前一声不吭地离开我，

我以为早已嫁作人妇、相忘于江湖的林晚。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会……是警察？

我们的重逢，在我脑海里预演过一万次。可能是在街角的咖啡店，可能是在同学的婚礼上，

我们相视一笑，问一句“好久不见”。我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在全市最肮脏的扫黄现场，她穿着警服，代表着正义与光明。而我，像条狗一样，

衣衫不整地蹲在地上，是她眼中最肮脏、最不堪的嫌犯。2. 她穿着警服，

我像条狗一样蹲在地上我的大脑，因为这过于荒诞和残酷的重逢，彻底宕机了。我忘了呼吸，

忘了思考，就那么仰着头，痴痴地看着她。而她，也同样在看着我。她的眼神，

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冷静地、一寸寸地，剖析着我此刻的狼狈。从我被酒精染红的脸，

到我被扯开两颗扣子的衬衫，再到我身边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陪酒女。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从她那双曾经清澈如泉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看到了难以置信，

看到了失望，最后，所有复杂的情绪都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到极点的、公事公办的疏离。

她好像，也认出了我。但她什么也没说。她只是移开了目光，仿佛多看我一秒，

都是对她眼睛的侮辱。她转过身，对身后的同事下达着清晰的指令：“分组控制！

男的带这边，女的带那边！检查所有人的身份证，把现场这些东西都作为证物封存起来！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专业，冷静，仿佛我只是她今晚要处理的几十个嫌犯中，

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个。“你！起来！”一个年轻的警察走到我面前，

用警棍不客气地捅了捅我的后背。我浑身一僵，这才从那场荒诞的梦中惊醒。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蹲得太久的双腿却一阵发麻，一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在地。那样子，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我能感觉到，林晚的目光，像一根针一样，在我背上刺了一下，

随即又迅速移开。我咬着牙，扶着墙壁，终于站稳了。我不敢再看她，

我怕在她眼中看到更多的鄙夷和厌恶。我低着头，和其他男人一起，被推搡着排成一队，

准备带离这个包厢。经过林晚身边的时候，

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好闻的皂角香气，和十年前，

她穿着白裙子坐在我自行车后座时，一模一样。但这香气，此刻却像一把刀，

狠狠地剜着我的心。她穿着警服，代表着我年少时所有关于正义和美好的向往。而我，

像条狗一样，混迹在最肮脏的泥潭里，即将被钉上耻辱的烙印。我们之间，隔着的，

早已不是十年的时间，而是一个天上，一个地狱。3. 十年不见，

她亲手给我戴上了手铐混乱的人群被押送着，

走过会所那条金碧辉煌、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的长廊。我的大脑，终于开始重新运转。

我是被陷害的。今晚，是我公司一个重要项目的庆功宴。我的合伙人，

也是我大学以来最好的兄弟，张远，非要拉着我来这里“放松一下”。

我本来很反感这种地方，但架不住他一再地劝说，说只是喝喝酒，谈谈后续合作，

再加上项目成功的喜悦，我便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刚进包厢，

张远就借口去接一个重要的电话，一去不回。紧接着，就进来了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

和几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男人。他们不由分说地把我们按住，强行灌酒，

制造出一片淫乱的假象。然后，警察就踹门而入了。这一切，太巧合了。

巧合得像一个精心编排的剧本。而我，就是那个被推到舞台中央的、最愚蠢的主角。可是，

为什么？张远为什么要害我？我们一起创业，公司蒸蒸日上，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我的思绪乱成一团，直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将我拉回了现实。是林晚。

她亲自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副锃亮的手铐。她的表情依旧冷漠，

像是在面对一个毫无关联的作业对象。“伸手。”她命令道，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我看着她，看着那副即将锁住我自由的手铐，喉咙发干，

下意识地想解释：“林晚，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陷害的！”我的声音，

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那么微弱和可笑。林晚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抬起眼，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像嘲讽，又像悲哀。

“所有被抓的人，都这么说。”她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然后，不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

“咔哒”一声。冰冷的手铐，锁住了我的手腕。那份冰凉，顺着我的皮肤，

一路蔓延到我的心脏最深处。十年不见。我们没有久别重逢的拥抱，没有一句温暖的问候。

她亲手给我戴上了手铐。用这种最残忍、最决绝的方式，为我们早已死去的青春，

补上了最后一刀。我被押上警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林晚正站在会所门口，指挥着现场。

夜风吹动着她的短发，她的身影在闪烁的警灯下，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遥远。

她没有再看我一眼。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彻底地、无可救药地，绝望了。

4. 审讯室里，她问：陈默，你怎么会在这里？警局的审讯室，比我想象的还要压抑。

冰冷的铁椅子，惨白的灯光，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

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处境。我坐在这里，已经快两个小时了。期间，

有警察进来给我做了酒精测试和尿检，结果出来之前，我只能在这里等着。我的脑子，

也在这两个小时里，慢慢冷静了下来。愤怒、羞辱、绝望……各种情绪过后，剩下的，

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对未来的茫然。我知道，无论我是不是被陷害的，今晚的事，

都足以毁掉我。我的公司，我的名誉，都将受到致命的打击。在这个信息时代，

一条“某知名企业家涉黄被抓”的新闻，就足以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张远……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在我思绪纷乱之际，审讯室的门开了。走进来的人，

是林晚。她摘掉了警帽，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径直走到我的对面坐下。没有了警帽的遮挡，

她的脸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眼底也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她打开文件夹，

拿出一支笔，全程没有看我，只是公事公办地开口：“姓名。”“……陈默。

”我沙哑地回答。“年龄。”“三十岁。”“职业。”“……自己开了家科技公司。

”一问一答，冰冷得像两块铁在碰撞。仿佛我们之间，真的只是警官与嫌犯，

从未有过那段两小无猜、刻骨铭心的过去。问完基本信息后，她终于抬起了头。四目相对，

在这一方小小的、密闭的空间里，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红血丝，

也看到了那层试图用冷漠来伪装的、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

然后，她问了一句，一句让我瞬间破防的话。“陈默，”她的声音，

不再是刚才那种公事公办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种极度压抑的、我听不懂的痛楚，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你为什么嫖娼”，也不是“你为什么犯法”。而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句话，仿佛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伪装和坚强。是啊，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应该是那个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青年企业家，

是那个让她曾经骄傲过的、品学兼优的少年。我怎么会沦落到，衣衫不整地坐在审讯室里，

被她亲自审问？巨大的委屈和羞辱，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红了眼，死死地咬着嘴唇，

不想在她面前露出任何脆弱。“我说了，我是被陷害的。”我一字一句地，

重复着那句苍白无力的辩解。林晚看着我，眼神闪烁了一下。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

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合上文件夹，站起身。“你的尿检结果是阴性，没有涉毒。

但涉嫌嫖娼是事实，现场人证物证俱在。”她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等你的律师来吧。”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在她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朵，

我终于忍不住，冲着她的背影，问出了那个在我心里盘旋了十年的问题：“林晚，

当年……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她的背影，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她没有回头，

只是停顿了两秒，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在我面前，重重地关上了。

也关上了我最后的一丝希望。5. 我被保释，

她却成了我的“监管”警官公司的律师很快就到了。在缴纳了一笔不菲的保释金，

并签下一堆保证书后，我终于在第二天凌晨，走出了警察局。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站在警局门口，呼吸着清晨冰冷的空气，却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噩梦里，

掉进了另一场噩梦。我的手机，在被扣押期间，已经快被打爆了。

全是公司高管和公关团队的未接来电。不用想也知道，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

我打开新闻软件，头条的位置，赫然挂着我的名字。《青年企业家陈默涉黄被捕，

商业帝国或将一夜崩塌》标题下面，是我在会所门口被押上警车的、极其狼狈的照片。

虽然打了马赛克，但任何熟悉我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完了。我靠在墙上，

无力地滑坐到地上。十年心血，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远，

我的好兄弟，却在我被保释出来后，第一个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

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关切”：“阿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昨晚临时有点急事，

一回来就听说你出事了！你放心，公司这边我先顶着，你千万别想不开！”他的演技，

是如此的精湛，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我几乎就要信了。我没有力气去质问他，

也没有心情去戳穿他。我只是麻木地听着他的“安慰”，然后，挂断了电话。心，

比冬天的石头还要冷。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不想动，也不想思考。

我就像一个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木偶，瘫在那里，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跌入谷底，不可能更糟的时候，门铃响了。我以为是记者，

不想理会。但门铃却锲而不舍地响着。我烦躁地走过去，猛地拉开门，正准备发火，

却在看到门外的人时，愣住了。是林晚。她换下了一身警服，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素面朝天，却依旧清丽得让人移不开眼。这身打扮，让她看起来，

和我记忆中那个十八岁的少女，渐渐重合。“你来干什么？”我靠着门框，声音沙哑地问，

“来看我笑话吗？”“根据规定，你在取保候审期间，需要有一名监管警官，

定期对你的情况进行监督和汇报。”林晚举了举手中的一份文件，面无表情地说，“不巧，

你的案子，现在归我负责。”我的监管警官？我简直要笑出声了。这命运的安排，

还能再讽刺一点吗？“所以呢？”“所以，从今天起，到你的案子审结为止，

我需要随时掌握你的动向。”她说着，从我身边挤了进来，自顾自地打量着我的公寓，

“为了方便工作，从今天起，我会搬过来，和你‘同居’。”“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疯了？”“这是工作需要。”林晚转过身，平静地看着我，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陈默，你现在是重点监管对象。我住在这里，

既能防止你潜逃或者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也能……更好地调查你的案子。

”她说到“调查”两个字时，语气微微加重，眼神里，似乎也闪过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我看着她，这个十年不见，一见面就把我送进警局，现在又要以“监管”的名义，

强行闯入我生活的女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来审判我的，还是来……救我的。我的生活，

已经变成了一团糟。而她，这个我生命中最重要、也最遥远的变数，就这么毫无征兆地，

再次，成了我生活的主宰。6. 陷害我的人，竟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林晚的“同居”生活，

就这么强硬地开始了。她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占据了次卧，

和我在这套一百多平的公寓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峙。我们几乎不说话。她每天早出晚归，

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而我，则彻底成了一个废人。公司我是回不去了，

张远全权接管了一切，美其名曰“帮我渡过难关”。我每天醒来，就是对着天花板发呆，

或者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我试图从酒精的麻痹中，逃避现实的残酷。这天晚上，

我又喝得酩酊大醉，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半夜，我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惊醒，

挣扎着想去倒水，却发现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茶几上，还放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我愣住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我看到林晚的身影，正站在窗前，背对着我，

不知道在看什么。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和孤寂。“醒了？”她没有回头，

声音却清晰地传来。“……嗯。”我坐起身，端起那杯蜂蜜水，喝了一口。甜腻的温暖，

顺着喉咙滑下，却丝毫无法驱散我心底的寒意。“别再喝酒了。”她淡淡地说，

“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的人生都已经被毁了，喝不喝酒，

还有区别吗？”她终于转过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的轮廓，

她的眼神，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你的人生，真的被毁了吗？”她问。“不然呢？

我现在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最好的兄弟，在我背后捅刀子。我最爱的……”我说到这里，

声音戛然而止，说不下去了。“你最爱的女人，穿着警服，亲手抓了你。”她替我说了下去，

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林晚，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会所包厢走廊的监控录像。”她说，“我拷贝出来的。画面不是很清楚，但能看清，

在你进去之后，你的‘好兄弟’张远，和当晚带头闹事的那几个人，

在走廊尽头有过一次短暂的交谈。”我的瞳孔，猛地收缩。“我还查了张远的账户。

就在事发前一天，他有一笔五十万的资金，转入了一个可疑的账户。而那个账户的持有人，

和当晚的一个陪酒女，有亲属关系。”林晚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冷静而精准地，

将我一直不愿相信的、血淋淋的现实，剖开在了我的面前。真的是他。张远。

我从大学时就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我创业时第一个拉来的合伙人，我公司的二把手，

我最信任的人。他竟然真的，为了钱，为了公司，设下这么一个恶毒的圈套，

要把我彻底毁掉。为什么？巨大的愤怒和背叛感，像岩浆一样在我胸中翻涌。

我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茶几上，手背瞬间一片通红。“为什么……”我痛苦地低吼。

“因为你们公司正在谈一笔最重要的融资，如果成功，公司将上市。而你，是最大的股东，

也是公司的灵魂人物。”林晚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只要你倒了，

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管一切，成为那家未来上市公司的最大受益者。”原来如此。为了利益，

十年的兄弟情，一文不值。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陈默，自以为精明一世，

却原来，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这些证据，”我抬起头，看着林晚，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能证明我的清白吗？”“很难。”林晚摇了摇头，“这些只能证明张远有嫌疑，

但无法直接推翻你在现场‘涉嫌嫖娼’的事实。除非，我们能找到更直接的证据，比如，

张远和那些人交易的完整录音或视频。”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

流露出了一丝我能看懂的情绪。那是……同情？或者说，是并肩作战的邀请？“陈默，

”她说，“如果你还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就振作起来。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一个人。

”7. 她说：我没结婚，我等了你十年林晚的话，像一道光，劈开了我混沌黑暗的世界。

从那天起，我不再酗酒，不再自暴自弃。我的心里，重新燃起了一团火。那团火，叫复仇，

也叫希望。我和林晚，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同盟”关系。白天，

她依旧是那个一丝不苟的监管警官，会对我进行例行的询问和记录。而到了晚上，

我们则会像两个特工，在客厅里，对着一台电脑，分析着所有能搜集到的线索。

我负责提供所有关于公司和张远的信息，而林晚，则利用她的专业知识和渠道，

去寻找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证据。我们的交流，依旧很少，但彼此之间，

却多了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我常常会在深夜，看到她因为分析案情而皱起的眉头，

和眼底的疲惫。我也会在她睡着后，悄悄地给她盖上毯子。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们明明是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却又在命运的捉弄下，成了最亲密的战友。我一直以为，

她帮我，只是出于一个警察的责任心，或者，是对我这个“昔日故人”的一点点同情。

直到那天晚上。我们又一次为了一个线索，争论到深夜。

我坚持认为应该从公司的财务漏洞入手，而她则认为，突破口在那个拿了钱的陪酒女身上。

“张远很谨慎，财务上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我有些烦躁地说。“但人心是贪婪的！

”林晚毫不退让，“那个女人拿了五十万，不可能就此收手，她一定会再次联系张远！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凭我当了五年警察的直觉！”我们互不相让，

气氛一度陷入僵局。最终，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投降了：“好，听你的。林晚警官。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冲，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对不起，

我只是……太想尽快帮你洗清嫌疑了。”我看着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帮我？”我看着她的眼睛，“林晚，

我们已经十年没见了。我以为……我以为你早就结婚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你没必要为了我，

冒这么大的风险。”我听说过，她当年离开后，很快就跟着家人去了国外，

然后嫁给了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这是我们那群老同学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听到“结婚”两个字，林晚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转过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谁告诉你我结婚了？

”我愣住了：“大家都这么说……”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哭还要悲伤。“陈默，

你是不是觉得，当年是我嫌你穷，嫌你给不了我未来，所以才一声不吭地跟别人跑了？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也是我十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结。她缓缓地转回头，

一双清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有委屈，有不甘，

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的悲伤。“我没结婚。”她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我爸当年生意失败，欠了巨额赌债，被人追杀。我们家不得不连夜逃到国外。

我不敢联系你，是怕连累你。”“我走之后，断绝了和所有同学的联系，努力打工，

帮家里还债。用了整整八年，才把所有的债务还清。然后，我回国，考了警校，当了警察。

”“因为，我回来，是为了找一个人。”她看着我，眼圈慢慢红了。“陈默，我等了你十年。

”8. 十年前的分手，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林晚的话，像一颗深水炸弹，

在我的脑海里轰然炸开。我没结婚。我等了你十年。这两句话，

彻底打败了我过去十年所有的认知和怨恨。原来，她不是嫌我穷。原来，她不是背叛我。

她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我。而我，这个傻瓜，却为此怨恨了她十年，误会了她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