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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3

第一章:外婆的阁楼与“勿听”磁带老洋房的木楼梯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

像外婆晚年哮喘时的喘息。林秋扶着积灰的扶手往上走,阳光透过老虎窗斜斜地切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光柱里浮动的尘埃,都是十年前的旧物。外婆走的时候是清明,

雨下得绵密,像她总也擦不完的眼泪。临终前她攥着林秋的手,枯瘦的指节硌得人疼,

复念叨:“阁楼……别去……对不起小雅……” 当时林秋只当是老人糊涂了——小雅是谁?

她从没在家族相册里见过这个名字。阁楼的门是老式铜锁,钥匙挂在客厅的青花瓷瓶上,

沉甸甸的,刻着缠枝莲纹。林秋***锁孔,“咔哒”一声,像是打开了某个尘封的开关。

一股混合着樟脑丸和旧纸张的气息涌出来,呛得她后退半步。阁楼不大,

堆着外婆的旧物: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卡其布中山装那是她当中学老师时的制服,

捆成捆的教案本封面上的钢笔字力透纸背,还有一个掉漆的铁皮饼干盒,

里面装着泛黄的黑白照片——年轻的外婆站在学校门口,身边围着一群穿校服的学生,

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林秋的目光落在墙角的纸箱上。箱子没盖,

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磁带,黑色外壳,

标签:“98届初三2班英语听力”“周华健金曲”“王秀兰外婆的名字朗诵稿”。

她蹲下身翻了翻,指尖突然触到一盘不一样的磁带——外壳是透明的,贴着张泛黄的便签,

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两个字:“勿听”。字迹用力过猛,笔尖划破了纸,露出下面的白色纤维。

磁带侧面用同样的笔写着日期:98.6.15。林秋心里一动——1998年6月15日,

距离当年的中考仅剩一周,也是外婆总说“那年夏天特别热”的日子。

她在阁楼角落找到一台老式收录机,电源线缠着胶带,插上插座试了试,

“滋滋”的电流声过后,竟然还能转。林秋把磁带塞进去,按下播放键。

起初是嘈杂的背景音:玻璃器皿碰撞的脆响,酒精灯“呼呼”的燃烧声,

还有人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模糊不清。林秋把音量调大,心脏跟着收录机的嗡鸣跳得厉害。

突然,一声压抑的啜泣钻了出来,是个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断断续续的:“……他知道了……我看到他改试卷了……”林秋屏住呼吸。

“……化学实验室的钥匙……他藏在……标本瓶底……”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急,

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别过来!我要告诉校长!”“哐当——” 像是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重物坠地的声响。然后,一切归于死寂。只有收录机还在空转,

发出“沙沙”的杂音。林秋按下停止键,指尖冰凉。她想起外婆临终前的话,

想起“小雅”这个名字。她重新翻那个铁皮饼干盒,在最底层找到一本牛皮纸日记,

封面写着“1998”。日记本里大多是教学记录:“今天小明又在课堂上睡觉,

罚抄单词20遍”“三班的化学平均分比上次提高5分”。林秋快速往后翻,

在6月15日那页停住了——“小雅今天没来上课。早读课时,我去她座位看了看,

抽屉里还放着没做完的蝴蝶标本,翅膀断了一只。问了同学,

说昨天傍晚看到她往实验楼去了。张老师说她可能是闹情绪,让我别担心。

”字迹后面有团墨迹,像是被眼泪晕开的。林秋合上日记,走到窗边。

老洋房对面就是外婆当年任职的中学,现在已经合并成了区重点,

旧教学楼的红砖墙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外婆带她去学校玩,

路过实验楼时,总会拉紧她的手,说:“那里危险,别靠近。”那时她以为是怕她摔着,

现在想来,或许不是。收录机还在桌上,透明磁带在里面安静地躺着,像个沉默的证人。

林秋拿起那盘“勿听”磁带,外壳上的指纹印已经模糊,但她仿佛能看到,

当年是谁把它藏进纸箱,又是谁在便签上写下那两个字时,颤抖的手。

她决定去那所中学看看。不是为了外婆没说出口的愧疚,而是为了那个在磁带里哭泣的女孩,

为了那只断了翅膀的蝴蝶标本。第二章:标本瓶里的钥匙与化学老师区重点中学的门卫室里,

老大爷戴着老花镜,翻着泛黄的登记册。“王秀兰老师?哦,记得,教语文的,特别严,

当年我们家小子就怕她。” 他抬起头,打量着林秋,“你是她外孙女?难怪看着眼熟。

”“大爷,我想看看以前的旧教学楼,特别是生物陈列室。”林秋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旧楼啊……” 大爷咂咂嘴,“早不用了,去年翻修过一次,陈列室的东西倒是没扔,

堆在三楼呢。要我说,那些瓶瓶罐罐的,留着也占地方。” 他掏出一串钥匙,“给你,

看完锁好门。”旧教学楼的楼梯是水泥的,踩上去“咚咚”响。

走廊墙壁上还贴着褪色的标语:“书山有路勤为径”,旁边是1998年运动会的合影,

照片里的外婆站在最中间,穿着蓝色中山装,笑得严肃又温柔。生物陈列室的门虚掩着,

推开门,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玻璃柜里摆着各种标本:泡在液体里的青蛙,

展翅的鸟类,还有一排蝴蝶标本,整整齐齐地贴着标签。林秋的目光在蝴蝶标本那排停住了。

从左数第三个,玻璃罩上的标签写着:“初三2班 小雅,1998年5月,菜粉蝶”。

标本里的蝴蝶翅膀确实断了一只,剩下的那只微微卷曲,像是死前挣扎过。

林秋盯着标签上的名字,心脏猛地一缩——是她,磁带里的女孩。她凑近玻璃罩,

想看得更清楚些,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底座。“咔哒”一声轻响,底座竟然松动了。

林秋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底座拆开,发现里面是空的,夹层里卡着个小东西。

是半枚铜钥匙,生锈了,形状古怪,像是老式抽屉锁的钥匙。林秋把它攥在手里,

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

突然想起磁带里的话:“化学实验室的钥匙……在标本瓶底……”难道这就是那把钥匙?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男声突然响起,吓了林秋一跳。她转过身,

看到一个穿白衬衫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教案,表情严肃。

“我……我是王秀兰老师的外孙女,过来看看。”林秋把钥匙悄悄塞进裤兜。“王老师?

” 男人的表情缓和了些,“我是张诚,教化学的,以前和王老师是同事。” 他走进来,

目光落在小雅的标本上,“这是小雅做的,当年她手可巧了。”林秋的心提了起来——张诚,

外婆日记里提到的“张老师”,也是磁带里女孩说的“他”?“张老师,您还记得小雅吗?

” 林秋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张诚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记得,挺可惜的。

当年快中考了,她从实验楼摔下去了,警方说是意外,情绪不稳定。” 他顿了顿,

像是想起什么,“王老师那时候难过了好久,总说没看好学生。

”林秋盯着他的左手手腕——那里有块明显的疤痕,圆形的,像是被什么烫过。

磁带里的背景音有酒精灯的声音,女孩还提到“被烫到”……“张老师,

您这疤是……”“哦,这个啊。” 张诚下意识地用右手盖住,

“当年做实验不小心被酒精灯烫的,老毛病了。” 他看了看表,“我还有课,先走了,

你看完锁好门。”张诚走后,林秋在陈列室里站了很久。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小雅的标本上,

蝴蝶的翅膀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她突然觉得,这只断了翅膀的蝴蝶,

像个被定格的求救信号。回到老洋房,林秋直奔阁楼。外婆的书桌是老式的,带抽屉的那种,

最下面的抽屉锁着,钥匙孔的形状,正好和那半枚铜钥匙匹配。她把钥匙***去,轻轻一拧,

“咔哒”一声,锁开了。抽屉里只有一样东西:一张被撕成碎片的化学试卷,

用胶带勉强粘在一起。卷面是红色的批注,右上角写着“58”,但仔细看,

能看出原来的字迹被涂改过,隐约是“100”。签名处是张诚的名字,

日期是1998年6月10日——比磁带日期早5天。试卷的主人栏写着:小雅。

林秋把试卷摊开,看着那刺眼的“58”分,突然明白了什么。

一个能做出完美蝴蝶标本的优等生,怎么会在化学考试里不及格?而那个给她改分的老师,

手腕上有烫伤,

学老师……磁带里的声音、断翅的蝴蝶、被改的试卷、带疤的手腕……碎片在她脑海里拼凑,

渐渐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她拿起电话,打给了外婆以前的同事李老师——当年的年级组长,

现在退休在家带孙子。“李老师,我想问问您,1998年,初三2班的小雅,

您还记得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李老师苍老的声音,带着犹豫:“小雅……记得。

那孩子出事后,王老师差点辞了职……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在阁楼找到些东西,

”林秋深吸一口气,“好像和她的‘意外’有关。”“别查了,秋秋。

” 李老师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王老师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事……就让它过去吧。”电话被匆匆挂断,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林秋放下电话,走到窗边。对面中学的放学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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