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半惊魂深秋的风裹着寒气,像无数细针钻进王清明的衣领。
他跟着父亲王守根走在田埂上,布鞋早已被露水浸透,
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冰冷的湿意顺着鞋底往上爬。田埂两旁的稻田早已收割干净,
只剩下光秃秃的稻茬,在月光下像一排沉默的墓碑。王清明数到第七座坟茔时,
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长命锁 —— 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
黄铜材质的锁身被他焐得温热,此刻却突然泛起一丝凉意。“咔嚓!
”身后的脆响打破了夜的寂静,王清明猛地回头,看见父亲的扳手掉在碎石路上,
金属与石头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格外刺耳。他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扳手,
就被那冰凉的触感惊得一缩。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扳手表面沾着的暗红色锈迹,
像极了每年中元节村头老槐树下碾盘渗出的痕迹。小时候他问母亲那是什么,
母亲总是摇摇头,只说 “是不该记挂的东西”。“爸,你手在抖。” 王清明抬头,
看见父亲的手背青筋凸起,握着烟卷的手指微微颤抖,火星在夜色中明灭不定。
王守根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夺过扳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少废话,赶紧修车。
” 他粗糙的手掌按在三轮车发动机盖板上,
常年干活留下的老茧蹭得金属表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王清明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
发现发动机上的油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不像普通的机油,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这时,三轮车水箱里飘着的几根稻草突然无风自动,像有看不见的手操控着,
缓缓缠上了进气格栅。王清明心里咯噔一下,伸手去扯,却发现稻草缠得异常紧实。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挑开稻草,
借着月光看清那些干枯的茎秆上布满了细小的牙印,边缘还沾着点点黑色的污渍。
“这是……” 王清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三天前在晒谷场的场景。那天他去帮父亲拉稻谷,
刚到晒谷场就看见成群的老鼠在谷堆里乱窜,那些老鼠个头比平常大了一圈,更诡异的是,
每只老鼠的左前爪都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啃食稻谷时发出的 “咯吱” 声,
此刻想起来还让他头皮发麻。“清明,把车斗里的麻袋铺开。” 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
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王清明应了一声,转身走向车斗,
刚靠近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低头一看,车斗底板裂开的缝隙里,
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木板的纹路缓缓流淌,在月光下像一条条细小的血蛇。
他伸手掀开防水布,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 成捆的纸钱元宝整齐地堆在车斗里,
黄表纸上印着的 “冥通银行” 字样,不知何时扭曲变形,像一张张咧开嘴的诡异笑脸。
更可怕的是,那些纸钱元宝正往外渗着血水,滴落在车斗底板上,
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王守根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
看着车斗里的纸钱,烟卷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熄灭了。“烧了它们,
” 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今晚必须烧了它们。
”第二章 纸钱血痕王清明在田埂旁挖了个土坑,将火盆放进去,
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车斗里抱出一捆纸钱。火折子刚凑近,纸钱就 “腾” 地一下烧了起来,
橘红色的火焰蹿起半米多高,映得父子俩的脸忽明忽暗。可刚烧了没一会儿,
王清明就发现不对劲 —— 火盆里的纸灰中竟渗出一颗颗血珠,像红色的珍珠般滚落在地,
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这些血珠没有散开,反而慢慢凝聚成串,顺着田埂的坡度,
朝着不远处的坟茔滚去。王清明盯着那串血珠,
脑海里突然响起母亲临终前的声音:“七月半的火,要烧给看得见的人。
” 那时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此刻看着血珠流向坟茔,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 母亲说的 “看得见的人”,难道是指这些坟里的亡魂?
“噗通!”身旁的王守根突然跪倒在地,膝盖压在散落的纸钱碎片上,
发出 “咔嚓” 的脆响。可紧接着,
王清明听到了更诡异的声音 —— 那些被压碎的纸钱碎片,竟发出了婴儿般的啼哭,
细小而尖锐,像无数个婴孩在暗处哭泣。“爸!” 王清明赶紧伸手去扶,
却在看清父亲后颈时僵住了。父亲后颈的青筋高高凸起,形成了一个个细小的手印,
那些手印大小不一,像是婴儿的手掌印,此刻正缓慢地在父亲的皮肤下游走,
仿佛有看不见的婴孩在皮下爬行。“当年…… 当年挖出来的棺材里,
好多都是婴孩……” 王守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的纸钱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这是王清明第一次见到父亲流泪,在他的印象里,
父亲永远是硬朗的,哪怕是母亲去世时,也只是沉默地抽着烟,从未掉过一滴泪。
王清明的目光落在父亲的手腕上,那里有一块明显的淤青,
是三天前在晒谷场被刘寡妇抓伤的。那天刘寡妇突然冲进晒谷场,嘴里喊着 “还我孩子”,
疯了一样扑向父亲,指甲深深抓进父亲的手腕,留下了几道血痕。此刻,
那些早已结痂的伤口竟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顺着手腕往下流,滴在地上,
瞬间***燥的泥土吸收,只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小点。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亮起了点点绿光,
磷火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王清明屏住呼吸,仔细一看,
发现每个火团里都包裹着一张人脸,那些脸有的扭曲,有的痛苦,还有的带着浓浓的怨恨。
其中一张脸他格外熟悉 —— 是去年淹死在河沟里的二柱。二柱生前和他关系不错,
经常一起在河沟里摸鱼。可此刻,二柱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嘴角裂到了耳根,
露出森白的牙齿,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王守根,你还我棺材本!你把我们的棺材沉了,
还我的棺材本!”王守根浑身发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嘴里不停念叨着:“不是我故意的…… 是为了村里的农机站……”王清明看着眼前的景象,
心里充满了疑惑: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二柱会说 “把棺材沉了”?
还有那些婴孩的棺材,又和父亲有什么关系?第三章 阴债阳还磷火越来越多,
将父子俩围在中间,空气中的寒意也越来越重。王清明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他往旁边的水沟走去。他想挣扎,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向那片漆黑的水沟。眼角的余光里,他看见父亲被吊在半空,
无数双青黑色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抓住父亲的四肢,撕扯着他的皮肉。
父亲的惨叫声在田野里回荡,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断断续续地喊着 “救命”。
王清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母亲出殡那天的场景。那天送葬队伍经过乱葬岗时,
原本吹着欢快唢呐的吹鼓手突然集体尖叫起来,纷纷捂住眼睛,说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他们手里的唢呐,不知何时发出了凄厉的鬼哭,像无数亡魂在哀嚎,听得人心里发毛。
当时他以为是吹鼓手太累了出现了幻觉,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幻觉,
而是乱葬岗的亡魂在警告他们。“阴债阳还,阳债阴偿!”沙哑的合声从地下传来,
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震得王清明的耳膜嗡嗡作响。他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低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 无数根白骨手指从泥土里伸出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
指甲缝里还沾着晒干的稻壳,显然这些白骨曾被埋在稻田里。“放开我!
” 王清明拼命挣扎,口袋里的长命锁突然掉落在地。就在长命锁坠地的瞬间,
锁身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芒,锁面上浮现出细密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活过来一样,
在锁身上不断游走,同时开始吸收周围的黑雾。紧接着,王清明的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灼痛,
他低头一看,发现手腕上的胎记 —— 那片淡红色、像曼珠沙华的印记,
此刻正变得越来越红,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仿佛有一朵曼珠沙华要从他的皮肤里绽放出来。“啊!” 王清明疼得叫出声来,
却在这时看见父亲坠落的身影。父亲从半空中掉下来,身体在落地前突然分解成无数光点,
每个光点里都包裹着一张痛苦的脸,那些脸有的是村里已经去世的人,
有的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他们都在光点里哀嚎、挣扎,最后随着光点的消散,
渐渐消失在空气中。“爸!” 王清明大喊着,想要冲过去,
却发现缠住脚踝的白骨手指突然松开了。他跌坐在地上,看着父亲消失的方向,
心里又痛又乱。长命锁还在地上散发着微光,符文渐渐变得暗淡,而他手腕上的胎记,
已经红得像要滴血。第四章 晨光破晓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田野里。王清明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酸痛,像被狠狠揍了一顿。
他四处张望,发现父亲躺在不远处的田埂旁,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王清明赶紧跑过去,
背起父亲往村里走。走在朝阳里,他突然发现田埂上的野菊花开得异常茂盛,
金黄色的花朵在阳光下格外鲜艳。可仔细一看,
他又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 这些野菊花的根茎缠绕着细小的白骨,
有的白骨还保持着手指的形状,紧紧地裹在花茎里,而花瓣上沾着的未干露珠,
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像一颗颗镶嵌在花瓣上的宝石。
“咳…… 咳咳……”背上的父亲突然咳嗽起来,王清明停下脚步,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背。
王守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王清明的手腕上,突然愣住了:“清明,
你娘临终前……” 他的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了响亮的鞭炮声,
“噼里啪啦” 的声音在村里回荡,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王清明抬头望去,
看见村口的方向围了不少人,
还有几台挖掘机停在那里 —— 那是村民们在为新农机站奠基。他想起昨晚二柱说的话,
想起父亲提到的 “沉棺材”,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父亲为了建农机站,
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亡魂的事?“清明,你看……” 王守根的声音带着颤抖,
指向王清明的身后。王清明回头望去,只见晨雾中浮现出数百座新坟,
这些坟茔排列得整整齐齐,像一片小型的墓地。每座坟茔上都插着一个纸扎的稻草人,
稻草人的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写着生辰八字 —— 王清明仔细一看,那些生辰八字,正是当年村里整理乱葬岗时,
记录下的无名尸骨的信息。“这些坟……” 王清明的声音发颤,他突然明白,
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那些亡魂真的回来了,而这些新坟,就是它们在阳间的寄托。
王守根叹了口气,声音虚弱:“是我对不起它们…… 当年建农机站,要占乱葬岗的地,
村里没钱迁坟,我就…… 我就把那些棺材都沉到河底了……”王清明愣住了,
父亲的话像一道惊雷,在他的脑海里炸开。原来二柱说的是真的,父亲真的把棺材沉了,
而那些亡魂,就是来找父亲讨债的。“那…… 那些婴孩的棺材呢?
” 王清明想起昨晚父亲提到的婴孩,急忙问道。王守根闭上眼睛,
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也是我沉的…… 那些婴孩都是早年村里夭折的孩子,没名没姓,
我想着一起沉了,省得麻烦……”王清明看着晨雾中的新坟,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该恨父亲的自私,还是该同情父亲的无奈。阳光越来越强,晨雾渐渐散去,
那些新坟也慢慢变得模糊,最后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可王清明知道,它们一直都在,
一直在等着父亲,等着王家还这笔阴债。第五章 血色胎记回到村里后,
王清明把父亲送回了家,自己则去了卫生院处理身上的伤口。
他的脚踝被白骨手指抓出了几道血痕,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还是***辣地疼。
护士给他包扎时,突然 “呀” 了一声,手里的纱布掉在了桌子上。“怎么了?
” 王清明疑惑地问。护士指着他的手腕,脸色苍白:“你的胎记…… 在渗血。
”王清明低头一看,果然,手腕上的曼珠沙华胎记正往外渗着细小的血珠,
血珠滴在白色的纱布上,竟慢慢凝聚成了曼珠沙华的形状,红色的花纹在纱布上格外清晰,
像一幅用血画成的画。“这…… 这怎么可能?” 王清明也慌了,
他从未听说过胎记会渗血,更别说还能形成图案了。护士赶紧去叫了老中医。
老中医是村里有名的大夫,行医几十年,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病症。他给王清明把脉时,
手指突然颤抖起来,眉头紧紧皱着,半天没说话。“大夫,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 王清明忍不住问道。老中医放下手,
叹了口气:“你这是‘阴脉’啊……” 他看着王清明疑惑的眼神,解释道,
“‘阴脉’是一种罕见的脉象,拥有这种脉象的人,天生就能和地府沟通,换句话说,
你和地府有着某种联系。你这胎记,恐怕就是‘阴脉’的象征,它渗血,
可能是地府的亡魂在给你传递信号。”王清明听得心惊肉跳,他想起昨晚的经历,
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心里越发不安。老中医给了他一些草药,让他煎服,
还嘱咐他最近不要靠近乱葬岗和河边,以免招惹更多的亡魂。回到家后,
王清明按照老中医的嘱咐煎了药,喝下去后感觉身体好了一些,手腕上的疼痛也减轻了。
可到了深夜,他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迷迷糊糊中,
他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眼前是一座石桥,桥边开满了红色的彼岸花,
一个穿着红袄的女子坐在桥边,背影格外熟悉。“娘!” 王清明大喊着跑过去,果然,
那女子正是他的母亲。母亲回过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和他记忆中的模样一模一样。
“清明,我的孩子。” 母亲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那些被你爹惊扰的亡魂,
需要完成‘血亲替命’的仪式才能安息,而你的胎记,就是打开阴阳界的钥匙。
”“血亲替命?” 王清明不解地问,“什么是血亲替命?”母亲叹了口气,
眼神变得凝重:“就是用王家的血亲,去偿还你爹欠下的阴债。你是王家的人,
又是百年一遇的‘阴阳生’,只有你能完成这个仪式。不过你放心,娘不会让你出事的,
这长命锁会保护你。” 母亲指了指他口袋里的长命锁,“它是用守陵人的骨头做的,
能镇住亡魂,关键时候,它会帮你的。”王清明还想再问,却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母亲的身影渐渐模糊。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了屋里。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长命锁,锁身温热,
仿佛还残留着母亲的温度。第六章 锁魂秘术王守根休息了几天,身体渐渐恢复。这天,
他突然拉着王清明去了村里的祠堂。祠堂里布满了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正中央的供桌上摆放着王家祖先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积满了香灰。
王守根从供桌下拖出一个木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族谱。
族谱的封面是深蓝色的,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 “王氏族谱” 四个大字,
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他小心翼翼地翻开族谱,一页页地往后翻,最后停在了最后一页。
“清明,你看。” 王守根指着族谱上的文字,“咱们王家祖上曾是守陵人,
守护的是一片皇家陵墓,后来陵墓被毁,咱们家才搬到了这里。”王清明凑过去,
看清了族谱上的记载。上面详细记录了王家祖先作为守陵人的经历,
还提到了一种叫 “阴债锁” 的秘术。族谱上写着:“阴债锁,需用至亲之血浇灌长命锁,
在鬼门关开时,以‘阴阳生’为引,可镇住亡魂,偿还阴债。”“阴阳生?
” 王清明疑惑地问。王守根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老中医应该跟你说过吧,
你就是百年一遇的‘阴阳生’,能沟通两界。当年你娘嫁给我,
就是因为她知道你是‘阴阳生’,她是守陵人的后代,职责就是守护亡魂,也是为了保护你。
”王清明愣住了,他从未想过母亲的身份竟然这么特殊,
也没想到自己的出生竟然背负着这么多的责任。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
想起梦里母亲的叮嘱,心里越发觉得沉重。“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清明问道。
王守根合上族谱,眼神坚定:“去挖你娘的坟。族谱上说,
你娘把‘阴债锁’的关键东***在了她的棺材里,只有找到那个东西,才能炼制‘阴债锁’,
镇住那些亡魂。”当晚,父子俩拿着铁锹,悄悄来到母亲的坟前。月光洒在坟头上,
周围静得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王守根率先动手,铁锹挖进泥土里,
发出 “噗嗤” 的声音。王清明也跟着挖,
心里既紧张又不安 —— 他不知道挖开母亲的坟,会看到什么。挖了大概一个小时,
他们终于挖到了棺材。王守根撬开棺材盖,
里面的景象让他们愣住了 —— 棺材里空无一物,只有一把长命锁放在棺材底部,
锁身上沾着新鲜的泥土,仿佛刚被人放进去不久。“这…… 这是怎么回事?
” 王清明拿起长命锁,发现这把长命锁和他口袋里的那把一模一样,只是锁面上没有符文。
王守根皱着眉头,沉思道:“难道你娘的魂魄附在了长命锁上?或者说,
这把长命锁就是‘阴债锁’的关键?”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无数东西在泥土里蠕动。父子俩对视一眼,赶紧盖上棺材盖,往乱葬岗的方向跑去。
刚到乱葬岗,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 三百座新坟同时裂开,
无数白骨从泥土里伸出来,有的白骨已经拼凑成了人的形状,正缓慢地从坟里爬出来,
朝着村里的方向移动。“不好!它们要去村里找其他人算账!” 王守根大喊着,
拉着王清明就往村里跑,“快回去通知村民,让他们赶紧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