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把导盲犬做成火锅，我杀疯了

外婆独居乡下，临终前托我看护陪伴她十年的导盲犬黑子，和那座价值不菲的老宅。

拆迁风声传来，远嫁的姨妈带着儿子儿媳回家尽孝。

姨妈指着外婆的遗照哭诉：肯定是这小妮子撺掇老太太改了遗嘱！给我打！

打到你吐出房产证为止！表嫂尖利的指甲率先抓向我脸。黑子拖着瞎眼、瘸腿的身子，

一次次扑咬撕扯，最终被表哥用门栓活活打死。我蜷缩在墙角，泪水混着血水模糊视线。

饭桌上，姨妈亲热地给外婆从前的邻居们夹菜：大家尝尝，这可是城里吃不到的『山珍』，

我家城子专门处理的！1.门栓一下下砸在黑子头上的闷响，和我骨头碎裂的声音，

混在一起。我叫沈念。此刻，我像一条被丢弃的死狗，蜷在老宅冰冷的墙角。

脸颊火辣辣地疼，一道道血痕从表嫂王琳的指甲缝里渗出。

表哥顾城扔掉沾满黑子脑浆和鲜血的门栓，嫌恶地踢了我一脚。房产证呢？交出来！

我死死护着怀里的小包，那是外婆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姨妈沈兰坐在太师椅上，

端着外婆生前最爱的青花瓷茶杯，慢悠悠地吹着热气。念丫头，别给脸不要脸。

这房子是我妈的，就该我继承。你一个外孙女，有什么资格？她眼里的贪婪和刻毒，

几乎要化为实质。我趴在地上，视线越过他们，落在院子里黑子逐渐冰冷的身体上。

它是我唯一的家人了。现在，它也走了。泪水和血水糊住了我的眼睛，

也浇熄了我心里最后一丝温情。我听到自己用一种极为平静的声音说：房产证，

在外婆的律师手上。姨妈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律师？老太婆什么时候请的律师？

我没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她被我看得有些发毛，随即恼羞成怒，

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凳子。反了天了！顾城，给我搜！把她身上给我搜干净！

王琳第一个扑上来，像个疯子一样撕扯我的衣服。我怀里的小包被她一把抢了过去，

狠狠摔在地上。几件换洗的旧衣服，一个掉漆的保温杯，还有一本外婆的相册。除此之外，

空空如也。妈！什么都没有！王琳气急败坏地喊。姨妈沈兰走过来，拿起那本相册，

一张张翻看。全是外婆年轻时的照片，笑靥如花。她轻蔑地嗤了一声，

随手将相册扔进门边烧纸钱的火盆。火苗腾地一下窜起，吞噬了外婆的笑脸。

一个死老太K婆，有什么好看的。既然你自己不交，那我就只好用我自己的办法了。

她转过头，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对着院子外探头探脑的邻居们招手。大家快进来坐，

今天我请客！我可怜的妈走了，以后这老宅，就由我来照顾了。

邻居们大多是看着我长大的叔伯阿姨。他们看着我满身伤痕，看着院里死不瞑目的黑子，

眼神里有同情，有不忍，但更多的是畏缩。没人敢为我说一句话。姨妈一家在城里有点势力，

没人愿意为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得罪他们。我懂。所以我谁也不看，只是盯着那盆火。

外婆的脸在火光中扭曲、变形，最后化为灰烬。就像我此刻的心。

姨妈很快就在院子里支起了大圆桌。她让顾城把黑子的尸体拖到后厨，

王琳则忙前忙后地张罗碗筷。一阵阵浓郁的肉香从厨房飘出。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几乎要吐出来。姨妈热情地招呼着邻居：来来来，都别客气，尝尝我儿子顾城的手艺！

这可是正宗的山珍野味，城里有钱都吃不到！一个邻居大妈犹豫地问：沈兰啊，

这是……什么肉啊？这么香。姨妈笑得见牙不见眼：嗨，山里跑的野味，叫不上名字，

大家只管吃，补身体！她说着，夹了一大块炖得软烂的肉，放进邻居大妈的碗里。

那块肉上，还连着一小撮熟悉的黑色卷毛。邻居大妈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惊恐地看着自己碗里的山珍。

只有顾城和王琳，还在大快朵颐。王琳甚至咂咂嘴，对顾城说：老公，你这手艺真不错，

比饭店的大厨强多了！就是这肉有点老，下次弄个嫩点的。顾城得意地拍着胸脯：放心，

等拆迁款下来，我天天给你买进口和牛吃！我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血顺着额角流下，

滴进眼睛里，一片猩红。我一步步走向饭桌，走向那群曾经对我温和慈祥的邻居。

他们看到我，像见了鬼一样，纷纷往后缩。我笑了。好吃吗？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像破旧的风箱。用我的黑子做的菜，好吃吗？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针落可闻。

姨妈的笑僵在脸上，随即化为暴怒。沈念！你胡说八道什么！给我滚回屋里去！

我没有理她，只是看着桌上那些人。李叔，你看着我长大，外婆走的时候，

你还说会照顾我。张阿姨，你去年生病，是我背你去的镇上医院。王大爷，

你的棋盘，还是我外婆亲手给你刻的。我一个一个看过去，一个一个点名。被我看到的人，

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你们吃的，是黑子的肉。是那条带我外婆走了十年路的导盲犬，

是那条刚刚为了保护我，被活活打死的黑子。呕——邻居大妈第一个忍不住，

趴在桌边吐了起来。紧接着，呕吐声此起彼伏。他们扔下筷子，惊恐地逃离这个院子，

仿佛这里是什么人间地狱。姨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小贱人！扫把星！

我打死你！她扬起手就要扇我耳光。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攥住。是李叔。

他是村里的木匠，也是外婆为数不多的好友。他满脸怒容，眼睛瞪得像铜铃。沈兰！

你还是不是人！连一条忠犬都不放过！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吗！李瘸子，

你少管闲事！顾城一把推开李叔，将姨妈护在身后。李叔年轻时腿受过伤，走路微跛，

这是他最忌讳的称呼。他气得脸涨得通红：顾城！你这个畜生！我今天就替你外婆，

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群没人性的东西！李叔抄起院角的扁担，就朝顾城冲了过去。

顾城年轻力壮，哪里会把一个瘸腿的老头放在眼里。他轻易地躲过扁担，

反手一脚踹在李叔的肚子上。李叔闷哼一声，摔倒在地。老不死的，敢动我？

顾城啐了一口，抬脚就要往李叔身上踩。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扑过去，

死死抱住了顾城的大腿。不准动他！滚开！顾城想甩开我，我却像黏在他身上一样，

用尽全身力气，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肉里。王琳尖叫着上来撕扯我的头发。

姨妈则在一旁拍手叫好：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混乱中，

我的后脑勺狠狠撞在了桌角上。一阵天旋地转，我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

是在镇上的小诊所。刺鼻的消毒水味，惨白的墙壁。李叔坐在我床边，手臂上缠着纱布，

一脸愁容地抽着烟。丫头，你醒了？我动了动，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李叔，

我……别说话。李叔摁住我，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他叹了口气，

把烟头在地上摁灭。丫头，听叔一句劝，那房子，咱不要了。跟他们斗，你斗不过的。

你外婆就你一个亲人，她肯定不希望你出事。我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不要了？

凭什么？那是外婆留给我和黑子的家。黑子用命护住的家。我怎么能不要？我闭上眼，

脑海里浮现出外婆临终前的样子。她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念念，外婆什么都给不了你，

只有这座老宅子……还有黑子……记住，宅子在，家就在。黑子在，外婆就在……

律师的电话，我缝在了黑子的项圈里……黑子的项圈！我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李叔，黑子呢？李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把你打晕后，

就把黑子……埋在了后山的老槐树下。后山，老槐树。那是外婆最喜欢去的地方。

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丫头，你干什么去！李叔急忙拉住我。我要去找黑子。

我挣开他的手，我必须找到它。李叔拗不过我，只好开车带我去了后山。天已经黑了，

山路崎岖。我们在老槐树下，看到了一个新堆起来的土坟。没有墓碑，只有一抔黄土。

我跪在坟前，用手一点点地刨着土。指甲很快就翻裂了，鲜血混着泥土，可我感觉不到疼。

我只想快点，再快点找到它。终于，我摸到了一个冰冷僵硬的物什。是黑子的项圈。

我小心翼翼地把项圈取下来，用衣服擦干净上面的泥土。在项圈的内侧，

我摸到了一块小小的、硬硬的凸起。我用指甲划开缝线，

从里面倒出了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纸条。

上面用隽秀的字迹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周屿律师。我攥着纸条，

像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李叔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丫头，就算有律师又怎么样？

沈兰他们不讲道理，硬抢，我们有什么办法？我把黑子的项圈重新戴回它的脖子上，

然后将它重新安葬好。我对着小小的坟包，磕了三个头。黑子，等我。我会为你，为外婆，

讨回公道。站起身，我对李叔说：李叔，你相信我吗？李叔看着我，

我的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叔信你。好。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周律师吗？

我是沈念，林素晚的外孙女。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朗沉稳的男声：沈小姐，

我等你的电话很久了。周屿律师的声音，像冬日里的一道暖阳，驱散了我心头的一些寒意。

我们约在第二天镇上的一家茶馆见面。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一身得体的西装，

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他看到我额头上的伤，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沈小姐，请坐。他给我倒了杯热茶，林外婆的事情，我很遗憾。我捧着茶杯，

指尖的温暖让我稍微镇定了一些。周律师，我外婆的遗嘱……在这里。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密封的文件，推到我面前。林外婆在一个月前就立好了遗嘱，

并且做了公证。她将名下所有财产，包括那栋老宅以及她所有的储蓄、理财产品，

全部留给了你。我看着那份文件，眼眶发热。但是，周屿话锋一转，

这份遗嘱有一个附加条件。什么条件？你必须亲自照顾她的导盲犬黑子，

直至其自然死亡。在此期间，你不能将黑子转送、贩卖或遗弃。否则，遗嘱自动失效。

我的心猛地一沉。如果……黑子不是自然死亡呢？周屿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比如，被人杀害？我点了点头，声音艰涩：是的。

周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遗嘱里没有明确规定这种情况。但从法律角度解释，

如果犬只的非正常死亡是由于第三方恶意侵害导致，而你作为监护人已经尽到了保护义务，

那么附加条件可以视为被动失效，主遗嘱依然有效。他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也就是说，你依然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不过，我们需要证据。

证明黑子是被你姨妈一家杀害的证据。证据。我脑海里闪过姨妈一家狰狞的嘴脸，

闪过邻居们惊恐逃离的背影。人证，物证……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被打晕前，

死死抱住顾城大腿的时候，我的手机……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空的。我的心凉了半截。

手机肯定是被他们拿走了。周屿看出了我的失落。没关系，沈小姐。没有直接证据，

我们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你姨妈一家对你进行人身伤害，这也是刑事案件。

可是……警察说这是家务事，他们不管。我苦涩地说。那是因为你没有一个好的律师。

周屿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沈小姐，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

然后相信我。剩下的，交给我。我听从周屿的建议，暂时住在了镇上的小旅馆里。

李叔每天都会来看我，给我带些家常饭菜。丫头，你姨妈他们……把老宅的锁给换了。

李叔叹着气说，还放出话来，说那房子已经是他们的了，谁敢让你进门，就跟谁没完。

我平静地喝着粥，没有说话。还有，他们到处跟村里人说你是个白眼狼，

说你外婆白养你了，一心只想图谋家产。现在村里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放下碗，

对李叔笑了笑：李叔，清者自清。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