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天香书院!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主播夜读:梁山小民回忆录

第1章 旱灾劫起:李狗剩的逃亡开端

发表时间: 2025-10-17
家人们晚上好!

《主播夜读》又开播了。

今天不聊林冲武松,就聊我手里这玩意儿——刚从梁山文旅区粮草营收来的老记账牌,主人是个没武功、没系统的梁山小兵,叫李存义,小名狗剩。

你们猜他凭啥在刀光剑影里活下来?

凭记粮本!

看这‘娘’字,墨迹都快渗进木头里了!

这小兵爹饿死了,娘带着弟弟逃了,他被抓去当喽啰时,鞋底藏着家信都被踩烂了,就剩这牌记着念想。

你们想不想知道,他没打过祝家庄,没杀过方腊兵,就靠算粮草账,咋护着3个兄弟、还捡了个孤儿的?

想知道的扣“想”,咱们现在就从他被抓去二龙山那天,慢慢讲——宣和元年,六月初三。

济州李家村。

天没下雨己经八个月了。

地皮裂成一块块龟背纹,庄稼倒伏在田里,叶子焦黄卷曲,连风都吹不动。

十六岁的李狗剩蹲在自家屋檐下,手抠着门槛上的土缝。

屋里静得很,父亲躺在炕上,肋骨顶着薄被,三天没动过了。

母亲坐在床边,怀里抱着弟弟铁蛋。

她眼睛肿得像桃子,嘴唇干裂出血口子。

米缸空了,水缸也见了底。

前天夜里,她把最后半块树皮嚼碎喂给铁蛋,自己一口没吃。

村口传来马蹄声。

官兵来了。

他们骑着瘦马,穿着褪色的官服,腰间挎刀。

一个满脸横肉的头目跳下马,一脚踹开李家院门。

他扫了一眼炕上的死人,冷笑:“饿死的不算丁口,活的带走。”

李狗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墙边,双手反绑。

绳子勒进手腕,***辣地疼。

母亲突然扑上来抱住铁蛋,转身就往村外跑。

她回头看了李狗剩一眼,嘴动了动,没出声。

那一眼,李狗剩记住了。

队伍出了村子。

二十多个少年被绳子串成一串,走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

李狗剩走在中间,脚底磨破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

太阳毒辣,晒得他头晕,胃里空得发慌。

有个少年走不动了,跪在地上喘气。

官兵头目抽出鞭子,“啪”一声抽在他背上。

皮开肉绽,血渗出来。

那少年哭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李狗剩低着头,不敢看。

他只盯着前面那个人的草鞋,数着步子。

一步,两步……他心里默念:不能倒,不能倒。

傍晚时分,队伍进了山道。

两边是光秃秃的石崖,路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

押送的官兵点了火把,火光映在岩壁上,影子乱晃,像张牙舞爪的鬼。

他们在一处平地歇脚。

喽啰们从马背上卸下干粮袋,每人发一块硬饼。

李狗剩接过饼,咬了一口,硌得牙疼。

他掰下一小块,含在嘴里等它软化,舍不得咽。

离他不远,一个被绑着的喽啰忽然伸手抓起旁边的粮袋,往嘴里塞了一把糙米。

他刚嚼了两口,火把猛地照过来。

“偷粮?”

官兵头目一把揪住他头发。

“老子早盯你半天了!”

喽啰跪地求饶,话没说完,刀光一闪。

左腿从小腿处断开,血喷出来,溅在旁边石头上。

那人惨叫一声,翻倒在地,双手抱腿,声音越来越弱。

血流了一地,很快***土吸干,只剩一圈深褐色印子。

没人说话。

火把噼啪响。

李狗剩蹲在地上,浑身发抖,裤裆湿了,尿顺着腿往下淌。

他不敢擦,不敢动,连呼吸都屏着。

他死死盯着那滩血,脑子一片空白。

可就在那一片黑里,有个声音冒出来:我不能死……我要找娘和弟弟……我不能死在这儿!

夜更深了。

队伍重新上路。

李狗剩走在队伍中间,脚步踉跄,但没再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草鞋,鞋尖开了口,露出大脚趾。

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清醒。

他知道这世道不讲理。

官府不管百姓死活,官兵说杀就杀。

可他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山路越走越陡。

远处山脊上,隐约现出几座瞭望台的轮廓。

有人低声说,那是桃花山的地界了。

李狗剩抬头看了一眼。

山顶黑黢黢的,像一头趴着的野兽。

风从谷底吹上来,带着一股陈年灰尘的味道。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最后一口硬饼渣咽下去。

胃里还是空的,但他觉得比刚才有力气了些。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认数。

收租的乡绅来家里,让他算一斗米加两斗麦是多少。

他答对了,换了一碗稀粥。

那天他记住了所有数字,晚上躺在炕上还在默念。

现在那些数字又浮现在脑子里:一天走六十里,两天就是一百二十里。

每人发饼西两,二十人就是十斤。

断腿的那个喽啰,大约三十岁,身高六尺二寸,左腿断口离地约二尺七寸……这些数没用,可他就是记得住。

像刻在骨头里。

前方火把晃动,队伍拐进一条窄谷。

石壁夹道,头顶只剩一线天。

李狗剩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岩缝里长着一株枯草,草根处还沾着一点湿泥。

他心头一动。

有湿泥,说明地下还有水。

这山里,说不定哪块石头底下就藏着泉眼。

这个念头让他精神一振。

他悄悄摸了摸袖子里的一小块饼渣,藏好了。

明天还要走,得省着吃。

队伍继续前行。

脚步声、喘息声、铁链拖地声混在一起。

李狗剩低着头,一步一步走。

他的身影被火把拉得很长,投在石壁上,像一根细瘦的草。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被抓的壮丁,是个随时能被砍死的蝼蚁。

可他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能想办法。

娘说过,能活一个是一个。

他把这句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像记账一样,一笔一笔刻进去。

天快亮时,雨云压到了山顶。

风刮起来了,带着一丝凉意。

李狗剩抬起头,看着乌沉沉的天。

要是真能下场雨就好了。

可他知道,不会下的。

津ICP备2023000462号-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