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尿毒症,女儿不惜打胎也要为我捐出一颗肾。
女婿气得和她离了婚。
我却并不领情,怕死在手术台上还提前公布了遗嘱。
将名下两套房、一辆豪车,还有三百万的存款,全部都留给儿子。
所有医护人员和病友都为女儿打抱不平。
“你住院整整30天,儿子连面都没有露过,女儿天天伺候你,给你端屎擦尿。”
“重男轻女也该有个度吧?”
“这老太婆是尿里的毒扩散到脑子了吗?!”
就连帮我做公证的律师都忍不住问我:
“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女儿?要不给她也留点呢?她没了孩子,又少了一颗肾,以后的生活怕是会很难。”
我仍不为所动,只交给他一个U盘。
“如果我不能活着出来,把这份录音公诸于众,你们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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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门被推开,女儿走了进来。
她刚从检验科抽完血,去做最后的肾源匹配确认。
手臂上的棉签还用力按着针眼,但殷红的血迹还是从棉球的缝隙里渗了出来,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她却像感觉不到疼,径直走到我的病床边,熟练地拿起挂在床头的尿袋。
“妈,医生说结果很快就出来,如果匹配成功,下周就可以手术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雀跃,仿佛不是即将躺上手术台、摘掉一颗肾,而是中了大奖。
一边说着,还一边帮我调整导尿管的位置。
“我已经跟医生约好了,只要配型成功,我……我就去做人流手术。您放心,不会耽误给您捐肾的。”
她低着头,垂着的睫毛掩盖住了提起“人流”二字时眼底化不开的哀伤。
可惜,我没有丝毫的感动。
还故意在她全神贯注地为我引导尿液时,腹部一个用力。
一股不受控制的浊黄液体从导尿管的连接处迸射出来,不偏不倚,尽数浇在了她的脸上、头发上,顺着她的脖颈流进了衣领里。
一股臊臭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冷眼瞧着她,等着她发作,等着她尖叫,等着她把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在我的脸上。
然而,她只是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那点惊愕和狼狈已经消失不见。
她扯过旁边的纸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然后对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妈,你别着急,是不是管子没插好,弄疼你了?”
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柔声安慰我:
“没事的,没事的,慢慢来,不着急。”
这份异乎寻常的“孝顺”,让整个病房炸开了锅。
“真是造孽啊!”
隔壁床的张阿姨终于看不下去了,她“砰”地一声把手里的苹果砸在床头柜上,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哎我说你这个当妈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女儿刚抽完血,血都还没止住就跑来看你,你还故意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