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旧情破碎:错付的七年苏念把第七次修改的求婚发言稿塞进抽屉时,
窗外的梧桐叶正落得纷纷扬扬。她对着镜子理了理裙摆,镜子里的女人眼角有淡淡的细纹,
却在提起“陆砚深”三个字时,眼里会漾起细碎的光。七年了。从二十岁到二十七岁,
她最好的时光都系在这个男人身上。七周年纪念日那天,苏念提前两小时下班,
抱着定制的白纱礼盒站在“云顶”会所楼下。礼盒里是她攒了半年稿费订的婚纱,鱼尾款式,
裙摆缀着细碎的珍珠,像揉碎的星光——那是陆砚深曾说过喜欢的样子。
她给陆砚深发消息:“等下有惊喜。”对方回得很快:“嗯,在包厢应酬,你直接上来。
”苏念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走进旋转门。包厢在三楼最里面,走廊里隐约传来喧闹声,
她刚要抬手敲门,门内的对话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指尖发麻。“陆总对苏念是真长情,
七年啊,换我早腻了。”陆砚深的声音漫不经心,夹着烟丝燃烧的轻响:“腻?早腻了。
不过是习惯了,懒得换。”“那林小悠呢?我看你最近对她挺上心,送的那支***款钢笔,
据说能买苏念半年稿费?”“小姑娘新鲜,懂事,不像某些人,整天端着姐姐的架子。
”陆砚深轻笑一声,“说起来,你们谁要是对苏念有意思,尽管追,我不介意。”哄笑声里,
苏念感觉血液一点点凉下去。她悄悄退开,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陆砚深发来的:“到了?怎么不进来。”她编辑信息:“突然不舒服,先回家了。”“嗯。
”一个字,连多余的关心都没有。苏念抱着沉重的礼盒站在路边,秋风卷着落叶扑在她脸上。
她想起七年前,刚认识陆砚深时,他在大学迎新晚会后台,
把外套披在穿礼服冻得发抖的她身上,低声说:“苏念,以后我护着你。
”那时的他眼里有光,不像现在,只剩一片冰冷的淡漠。
2 决裂:碎掉的婚纱与戒指林小悠的名字像藤蔓,在圈子里疯长。
有人拍到陆砚深开着迈巴赫送她回宿舍,有人说他包下整层甜品店给她庆生,
更有人扒出林小悠的朋友圈——九宫格照片里,她举着一支钢笔笑得清甜,
配文:“谢谢砚深哥哥。”那支钢笔,苏念在杂志上见过,***版,
价格够她买半年的护肤品。安柠气到摔杯子:“他把你当什么了?七年的感情,
还抵不过一个毛丫头的新鲜感?”苏念正对着电脑改稿,
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可能……真的是我老了。”“放狗屁!”安柠抢过她的电脑,
“他就是贱!当初是谁死缠烂打追你的?是谁说非你不娶的?现在玩腻了就扔,
他陆砚深是人吗?”苏念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键盘。其实她早该察觉的,
陆砚深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换了又换,他不再听她分享工作里的琐事,
甚至连争吵都懒得给她回应。她只是舍不得。舍不得七年的时光,
舍不得那个曾经满眼是她的少年。直到周明轩组局,陆砚深带着林小悠出现。
包厢里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苏念身上。林小悠怯生生地躲在陆砚深身后,
像只受惊的小鹿,看向苏念的眼神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陆砚深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看向苏念:“正好,有件事说清楚。”“我和小悠在一起了,她年轻,需要名分。
”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我之间,就算了吧。”苏念握着杯子的手指泛白,
杯壁上的水雾打湿了她的虎口。她抬眼,看向陆砚深,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
此刻陌生得让她心慌。“好。”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以后还是朋友,
有难处可以找我。”陆砚深补充道,仿佛这是天大的恩赐。苏念笑了,站起身:“不必了。
”她转身离开,关门时,听到周明轩的声音:“你说苏念能撑多久?
”陆砚深的声音带着笃定的冷漠:“三天。她离不开我。
”3 逃离:凌晨的航班与陌生的城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深夜。衣帽间最深处,
那盒婚纱静静躺着。苏念拆开包装,指尖抚过细腻的面料,珍珠硌得她手心发疼。
她翻出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剪下去——咔嚓声里,裙摆裂开一道大口子,像她破碎的心。
她把碎掉的婚纱塞进垃圾袋,又从首饰盒里取出那枚戴了七年的素圈戒指。
戒指内壁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苏念把戒指放在茶几上,
旁边压了张纸条:“房子和东西,你随意处置。”收拾行李时,
她只装了几件衣服和笔记本电脑。书架上他们的合影,衣柜里他买的情侣睡衣,
冰箱里他爱喝的威士忌……她一件都没带走。凌晨三点,苏念拖着行李箱走进机场。
候机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她买了最早一班去临海的机票,
安柠嫁到那里半年,前几天还说:“过来散心吧,这里的海能装下所有烦恼。”飞机起飞时,
苏念看向窗外。京城的灯火在夜色里像散落的星辰,她曾以为这里有她的全世界,
现在才发现,原来离开也没那么难。手机在包里震动,是陆砚深的朋友发来的:“苏念,
你真走了?陆总说你闹脾气呢,他让你赶紧回来。”苏念关机,把手机塞进包里最深处。
她不想闹脾气,只是累了。累到不想再等一个不会回头的人,
累到不想再守着一段早已腐烂的感情。
4 新遇:临海的风与他的眼临海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苏念头发乱舞。
安柠来机场接她,看到她眼下的青黑,心疼得眼圈发红:“瘦了这么多,
那***是不是欺负你了?”“没有。”苏念笑了笑,“就是有点累。
”安柠住的小区离海很近,推开窗就能看到翻涌的浪花。苏念在这里住了下来,
白天窝在阳台写稿,晚上跟着安柠去海边散步,日子过得平静又缓慢。第三周,
安柠拉着她参加同学聚会。包厢在一家临海的餐厅,落地窗外是落日熔金的海面。
苏念喝了点红酒,脸颊发烫,正靠在窗边吹风,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这里风大,
小心着凉。”她回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男人穿黑色大衣,里面是白色衬衫,
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身形比陆砚深更高些,眉眼俊朗,气质沉稳,
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温和的关切。“谢谢。”苏念笑了笑,“沈砚舟,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沈砚舟看着她,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欢喜,“周明轩是我发小,
他说你在临海,我还不敢信。”安柠凑过来,
撞了撞苏念的胳膊:“我就说沈总今天怎么有空来,原来是为了见你。”沈砚舟笑了笑,
没否认:“刚回临海,听说有老同学聚会,过来看看。”聚会散场时,安柠借口喝多了,
把苏念塞进沈砚舟的车:“沈总,麻烦你送念念回家,她喝多了走路打晃。”苏念没喝多,
却也没拆穿。车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沈砚舟开得很稳。快到小区时,
苏念忽然开口:“要不要上去喝杯茶?”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沈砚舟侧头看她,
路灯在他眼里投下细碎的光:“好。”电梯里,空间狭小,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萦绕在鼻尖。
苏念有些紧张,正想找点话说,沈砚舟忽然低下头,吻住了她。他的吻很轻,带着试探,
不像陆砚深总是带着强势的占有欲。苏念脑子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
已经被他按在电梯壁上,吻得越来越深。开门时,苏念的手都在抖。沈砚舟从身后抱住她,
下巴抵在她颈窝:“苏念,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后悔什么?”苏念仰头看他,
指尖划过他的喉结,“你把我嘴都亲肿了,现在说后悔?”沈砚舟低笑,
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你以后就算后悔,也晚了。”5 拉扯:旧影与新痕苏念醒来时,
沈砚舟已经不在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凌乱的床单上。她撑着酸痛的腰坐起来,
脑子里乱糟糟的——昨晚的画面像电影片段,一帧帧闪过。
她竟然和沈砚舟……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安柠发来的:“坦白从宽,昨晚战况如何?
”苏念捂脸,回了个“滚”。正想下床,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旁边压着张纸条,
是沈砚舟的字迹:“醒了喝杯水,胃不好别空腹。我去公司了,晚上来接你吃饭。
”苏念的心莫名软了一下。陆砚深从不记得她胃不好,他只知道她能喝酒,能替他挡酒,
能在他喝醉后收拾残局。晚上,沈砚舟带她去吃海鲜火锅。他熟稔地帮她剥虾,
把煮好的贝类放在她碗里,动作自然又体贴。苏念看着他,忽然想起大学时,有次系里聚餐,
她被男生灌酒,是沈砚舟替她挡了下来,低声说:“她酒精过敏。
”那时她只当是同学间的帮忙,现在想来,或许早有端倪。“在想什么?
”沈砚舟递过来一杯果汁。“没什么。”苏念笑了笑,“谢谢你。”“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