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上车！”
白大褂男人的吼声穿透异兽的嘶吼，苏晚抱着念念踉跄着扑到警车旁，男人一把拽开后座车门，将她们推了进去，自己则迅速绕回驾驶位，猛踩油门。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中，警车堪堪躲过异兽挥来的骨刺 —— 那暗绿色的爪子擦着车尾划过，瞬间将后备箱盖撕出三道深沟，黑色的机油顺着裂口汩汩流下。
苏晚死死按住怀里的念念，透过车窗往后看，异兽正迈着沉重的步伐追来，每一步都让地面震起细小的尘土，沿途的私家车像玩具一样被撞得变形。
“我叫顾衍，急诊科医生。”
男人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快速开口，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你们呢？”
“我是苏晚，这是我女儿念念。”
苏晚的声音还有些发颤，但眼神己经恢复了镇定，她注意到顾衍的左臂缠着染血的纱布，纱布下隐约能看到青灰的痕迹，“你的手……被丧尸咬了，靠仅剩的抗生素撑着。”
顾衍苦笑一声，猛地打方向盘，将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商业街，“前面有间 24 小时便利店，卷帘门能暂时挡住那东西，我们先躲进去。”
警车在便利店门口停下，顾衍拔下车钥匙，率先跳下去拉开卷帘门。
苏晚抱着念念紧随其后，顾衍则在她们进去后迅速放下卷帘门，只留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
卷帘门刚落，就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异兽的爪子狠狠砸在门上，震得头顶的灯管嗡嗡作响。
“暂时安全了。”
顾衍松了口气，靠在门上滑坐到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抗生素，却发现药盒己经空了。
苏晚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从背包侧袋里摸出一瓶水递过去 —— 那是她刚从乾坤仙府里拿出来的普通矿泉水，灵泉水太过特殊，她还不敢轻易暴露。
便利店的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照亮了货架上散落的零食和日用品。
念念紧紧攥着苏晚的衣角，小声问：“妈妈，那只大怪物不会进来吧？”
“不会的，宝贝别怕。”
苏晚摸了摸女儿的头，转头看向顾衍，“你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红光、丧尸、还有刚才那只…… 异兽，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衍拧开水瓶喝了一口，缓了缓才开口：“昨天下午开始，全球都出现了红光，接着就是地震。
医院里最先出现‘病人’—— 他们体温骤升，失去意识，醒来后就会攻击人，咬过之后，被咬伤的人也会变成那样。”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我父母在医院陪我值班，没能逃出来……”苏晚沉默了，她能理解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三年前丈夫离世时，她也曾陷入绝望。
“那你知道有没有安全的地方？
比如军队设立的避难所？”
“不清楚，但我逃出来的时候，听广播里提过一句‘江城北郊有临时堡垒’，具***置不知道。”
顾衍看向货架，“我们得找点能用的东西，水和食物是首要的，还有能当武器的东西。”
苏晚点点头，她的目光扫过货架，职业本能让她立刻开始筛选物资：罐头、巧克力、压缩饼干、电池、打火机…… 这些都是末日里的硬通货。
她一边假装把东西往背包里塞，一边悄悄将大部分物资收进乾坤仙府 —— 背包容量有限，只有空间里才是最安全的 “仓库”。
“妈妈，这个好好吃。”
念念拿着一块巧克力，小口咬着，眼睛却突然看向便利店的后门，“妈妈，我好像听到后面有声音。”
苏晚心里一紧，顾衍也立刻站了起来，从警车里带来的手枪握在手里，慢慢朝着后门走去。
后门的玻璃上蒙着一层灰尘，隐约能看到外面有黑影在晃动。
顾衍凑近玻璃，突然皱起眉头：“是丧尸，大概有五六只，正朝着这边过来。”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卷帘门能挡住异兽，却挡不住会开门的丧尸。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 —— 乾坤仙府里有灵泉，有物资，可她现在不能进去，一旦进去，念念和顾衍就会暴露在危险中。
“哐当！
哐当！”
后门的门把手突然被剧烈晃动，丧尸的嘶吼声从门缝里传进来。
顾衍靠在门后，紧紧抵住门板，对苏晚喊道：“你带着念念躲到货架后面，我来挡住它们！”
苏晚没有动，她看到货架上有一把消防斧，立刻跑过去拿在手里：“你一个人不行，我们一起。”
她虽然只是个普通的采购经理，但常年健身，加上灵泉水修复身体后带来的力气提升，她有信心能应付几只丧尸。
“砰！”
后门的锁被丧尸撞坏，门板猛地向内打开，一只青面獠牙的丧尸扑了进来。
顾衍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正中丧尸的额头，丧尸应声倒地。
可更多的丧尸涌了进来，顾衍的子弹很快就用完了，他只能用枪托砸向丧尸的脑袋。
“小心！”
苏晚看到一只丧尸绕到顾衍身后，举起消防斧就砍了过去，斧头狠狠劈在丧尸的肩膀上，将它钉在地上。
顾衍惊讶地看向苏晚，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只是普通母亲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苏晚没有时间解释，另一只丧尸己经朝着念念扑了过去。
念念虽然害怕，但没有哭闹，而是朝着苏晚的方向跑过来。
苏晚眼疾手快，一把将念念拉到身后，用斧头再次劈向丧尸。
就在这时，卷帘门突然传来 “咔嚓” 的声音，之前那只异兽竟然又找了回来，正用爪子抓挠卷帘门，门板上己经出现了一道裂缝。
苏晚心里一慌 —— 前门有异兽，后门有丧尸，她们己经被包围了！
“怎么办？
我们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吗？”
顾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臂上的伤口似乎开始发作，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苏晚咬着牙，正想把念念送进乾坤仙府，便利店的收音机突然 “滋滋” 响了起来，一个断断续续的男声传了出来：“…… 江城北郊…… 废弃工业园…… 临时堡垒…… 有军队驻守…… 提供食物和药品…… 幸存者速来……”堡垒！
苏晚和顾衍同时眼前一亮，这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可就在这时，便利店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救命！
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被卡在车里了！”
顾衍猛地看向卷帘门，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我们得去救她！
她还有孩子！”
“不行！”
苏晚立刻拦住他，“外面有异兽，还有不知道多少丧尸，我们出去就是送死！
念念还在这里，我不能冒险！”
“可她们也是一条人命啊！”
顾衍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作为医生，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去。
苏晚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念念，又看看顾衍坚定的眼神，再听听外面越来越微弱的求救声，心里陷入了两难。
而此时，卷帘门的裂缝越来越大，异兽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后门的丧尸也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 她们到底该选择冒险救人，还是赶紧前往堡垒？
突然，便利店的应急灯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了。
黑暗中，只有异兽抓挠门板的 “滋滋” 声，和丧尸的嘶吼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孩子的哭声，交织成一张绝望的网，将她们牢牢困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