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等来的不是丈夫司衡,而是离婚协议。
司衡带着他的白月光蒋薇薇,站在我面前,姿态高高在上。蒋薇薇挽着他的手臂,
怯生生地开口:“对不起,德音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阿衡。”她说着对不起,
眼里的得意却藏不住:“阿衡说你喜欢清静,以后我搬进来,会很乖的,不会打扰你。
”我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只觉得这三年的婚姻是一场漫长的笑话。
司衡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口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签了它,德音。市中心的别墅,
你现在住的这套,还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都给你。”他以为这是天大的恩赐,
以为我会哭闹,会挽留,会上演一出豪门弃妇的悲情戏码。我拿起笔,没有看他,
也没有看那份协议。“不够。” 我说。他和我,都该为这死去的三年,
付出一点更实在的代价。正文第 1 章司衡的眉头皱了起来,
显然我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身边的蒋薇薇立刻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声音拔高了些许:“德音姐,你怎么能这样?阿衡已经为你考虑很多了,
这些财产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人不能太贪心。”我没理她,
目光落在司衡那张英俊却毫无温度的脸上。“市中心那套别墅,是你婚前财产。我住的这套,
房本上是你母亲的名字。至于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只有分红权的虚股。
”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每一个字都让司衡的脸色更沉一分。“德音!” 他开口,
带着警告。“司衡,我们结婚三年,我为你洗手作羹汤,为你放弃了我的事业,
为你扮演一个完美的司太太。我得到的,就是这些看得见摸不着的空头支票?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那你还想要什么?” 他问,耐心告罄。
“我要城南那块地。”话音刚落,不止是司衡,连蒋薇薇都尖叫起来:“不行!
那块地是阿衡要给我建画廊的!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我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
淡淡地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蒋薇薇的脸瞬间涨红,
委屈地看向司衡:“阿衡……”司衡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看向我的眼神却冷得掉渣:“沈德音,你别得寸进尺。”“得寸进尺?” 我笑了,
“比起你婚内出轨,把我当成一个方便的摆设,到底是谁更过分?”“我给你体面,你不要,
那就别怪我。” 司衡彻底撕破了脸皮,“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就在这时,司衡的母亲,我的婆婆,踩着高跟鞋从楼上下来。她一看到蒋薇薇,
立刻露出慈爱的笑容,再转向我时,那笑容便瞬间凝固。“德音,我早就说过,
你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上不了台面,只会给司家丢人。阿衡愿意给你补偿,
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在这里讨价还价?”她走到蒋薇薇身边,
亲昵地拉起她的手:“还是我们薇薇乖巧懂事,家世清白,这才是我们司家未来的女主人。
”蒋薇薇立刻甜甜地喊了一声:“谢谢伯母。”这场景,真是和谐得刺眼。我站起身,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精心打理的花园。“司衡,我跟你结婚的时候,
我父亲给了你一个项目,让你在司家的地位稳固了三分。我陪你出席各种宴会,
为你打点人脉,让你从几个兄弟里脱颖而出。这些,你都忘了?”我转过身,看着他。
“现在你的白月光回来了,就要一脚把我踢开?”“沈德音!” 司衡被戳到了痛处,
声音暴躁起来。“城南那块地,加上你承诺的现金补偿,一个亿,
以及现在我名下所有房产和车辆,全部归我。答应我,我立刻签字,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 我开出了我的最终价码。“你做梦!” 婆婆尖叫起来,“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想掏空我们司家吗?”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只是看着司衡。我知道,他会的。比起这些钱,
他更需要一个干干净净的、没有污点的离婚,好风风光光地迎娶他的真爱。
司衡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许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
”蒋薇薇的脸色瞬间惨白。我拿起笔,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 “沈德音” 三个字。然后,
我把笔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现在,请你们出去,在我搬走之前,这栋房子,
我不想看到任何不相干的人。”第 2 章司衡的脸色铁青,
他大概从未被谁这样当面驱赶过。蒋薇薇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骂道:“沈德音,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很快就不是司太太了,这房子也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只是看着司衡。“司衡,协议已经签了,你想现在就反悔吗?
还是说,你想让你们的离婚官司,变成明天财经版的头条?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司衡的软肋。他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和司家的声誉。他阴沉着脸,
拽住还要撒泼的蒋薇薇:“我们走。”“阿衡!她……”“闭嘴!
”司衡拖着不情不愿的蒋薇薇,离开了别墅。婆婆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丧门星”。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我走到巨大的沙发上坐下,
身体的力气被一瞬间抽空。这三年的婚姻,像一场盛大而虚假的梦。
我记得刚嫁给司衡的时候,他并非如此。那时他还在和几个兄弟争夺继承权,压力巨大。
我陪着他熬夜做方案,陪着他四处应酬。有一次他喝得烂醉,抱着我,
眼睛发红地问:“德音,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陪着我吗?”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嫁的是你,不是司家的钱。”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他或许有过片刻的动容,
但那动容,终究抵不过现实的利益,和心头那抹从未散去的 “白月光”。我起身,
开始收拾东西。这个房子里,属于我的东西其实并不多。衣帽间里那些昂贵的礼服、珠宝,
我一件都没碰。它们是 “司太太” 的戏服,不是沈德音的。我只带走了几件常穿的便服,
我的画具,还有一本厚厚的相册。相册里,是我这三年偷偷画下的画。
没有一张是关于这个金丝笼的。画里有街角晒太阳的懒猫,
有清晨提着豆浆油条匆匆走过的上班族,有公园里下棋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大爷。
那是我透过这扇华丽的窗户,窥见的、向往的人间烟火。我把所有东西装进一个行李箱,
干脆利落。第二天一早,律师就把所有变更好的文件送了过来。城南的地契,
一个亿的现金支票,几处房产的房本,车钥匙…… 摆了满满一桌。司衡的效率很高。
我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签了字。律师离开后,我给中介打了个电话,
将名下除了南方小城那套公寓外的所有房产和豪车,全部挂牌出售。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来提醒我过去那段不堪的岁月。处理完一切,我拖着行李箱,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三年的牢笼。没有丝毫留恋。我给司衡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房子空出来了,祝你和你的真爱,百年好合,永不分离。”发完,我将他的号码拉黑,
删除了所有联系方式。手机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
标题是 “司氏集团总裁与蒋氏千金好事将近,三年隐婚终成过往”。
配图是司衡和蒋薇薇在某个晚宴上相视而笑的照片,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关掉手机,
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机场。”再见了,沈德音。你好,沈初。
第 3 章京市的繁华与喧嚣,被飞机的舷窗远远甩在身后。
当飞机降落在南方的滨海小城 “云城” 时,
一股夹杂着咸湿水汽和草木清香的暖风扑面而来。这里没有京市的压抑和沉重,
连空气都是自由的。我给自己起的新名字叫沈初,取 “初生” 之意。
过去那个循规蹈矩、为别人而活的沈德音,已经死在了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
我在云城有一套小公寓,是很多年前用自己画画赚的稿费买下的,一直空着。公寓不大,
两室一厅,但阳台正对着楼下的小花园,视野很好。最特别的是,小区的隔壁,
就是一个派出所。我搬进来第一天,就感受到了这里的 “热闹”。下午,我正在整理行李,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有女人的哭喊,男人的咒骂,还有鸡飞狗跳的声音。
我好奇地走到阳台,只见派出所门口的空地上,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大叔,
正追着一只惊慌失措的大公鸡满院子跑。一个穿着睡衣的阿姨叉着腰,
在旁边中气十足地骂:“你家的鸡把我菜地里的白菜全啄了!你说怎么办!
我辛辛苦苦种的菜啊!”大叔一边追鸡一边回嘴:“不就几颗白菜吗?我赔你!
你别嚷嚷了行不行,全小区都听见了!”“赔?你赔得起吗?那是我给我孙子种的有机蔬菜!
你这只瘟鸡,我今天非要把它炖了!”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他个子很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五官俊朗,一头利落的短发,浑身都透着一股阳光开朗的气息。他似乎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
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张阿姨,李大叔,又怎么了?” 他开口,声音清朗,
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张阿姨立刻找到了主心骨,指着那只还在扑腾的公鸡告状:“陈警官,
你快看!他家的鸡把我的菜全毁了!”李大叔也停下来,扶着膝盖喘气:“陈警官,
我说了赔她,她不干啊!”被叫做 “陈警官” 的年轻男人走到两人中间,
先是看了看那片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菜地,又看了看那只神气活现的大公鸡。他忍着笑,
一本正经地对李大叔说:“李叔,你这只鸡,是‘惯犯’了啊。上次是王奶奶家的花,
上上次是小卖部的花生。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以‘多次寻衅滋事’的罪名,
对它进行口头传唤了。”他一本正经的调侃,让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都笑了起来。
张阿姨的火气也消了一半。“那你说怎么办?”“这样吧,张阿姨,” 陈警官想了想,
“李叔这只鸡,我看体格不错,精神头也好,不如就让它‘劳动改造’吧。”“劳动改造?
”“对,” 陈警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罚它以后每天早上准时打鸣,
叫全小区的懒虫起床。至于您的菜地,我帮您跟李叔商量个赔偿方案,保证您满意。
您看行不行?”一番话说得又幽默又在理,一场邻里纠纷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我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那个叫陈笙的年轻警察,
看着他耐心又风趣地处理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突然觉得,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鲜活,
吵闹,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比司家那座冰冷、安静、连呼吸都要小心的豪宅,要好上一万倍。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点开,瞳孔瞬间收紧。“沈德音,
玩够了没有?”是司衡。第 4 章司衡的短信,像一盆冰水,
兜头浇灭了我刚刚升起的那点暖意。我盯着那个名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怎么知道我的新号码?我明明已经处理掉了所有和过去有关的联系方式。紧接着,
第二条短信进来。“我知道你在云城。别再耍这些小孩子把戏了,你以为离开我,
你能过什么样的好日子?”他的字里行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傲慢和不屑。在他眼里,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博取他关注的幼稚把戏。他根本不相信我会真的离开他,
更不相信我能靠自己活下去。我删掉短信,将这个号码拉黑。我不想让这个人,
再影响我一分一毫的情绪。可心情终究还是被破坏了。我关上阳台的门,隔绝了楼下的热闹。
房间里一片寂静,那种熟悉的,在司家感受了三年的窒息感,似乎又回来了。我深呼吸,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打开行李箱,拿出了我的画板和画笔。这是我唯一的宣泄方式。
我铺开画纸,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楼下那一幕。那个叫陈笙的警察,
他处理纠纷时无奈又好笑的表情,他调侃那只大公鸡时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他化解矛盾后,
阳光下那个清爽的笑容。一切都那么生动,充满了生命力。我拿起笔,几乎是凭着本能,
将那个场景画了下来。Q 版的画风,人物被夸张地放大。叉着腰的愤怒阿姨,
追着鸡跑的狼狈大叔,还有站在中间,头顶上顶着一个巨大对话框的陈警官。
对话框里写着:“再闹,就传唤你的鸡!”画完之后,我心里的郁结之气,竟然消散了大半。
我看着画纸上那个充满活力的 Q 版小警察,给他起名叫 “阿笙警官”。鬼使神差地,
我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账号,名字叫 “派出所隔壁的画手”。我拍下这幅画,上传上去,
配上文字:阿笙警官和他的怨种邻居们,第一弹。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扔到一边,
去洗了个热水澡,准备睡觉。我以为这只是我新生活里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然而,
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不是短信,是电话。屏幕上跳动的,
是司衡的名字。他换了个号码打过来。我挂断。他又打。我再挂。如此反复了十几次,
我不胜其烦,终于接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很冷。电话那头,
传来司衡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背景里还有嘈杂的音乐和女人的笑声。
他似乎在某个声色犬马的场合。“沈德音,你长本事了,敢挂我电话了?”“司先生,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有义务接你的电话。”“离婚?” 他冷笑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你以为拿了点钱,就能摆脱我了?我告诉你,只要我不想,
你这辈子都别想!”我懒得跟他废话,准备直接挂掉。就在这时,
电话那头传来他母亲尖利的声音:“阿衡!你快看新闻!这个***,
她竟然敢……”司衡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呼吸猛地一滞。下一秒,他对着电话咆哮起来,
那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暴怒和恶毒。“沈德音!你真是不知廉耻!为了钱,
你竟然跑去那种地方卖!你把我们司家的脸都丢尽了!”第 5 章“卖?”我愣住了,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司衡在说什么胡话。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嘈杂,
还夹杂着他母亲尖酸的附和:“我就说她骨子里不安分!离了司家的接济,
除了卖还能干什么?真是把我们司家的脸都丢尽了!”我反而笑了,指尖划过手机屏幕,
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司衡,你是不是喝多了?连‘造谣’都没点新花样?”“造谣?
” 他的声音因愤怒扭曲,“网上都传疯了!
‘司氏前总裁夫人流落会所陪酒’的词条都快冲上热搜了!沈德音,你敢说那不是你?
”我点开他口中的热搜,果然看到一张模糊的***图:灯红酒绿的包厢里,
一个穿暴露吊带的女人端着酒杯,
侧脸轮廓与我有几分相似 —— 可那生硬的 P 图痕迹,连脖子和脸颊的色差都没遮住,
更别说我根本没见过 “金碧辉煌会所” 的招牌。“这就是你说的‘实锤’?
” 我把图保存下来,语气带了点嘲讽,“找个替身都不舍得花钱,司总现在这么拮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