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安***街的入口，手里捏着一串红柳烤肉，油汁顺着竹签滴在我的手指上。
"帅哥，再来一串？"烤肉摊老板冲我挤眉弄眼。
"不了不了，再吃我就要变成烤肉了。"我摆摆手，把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
肉香在口腔里炸开，我满足地眯起眼睛。
我叫狄平，朋友们都叫我"狄神"，不是因为我有多神，而是因为我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惹上麻烦。
这次来西安纯属临时起意——公司项目刚结束，老板大手一挥给了五天假。
我在北京西站售票厅，闭着眼睛转了三圈，手指随机戳在售票屏幕上，就来到了这座古城。
***街人挤人，我像条泥鳅一样在人群中穿梭。
突然，一阵骚动从前方传来。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个女孩跌跌撞撞地朝我这边跑来。她穿着白色连衣裙，裙摆上沾着泥渍，长发凌乱地披散着。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臂上的一道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就那一眼，我像是被雷劈中了。她的眼睛大而圆，黑白分明，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疯狂。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帮帮我。"她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三个彪形大汉追了上来，领头的那个脸上有道疤，看起来凶神恶煞。
"小子，别多管闲事！把那女的交出来！"
我下意识地把女孩护在身后。"几位大哥，有话好好说。这光天化日的..."
"滚开！"刀疤脸伸手就要推开我。
我侧身躲过，顺势抓住他的手腕一扭。这招是跟大学室友学的，他老爹是刑警。"大哥，法治社会，动手动脚的多不好。"
刀疤脸疼得龇牙咧嘴，另外两人见状就要上前。我赶紧掏出手机："要不咱们报警聊聊？"
听到"报警"二字，三人明显犹豫了。刀疤脸甩开我的手，恶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小***，你给我等着！"说完，三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人群很快恢复了流动，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我手臂上的抓痕和身后女孩急促的呼吸提醒我，这不是幻觉。
"谢谢你。"女孩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转身看她，这才注意到她的连衣裙领口被扯破了，露出锁骨处一片淤青。"你没事吧？需要去医院吗？"
她摇摇头，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你真好看。"
我愣住了。她的手指冰凉，像蛇一样滑过我的皮肤。
"我叫麦瑶。"她歪着头看我，"你呢？"
"狄平。"我下意识回答，然后才反应过来，"等等，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追你？"
麦瑶的眼睛突然蒙上一层水雾。"他们...他们想把我卖掉。"她的声音颤抖着，"我是大学生，来西安旅游，结果被骗了..."
我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心里一软。"你有地方去吗？"
她摇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我叹了口气。得，狄神又要多管闲事了。"我在附近酒店有房间，先带你去处理下伤口吧。"
麦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你真好！我会报答你的！"
我带着麦瑶回到酒店。前台小姐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我们，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妹妹，摔了一跤。"
电梯里，麦瑶紧贴着我站着，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花香。
"你真的只是大学生？"我忍不住问。
麦瑶抬头看我，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你猜？"
我的房间在12楼，标准间，乱得像被抢劫过一样——衣服堆在椅子上，相机和充电线纠缠在一起，床头柜上放着半瓶喝剩的冰峰汽水。
"有点乱。"我不好意思地把内衣踢到床底下。
麦瑶却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晃着两条白皙的小腿。"我喜欢你的味道。"
我挠挠头，从浴室拿出医药箱。"先处理伤口吧。"
麦瑶乖乖伸出手臂。伤口不深，但很长，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的。我用碘伏轻轻擦拭，她一声不吭，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疼吗？"我问。
"疼。"她点头，却笑了，"但你喜欢照顾人对吧？我看得出来。"
我手一抖，棉签按重了。麦瑶倒吸一口冷气，却笑得更开心了。"狄平，你有女朋友吗？"
"呃，没有。"我老实回答。上一个女友半年前分手了，理由是"你太不正经"。
"太好了。"麦瑶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那现在有了。"
我往后一仰，差点从床上摔下去。"等等，我们才刚认识..."
"有什么关系？"麦瑶歪着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不就够了吗？"
我哭笑不得。"你甚至不了解我。"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麦瑶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而且如果你敢拒绝我，我就杀了你。"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直到看到她的表情——她认真的。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笑两声："哈哈，你真幽默。"
麦瑶的表情又变回了天真无邪。"当然是开玩笑啦！"她跳起来转了个圈，裙摆飞扬，"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我松了口气，心想这姑娘大概是受了***，行为有点反常。带她吃顿饭，然后联系警方或者救助站，我的好人好事就算做完了。
我们去了酒店附近的一家羊肉泡馍店。麦瑶吃得狼吞虎咽，像是几天没吃饭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我把自己的馍掰了一半给她。
麦瑶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你家人呢？"
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死了。"
我识趣地没再追问。饭后，我提议去派出所报案，麦瑶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不要！他们会找到我的！"她的指甲又掐进了我的肉里，"求你了，别送我去警察局。"
看着她惊恐的样子，我心软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麦瑶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跟你回北京！"
"什么？"我差点被口水呛到，"这不太合适吧？"
"我会很乖的！"麦瑶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的姿势，"我可以帮你打扫房间，做饭，洗衣服...我还会***！"她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特别服务也可以哦。"
我耳朵一热，赶紧推开她。"别闹。我是正经人。"
"骗人。"麦瑶撇嘴，"你刚才偷看我大腿三次。"
被戳穿的我老脸一红。"那是...那是无意识的！"
麦瑶哈哈大笑，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她笑够了，突然正色道："带我走吧，狄平。不然我就告诉所有人你非礼我。"
我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麦瑶眨眨眼。"你猜？"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麦瑶说她可以睡沙发，绝对不会打扰我。我信了她的邪。
回到酒店，麦瑶霸占了浴室整整一小时。出来时，她穿着我的T恤，下摆刚好遮住臀部，两条白得晃眼的腿暴露在空气中。
"我没有换洗衣服。"她无辜地说。
我咽了口唾沫，把视线移开。"明天去给你买几件。"
麦瑶蹦蹦跳跳地跑到我面前，湿漉漉的头发甩了我一脸水。"狄平，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呃，温柔贤惠的？"
"那我明天就温柔贤惠！"她宣布道，然后扑到沙发上，把自己裹进毯子里，"晚安！"
我躺在床上，听着麦瑶均匀的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太魔幻了。我，狄平，一个普通的北漂程序员，在西安街头捡了个美女回家？这剧情连最烂俗的网络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半夜，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睁开眼，麦瑶正站在我的床边，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怎么了？"我迷迷糊糊地问。
"我做噩梦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能和你一起睡吗？我保证不乱动。"
我太困了，往旁边挪了挪。"就今晚。"
麦瑶迅速钻进被窝，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身边。她的身体冰凉，头发上有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狄平，"她小声说，"如果你敢赶我走，我就杀了你然后***。"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没什么，"她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睡吧。"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麦瑶的歌声吵醒的。她穿着我的衬衫，正在房间里跳舞，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她身上，像个精灵。
"早上好！"她扑到床上，压得我差点吐血，"我煮了粥！好吧，其实是叫了客房服务，但我把钱付了！用你的钱包！"
我哭笑不得地坐起来，发现床头柜上确实摆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和几样小菜。
"你翻我钱包？"
麦瑶吐了吐舌头。"夫妻共同财产嘛。"
"谁跟你是夫妻！"
她立刻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昨晚说什么了？"
"你说'麦瑶你好可爱，我要娶你'。"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摇摇头，决定不跟这个小疯子一般见识。吃早饭时，麦瑶突然问："狄平，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不信。"我咬着油条，"那都是见色起意。"
麦瑶托着腮看我。"那我就是对你见色起意了。"她伸手摸了摸我的喉结，"你这里，动起来特别性感。"
我差点被粥呛死。
饭后，我带麦瑶去商场买了几件换洗衣物。她试衣服时，店员小声问我："你女朋友真漂亮，是模特吗？"
我还没来得及否认，麦瑶就从试衣间冲出来，挽住我的手臂。"没错！我是他女朋友！"她得意洋洋地宣布，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那个店员一直对你抛媚眼，我看到了。"
"所以？"
"所以我要宣示***。"麦瑶在我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你是我的。"
店员尴尬地走开了。我无奈地看着麦瑶："你这是在破坏我的桃花运。"
麦瑶眯起眼睛。"你不需要桃花运，你有我就够了。"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不然，我就把那些桃花一朵朵掐死。"
我打了个寒颤。她又在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笑了。
回酒店的路上，麦瑶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像怕我跑掉似的。路过一家宠物店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狄平，我们养只猫吧！"
"我们？"我挑眉，"我住在北京合租房，不让养宠物。"
麦瑶的嘴撅得能挂油瓶。"那等你换了大房子，我们一定要养一只。黑色的，眼睛像我一样大。"
我忍不住笑了。"好好好，等我有钱了***，养一屋子猫。"
麦瑶突然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胸口。"狄平，你真好。"她的声音闷闷的，"不要像其他人一样抛弃我，好吗？"
我愣住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