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体检单上的秘密

打印机嗡嗡作响，吐出那张伪造的体检报告。我盯着“ST段正常”四个字，指尖发抖。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重点班的学生，连造假都这么专业？”我猛地回头，

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睛——陈默川，医学院的高岭之花，正晃着手机，

屏幕上是我篡改心电图的监控录像。“删掉！”我抓起裁纸刀抵上他的咽喉。他笑了，

白大褂领口擦过刀尖：“姜宴柠，你猜校长会怎么看待这段视频？”血冲上耳膜，

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喘息：“你要什么？”他低头转账5000元，

备注栏刺得我双眼生疼：“预付丧葬费。”01我盯着电脑屏幕，鼠标悬在“保存”键上，

指尖发抖。心电图上的“ST段抬高”像一道刺眼的判决书，刺得我眼睛发疼。

“只要改掉这一行……就没人会知道。”我咬紧嘴唇，拖动PS工具栏，

将“抬高”两个字一点点抹去，替换成“正常”。打印机嗡嗡作响，

吐出那张崭新的、完美的体检报告。——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重点班的学生，

连造假都这么专业？”我猛地回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睛。白大褂，医学院的胸牌，

高挑的身影斜倚在打印店门框上。他指尖转着一支钢笔，

金属冷光晃过我手里的纸：“姜宴柠？校长办公室等你三十分钟了。

”我的名字被他念得像是某种罪名。“体检报告要交班主任存档。”我把纸折进书包最里层，

故意让拉链刮出刺耳的声响，“学长管太多了吧？”他忽然伸手按住我书包带。

薄荷混着消毒水的气息压过来，我后背抵上复印机，冰凉的金属硌得肩胛骨生疼。

“心率107次/分。”他垂眼看向我脖颈，“你现在该去的是医院，不是校长室。

”监控摄像头在墙角闪着红光。我攥紧书包带，突然笑了：“陈默川学长？

”——他胸牌上的名字烫得扎眼，“听说你父亲是心外科主任？

那应该很清楚……”踮起脚凑近他耳边，我压低声线：“校长承诺过，只要我撑到高考，

保送名额——”“用命换？”他截断我的话，钢笔突然抵住我手腕内侧，“桡动脉搏动浅快，

甲床发绀，你至少三天没好好吃药。”我猛地抽回手。书包撞翻墨盒，

黑色泼洒在刚打印的报告上，正好淹没了那个被篡改的ST段。他弯腰捡起污损的纸，

忽然僵住。——监控屏幕就在他头顶，清晰回放着我刚才PS心电图的全过程。

“你猜校长会怎么看这段录像？”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是暂停的视频画面。

血液冲上耳膜，我抓起桌上的裁纸刀：“删掉！”刀尖在距他咽喉一寸处停住。他居然在笑，

白大褂领口被刀风带得微微颤动：“现在像你了——体检表上‘无既往病史’的姜宴柠。

”裁纸刀当啷落地。窗外传来广播操音乐，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喘息：“你要什么？

”他低头在手机上操作几下，

递过来：转账接收：陈默川→姜宴柠 5000元“下周一始业教育，

我要看到你出现在心内科诊室。”他转身时白大褂扫过我的手背，

“否则这段视频会同步到教育局云端。”我盯着转账备注栏：“预付丧葬费。

02我盯着桌上的薄荷糖盒，指尖发冷。——陈默川坐在我对面，白大褂换成了校服外套，

却还是那股消毒水味。“校长特批的‘985冲刺辅导’。”他推过来一张课表，

钢笔尖在“心脑血管系统”那栏画了个圈，“从今天起，每天两小时。”我掰开糖盒，

绿色药丸混在透明薄荷糖里，像藏好的子弹。“我不需要特殊照顾。”他忽然伸手，

糖盒“啪”地合上。“速效救心丸含服后舌下黏膜会发青。”他指腹擦过我嘴角，“姜同学，

你今早吃药了？”我猛地后仰，椅子在地面刮出刺响。窗外蝉鸣震耳欲聋，

我听见自己心跳像踩空的楼梯：“监控视频删了没？”他翻开《五年高考》，

扉页夹着张心电图：“今早复查结果，ST段又抬高0.5mV。”纸页拍在我眼前时，

他袖口掠过鼻尖。——没有医院特有的碘伏味，只有洗衣粉的廉价清香。“你没去心内科。

”我攥紧糖盒，“这图是P的。”钢笔突然抵住我喉结下方。“颈静脉怒张。

”他声音像手术刀划开纱布，“你昨晚又熬夜刷题了。”我踢翻课桌冲出门，

却在走廊撞上班主任。“宴柠！”她怀里作业本雪片般落下，“陈医生特意调班来辅导，

你什么态度？”“医生？”我回头看他。阳光下，

他白球鞋边缘沾着泥点——根本不是医院要求的无菌鞋。医务室帘子哗啦一响。

我被按在诊疗床上，他手指解开我第一颗纽扣。“听诊器。”他掌心贴上来时，

我咬破了他虎口，“别动！”血腥味在齿间漫开，他连眉头都没皱。“心率128，

早搏三次。”他撕开酒精棉片按在我锁骨上，“再不吃药，

下次咯血就不是纸巾能擦干净的了。”冰凉的触感让我一颤。“你调查我？

”他从我书包夹层抽出一团染血的草稿纸：“上周四数学周考，你中途去了六次厕所。

”黄昏的光线里，他睫毛在病历本上投下阴影，钢笔沙沙写着：患者拒绝遵医嘱，

建议强制休学我抢过钢笔扎向那张纸，却被他握住手腕。“知道为什么选薄荷糖吗？

”他忽然问。糖盒在他指间转了个圈，

绿色药丸哗啦作响：“因为救心丸——”教室广播突然响起：“请姜宴柠同学到校长室。

”他松开手，糖盒落回我掌心。“现在去，还能赶上保送材料初审。”他擦掉虎口血迹，

“对了。”转身时，他指尖掠过糖盒锁扣。

“你猜为什么我给你的‘糖’……”玻璃窗映出他唇角弧度，“从来不是绿的？

”我僵在原地。广播又响了一遍，他白球鞋踏着铃声远去。我颤抖着倒出所有绿色药丸，

掰开——维生素片的白色粉末簌簌落在掌心。03凌晨三点的自习室，

我的笔尖在模拟卷上洇开一片血红。——不是红墨水。我下意识用袖口去擦，却越擦越脏，

像雪地里绽开的梅。"第几次了？"陈默川的声音从背后劈下来，我慌忙把卷子塞进抽屉。

他白大褂上沾着夜班的消毒水味，指尖按住我抽出的纸巾："这次是毛细血管破裂，

下次就是主动脉。""关你什么事？"我猛地站起来，眼前却一黑。

他接住我的动作熟练得可怕，听诊器直接探进衣领："呼吸频率28次/分，你肺水肿了。

"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时，我咬住嘴唇没出声。"倔给谁看？

"他突然掀开我压在胳膊下的手机，"家长会通知？你妈知道你在咯血吗？"屏幕亮起，

备忘录界面刺进他眼底：死也要死在考场上，让妈妈在家长会抬头一次他瞳孔骤缩。

下一秒我整个人腾空而起，他白大褂裹住我像裹一件易碎品："现在去医院。""放我下来！

"我指甲陷进他后颈，"保送材料明天截止——""你活不到面试！"他吼得玻璃窗都在震。

走廊声控灯一盏接一盏亮起，照见他白大褂后腰的血迹——是我的血。

救护车红灯旋转着割裂夜色，

我抓住车门不放："至少让我拿手机...""抢救室不要遗书。

"他掰开我手指的力道像在拆炸弹。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贴上胸口时，

我突然笑出声："陈医生，你违规了。"他正在写病历的手一顿。

"医学生不能单独处置急诊病人。"我盯着他胸前实习生的蓝标，"会被开除的。

"输液针扎进血管的瞬间，我疼得蜷缩，却看见他摘下胸牌扔进垃圾桶。"现在不是了。

"他俯身调整滴速，呼吸扫过我睫毛："你备忘录里那句...是认真的？

"监护仪突然尖锐报警，护士冲进来喊"室颤"。模糊的视线里，

他举着除颤器的手在抖："姜宴柠，看着我！"电流击穿胸膛的剧痛中，

我抓住他衣领："要是...我死了...""没有要是。"他嘴唇擦过我耳垂，

"医嘱第一条——"呼吸面罩扣下来的刹那，我听见他哽咽的尾音："你必须活着恨我。

"心电监护仪的长鸣里，护士突然惊呼："她口袋里的药瓶——"陈默川拧开我的薄荷糖盒，

绿色药丸滚满掌心。"姜宴柠。"他碾碎一粒尝了尝，突然笑出泪来，

"你吃的根本不是救心丸。"04高考数学卷第三道大题，我的钢笔突然漏墨了。——不，

是血。鲜红的液体顺着笔尖洇开，在答题卡上晕出一片刺目的红。我下意识用校服袖口去擦，

却蹭得满手黏腻。监考老师惊恐的脸在视线里扭曲："同学你...""我没事。

"我抓起纸巾捂住嘴，指缝间溢出的温热液体却越来越多。教室后门突然被撞开。

陈默川的白大褂像一道闪电劈进考场，他胸前挂着"监考助理"的牌子，手里却攥着听诊器。

"让开！"他一把推开试图阻拦的监考老师。我听见考场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听见广播里刺耳的电流杂音，但最清晰的是陈默川压在我耳边的那句："呼吸，

跟着我数——"他打横抱起我的瞬间，我沾血的准考证飘落在地。

"放我...下来..."我揪住他衣领，

"还有四十分钟...交卷...""你要交的是命！"他踹开安全通道的门，

声控灯在他眼底投下猩红的倒影。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我蜷缩在他怀里，

突然看清他白大褂袖口的编号——这不是他的衣服。

"你偷穿...监考医生的...""闭嘴。"他把我塞进救护车时，手在发抖，

"心电图导联呢？快！"冰凉的电极片贴上胸口，

我抓住他手腕："保送...资格..."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护士大喊："室颤！"陈默川扯开我领口的动作像在撕一道封印："姜宴柠，看着我！

"除颤器充电的嗡鸣中，我看见他摘下"监考助理"的胸牌扔出窗外。

"不...要..."我挣扎着去够车窗，

"那是...我唯一的..."200焦耳的电流贯穿胸腔的刹那，

我听见他破碎的哽咽："我唯一的病人不能死。"模糊的意识里，救护车顶灯旋转如走马灯。

我沾血的手指突然被握住，陈默川把手机塞进我掌心。

屏幕上是正在录音的界面——04:28:37。"说点什么。"他嘴唇惨白，

"比如...是谁逼你继续考试的。"我按下停止键，在昏迷前最后看见的，

出的《国家教育考试违规处理办法》——第七章第二十三条用红笔圈出：擅自中断考试者，

成绩作废。意识坠入黑暗前，我忽然抓住他衣领："你毁了我...凭什么？

"他沾血的手指抚过我眼皮："就凭你咯血那晚..."救护车一个急刹，

他未说完的话化作我颈间温热的湿润。是泪。05手术同意书上的血迹还没干透。

我躺在推床上，看着陈默川的白大褂被护士扯住："患者家属呢？这字迹根本不是她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