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宇公司上市那天。他搂着白富美新欢，支票砸在我脚边。“乔晚，
你这种女人只配得上地摊货。”三年后，他的公司濒临破产。他将我堵在墙角，
他塞给我一张房卡。“念在旧情，伺候我一晚，我就让你当我的秘密情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接过房卡，在他得意的目光中，笑着拨通了内线电话。“安保部吗？
”“把这个妄图潜规则董事长，还想让我伺候他的陆总，给我叉出去。
”1静心庄园的花房里，暖气开得很足。我正专心修剪玫瑰。一道阴影笼罩下来。“乔晚？
”陆泽宇的声音里带着七分不确定，三分掩饰不住的鄙夷。我慢慢直起身，回头看他。
三年不见，他一身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他眼中的惊讶迅速被一种了然的优越感取代。
目光在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上扫过，扯了扯嘴角。“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园丁？”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为了我，追到这里来？”“乔晚，何必呢？
”我懒得开口。他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怜悯。
“我听说你离开我之后过得不怎么样。”“没想到落魄到了这种地步。”“也是，除了我，
谁还会要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他踱步到我身边，伸手想碰我刚修剪好的那朵玫瑰。
我侧身挡开。他也不恼，反而笑了。“脾气还是这么倔。
”他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张烫金的名片，夹在指间，递到我面前。“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我给你指条明路。”“想办法，帮我约到乔老先生。”“事成之后……”他顿了顿，
眼神变得暧昧又轻浮。“我不计前嫌，允许你回来，做我的情人。”我看着他，
像在看一场滑稽的猴戏。这脑子，是上市的时候把脑子一起市出去了？见我没反应，
他大概以为我被这天大的“恩赐”砸晕了。他靠得更近了些，声音压低，充满了暗示。
“别装了，你心里还有我，不然怎么会追到这里来？”“当个园丁，一个月能有几千块？
够你买一件像样的衣服吗？”“跟着我，你什么都不用做。”“我给你买房子，买车，买包。
”“只要你乖乖听话，别再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他口中的“不属于我的东西”，
指的是“陆太太”的位置。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陆泽宇，
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成功，特别有魅力？”他理所当然地扬了扬下巴。“难道不是吗？
”“我的公司，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小作坊了。”“而你，却还是老样子，甚至更糟。
”我扯了扯嘴角。“给你三秒钟，从我面前消失。”他脸色一沉。“乔晚，
别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他的耐心告罄，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我能来找你，是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
”我看着他，眼神一点点冷下去。“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他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但终究还是松开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的袖扣。他冷笑一声，像是看透了我的伪装。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他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句话，
笃定又傲慢。“乔晚，你会回来求我的。”2.陆泽宇被我拒绝后，恼羞成怒。这份怒气，
与其说是针对我，不如说是针对他被冒犯的自尊心。他无法接受，
一个被他抛弃、如今落魄如泥的女人，竟敢拒绝他的“恩赐”。于是，
他给我安上了一个罪名：欲擒故纵。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很快就打听到了我的住处。
庄园最偏僻角落里的一间独立小屋。那是给高级雇员准备的居所，在他眼里，
无疑就是最破败的佣人房。这下，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第二天下午，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就找上了门。苏冉冉，陆泽宇的现任新欢。
她拎着最新款的爱马仕，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趾高气扬地站在我的小屋门口。
“你就是乔晚？”她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打量着我简单朴素的屋子。“阿泽让我来看看你。
”“他说你过得不好，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挺可怜的。
”她把手里的几个购物袋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些，你拿去吧。
”“都是我不要的，有些吊牌都还没拆。”“看你这身衣服，怕是连年会都参加不了吧？
”她环顾四周，啧啧两声。“阿泽就是心软，都分手三年了，还念着你。
”“不过你也该有自知之明，过去的就是过去了。”“现在能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她说着，故意挺了挺胸，炫耀着脖子上一条硕大的钻石项链。“对了，阿泽让我转告你，
让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乔老先生那边，你抓紧点。”“只要你听话，他不会亏待你的。
”我全程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等她说完了，我才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喂，
后勤部吗？”“我门口有点建筑垃圾，麻烦派人来清理一下。
”苏冉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说什么？垃圾？”“乔晚，
你知不知道这里面一个包就够你在这里干一年了！”我没理她，对着电话继续说。“对，
尽快，味道有点大。”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保镖很快就过来了。他们看都没看苏冉冉，
直接拎起那几个购物袋，转身就走向了远处的垃圾焚烧站。苏冉冉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最后跺了跺脚，恨恨地走了。当晚，陆泽宇就来了。
他鬼鬼祟祟地翻墙进了我的小院。月光下，他脸上带着几分薄怒，
但更多的是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晚晚，你何必呢？”他开口，
语气里竟带着一丝久违的温柔，和浓浓的自我感动。“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扔掉冉冉送的东西，是在跟我赌气，在吃醋，对不对？”我正在院子里喝水，听到这话，
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他走上前，试图抓住我的手。“我们在一起三年，我了解你。
”“你就是嘴硬心软。”“你还爱我，我知道的。”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开始回忆过去。
“你还记得吗？”“我们刚创业的时候，住在那个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冬天连暖气都没有。
”“那时候我们一起吃一碗泡面，你都觉得是幸福的。”“现在日子好了，
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你为什么反而要推开我？”我听着他这些颠倒黑白的话，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口中的“好日子”，是用我的青春和心血换来的。
可他却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战利品，用来向我炫耀，甚至企图用它来收买我。“陆泽宇。
”我打断他。“你不觉得恶心吗？”他脸上的深情一滞。“你……你说什么？”“我说，
你让我觉得恶心。”我端起手边的水杯，毫不犹豫地朝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上泼了过去。
冰冷的 水让他瞬间清醒，也瞬间暴怒。“乔晚！”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面目狰狞地抓住我的手腕。“你别不识抬举！”“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帮我见到乔老，不然，
我让你连这份杂工都做不下去！”3庄园里要举办一场小型的内部招待会，
款待几位重要的商业伙伴。陆泽宇作为“有潜力”的合作对象，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我换上了统一的侍应生制服，端着托盘在宾客间穿梭。陆泽宇很快就发现了我。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端着酒杯，搂着苏冉冉，故意走到我面前。“哟，
这不是乔小姐吗？”“今天不修花了，改端盘子了？”苏冉冉娇笑着依偎在他怀里，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阿泽，你别这么说。”“人家也是为了生活嘛。
”“乔小姐，你可要小心点，别把酒洒在客人身上，这里的地毯，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我面无表情，正准备绕开他们。陆泽宇却不依不饶。
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前口袋里别着的一支钢笔上。那是一支很旧的派克钢笔，
笔杆上甚至还有些许划痕。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有怀念，有轻蔑，最终化为浓浓的嘲讽。
“呵，这支笔，你还留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各位，
你们知道吗？”“这支笔，是我当年花五十块钱从地摊上买来送给她的。”“没想到啊，
乔小姐这么念旧，这种垃圾，也当成宝贝一样戴在身上。
”苏冉冉立刻配合地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天啊，阿泽，你也太委屈自己了。
”“当年怎么会跟这种女人在一起？”“用五十块的地摊货，也太掉价了。
”我捏着托盘的手指，一寸寸收紧，指节泛白。陆泽宇很满意我的反应，
他觉得他戳中了我的痛处。他朝我逼近一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怎么？生气了？
”“还是觉得丢脸了？”他突然伸手，快如闪电地从我口袋里抽走了那支钢笔。“还给我！
”我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杀意。这是三年来，
我情绪第一次出现如此剧烈的波动。陆泽宇被我吼得一愣，随即更加得意了。
他把钢笔举在手里，像是在展示一件战利品。“看到了吗？”“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这支笔，就是我们爱情的象征，她舍不得。”他轻佻地晃了晃手里的钢笔，
对我挑了挑眉。“乔晚，只要你求我，我就把它还给你。”他顿了顿，
语气里充满了诱惑和施舍。“再不然，我送你一支万宝龙？”“百利金也行。”“怎么样？
”我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再说一遍，把它，
还给我。”我的反应彻底激怒了他。一个用着地摊货的前女友，
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强硬？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残忍的快意。“看来，
不给你点教训，你是学不乖了。”他举起那支钢笔，对着我的眼睛，双手猛地用力。
4“把它还给我。”我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温度。陆泽宇被我的眼神刺得心头一跳，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汹涌的怒火。他要逼我低头，逼我认输。逼我在所有人面前承认，我乔晚，
没了他陆泽宇，就是个一文不值的废物。“求我。”他吐出两个字，嘴角的笑容愈发残忍。
苏冉冉在一旁煽风点火。“阿泽，跟这种人生什么气，不就是一支破笔吗？扔了算了，
免得脏了你的手。”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泽宇眼中的戏谑和耐心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报复性的***。“乔晚，
这是你自找的！”他高高举起钢笔，在全场宾客震惊的目光中，狠狠地，“啪”地一声，
掰成了两段。断裂的声响清脆又刺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人都用同情、怜悯、或是看好戏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这个被前男友当众羞辱到极致的，
“落魄园丁”。苏冉冉脸上绽放出胜利者最完美的微笑。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仿佛在说：看，这就是跟我争的下场。陆泽宇将两截断笔，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我的脚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等着看我崩溃，看我痛哭流涕。可我，却笑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崩溃的时候，我反而笑了出来。那笑声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