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猫儿还未表态。
只听有人高声说道:“怎么回事?”
嵩山派众弟子听到声音,立马回身,并纷纷抱拳,躬身说道:“大师兄。”
原来是嵩山派的大师兄骆奇来了。
骆奇看上去年龄也就三十五六岁,不过架子却端得很大。
他看也不看嵩山派的一众弟子,径首走上前,来到了岳九命的面前,这才换了副面孔,不仅是笑着,还拉起来岳九命的手,很开心地说道:“岳公子,你我可是好久没见了,真是想煞我了,今日借着五岳会盟,咱们再相见,等到会盟大事办完,你我一定要痛饮几杯,不醉不休啊。”
说完,骆奇还爽朗地大笑了两声。
岳九命则只是说:“好说,好说,到时定和骆剑侠一醉方休。”
骆奇又转身对着身后的嵩山派弟子,威严地问道:“怎么回事?
岳公子乃是嵩山派的贵客,怠慢不得!
你们怎敢围上来!
难不成还想动手么!”
嵩山派弟子委屈答道:“大师兄,我等哪敢为难岳公子,只是岳公子身边的人没被邀请参加五岳会盟,请他下山,他偏不肯,还出言不逊,轻视嵩山派,弟子们这才围了上来。”
骆奇闻言,看了看赵猫儿,见赵猫儿剑眉星目,面如寇玉,非寻常人物,便紧盯着赵猫儿,一脸凝重,并小心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赵猫儿说道:“高姓大名我没有,俗名倒是有一个,赵猫儿便是我,我便是赵猫儿。”
“赵猫儿?”
骆奇闻言,双眼发亮,满脸瞬间堆笑,还立马上去拉起赵猫儿的手,说道:“哎呀呀,原来你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赵猫儿呀!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
等会盟大事办完,咱们一定要痛饮几杯,不醉不休啊!”
赵猫儿听着骆奇的话,想着他快速变脸的行为,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紧接着,骆奇领着岳九命和赵猫儿来到了嵩山派的厅堂之内。
赵猫儿原以为五岳会盟会很热闹,来的江湖人士必然很多。
可实则不然。
除了五岳剑派的人之外,也就北少林寺住持玄空大师和武当派掌门鹤道长两位前辈高人到场了,除此之外,居然再无他人前来。
玄空大师和鹤道长一见到岳九命就迎了上去,玄空大师身宽体胖,看上去挺平易近人的,他居然连胡须都没有,整个人就像是弥勒佛一样,而他也笑呵呵地说道:“岳家公子,好久不见了,老衲听闻最近岳家公子也在江湖中闯出了点名声,好事,岳家兴旺,后继有人了。”
鹤道长鹤发童颜,颇有得道高人之模样,而他也跟着说道:“是啊,岳公子,好久不见了,老道对岳公子甚是想念,老道有时候都在想如果岳公子是我武当门下的弟子那该多好啊!”
岳九命与两位前辈高人寒暄了几句。
之后,鹤道长又看向了一旁的赵猫儿,问道:“岳公子在江湖中不仅是闯出了名声,老道还听说岳公子交了一个好朋友,而岳公子的这位好朋友不仅武功盖世,还是个少年英雄,名字更是在江湖中如雷贯耳,叫作赵猫儿,想必就是阁下了吧?”
赵猫儿忙回道:“什么武功盖世,少年英雄,说得我都要脸红了,不过道长说得没错,我就是赵猫儿。”
少林寺住持玄空大师此时也与赵猫儿打了个招呼。
鹤道长则继续说道:“猫少侠不必自谦,我都听我师弟怀远说了,他说你的武功己经不在他之下,甚至还在他之上,要知道他都多大年纪了?
练了一辈子剑,被江湖中的朋友称之为‘武当神剑’,可如今却敌不过你,如此,说你是少年英雄,那是再合适不过了,根本就不为过。”
玄空大师此时双手合十,笑着说道:“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新王葬旧王。
能看到像赵猫儿这样的后辈,我等前辈也可放心了。”
然后,西人坐定,嵩山派的弟子也上了茶。
岳九命品了一口茶,问道:“敢问两位大师,怎么五岳会盟仅有两位大师来了?
会盟的日子就定在后天,难不成其他人还没到么?”
鹤道长说:“没人了!
五岳剑派虽早己不复当年风光,但他们的架子依旧端得很足,依旧觉得自己是名门正派,是江湖的领袖,不止仍旧不与邪魔歪道来往,还仍旧看不起江湖中的其他门派或朋友。”
又说:“不与邪魔歪道来往,这点是对的,这是气节。
不过,仍旧把架子端得很足,这就不对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何况这个‘过去’,五岳剑派如今的人只是听说过,并未经历过,那都是二三百年前的事了,只可惜这些个后辈儿却悟不过来这个理来,还将曾经的风光当作是现在,并引以为傲,不思进取,这就错得离谱了。”
鹤道长的这番话,倒是让赵猫儿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原本,赵猫儿对于鹤道长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尽管,鹤道长鹤发童颜,就像是个得道高人一样,可是赵猫儿却明白一个道理,越是奸佞小人,越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
加之,鹤道长此前对他的那番夸奖,让他觉得鹤道长就是个江湖老油子。
而对于处事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油子,赵猫儿是打心里看不起的。
更何况,赵猫儿还与鹤道长的师弟怀远道长有过嫌隙,发生过摩擦,这也使得赵猫儿在心里就对鹤道长的好感减少、恶感增加了。
可如今听了鹤道长的这番话后,却使赵猫儿觉得,鹤道长倒是个敢说实话的人。
而在这个世上,敢说实话的人,往往都是可敬的人。
鹤道长话音才落。
玄空大师便说道:“鹤道长,说话要留神,这里可不是你的武当山,这里是嵩山,在人家的地界上,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
鹤道长指着玄空大师,一笑道:“你这个老秃驴,虽然当了住持多年,可仍旧改不了和尚看破不说破的习性,仍旧爱故弄玄虚,要不是你我是老朋友了,我也了解你的为人,这会儿老道就要跟你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